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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铁鳍鱼(上)

看高大川疑惑,林一冲又解释道:“如果所猜不错的话,她应该是穆坤的小女──穆悦辰。你刚才说的,‘乾坤大’,有两个意思,一指穆乾、穆坤兄弟两人,另外他们还有一个扬名宇内的神功,阴阳乾坤掌。就是凭此,木青社倒是没人敢小瞧一眼!”

“有如此强劲的靠山,那桐山三鬼,怎么还敢如此大胆?”高大川的疑问反而更多。

“单凭三鬼,定然不敢,只怕这背后,还有更强的势力。难道,水墨崖的人,也出江湖了?”半是回答,半是自问,林一冲恨不得现在就脱了自由身,到外面一探究竟。

看到林老头苦思冥想的架势,高大川不再询问。虽说自己已是不能置身事外,但里面的盘根错节,也不是一时所能理清的,不如养些精力,明天快点寻找铁鳍鱼才是正事。想到这,就闭了眼睛,静心休息去了,留下林一冲一个人绞尽脑汁,独自思考。

天刚微明,高大川就急忙忙地进到天坑之中。他要抓紧每一点时间,好尽快捉到铁鳍鱼和龙血树,这是目前唯一能做的事。

天瀑!还真没听说过,常识告诉他,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可这天瀑却要水往高处流,这怎么可能?

高大川顺着较缓的一边石壁,爬了上去。站在高处,可以一窥天坑的全貌,或许就能发现一些线索。天坑太大了,虽说爬到了很高的地方,一眼望去,仍看不到对面,眼前的只有一片绿的海洋,叫不上名子的奇花异草,遍布其中。

天坑的中心处,看起来深不可测,云遮雾漫,根本看不明白。那最下面会是什么呢?高大川不住地心里琢磨。既然往上探不出究竟,不如去下面看个明白。

越往下走,树木越发的繁杂,粗细不等,颜色各异的藤蔓,牵连悬垂,于大树间来回缠绕,四通八达。这倒加快了高大川下行的速度,很多时候,他都是直接在两树间,飘来荡去,灵巧不输猿猴。

总算下到了坑底,天坑底部,非常的平整,最小处跨度只有十来米长,大部分地方都被一汪清水占据,这是一个小湖泊。湖水清澈,游鱼众多,岸边的树上,栖着一些不知什么鸟儿,时常俯冲到水面,捉条鱼去,敏捷的技巧,让人赞叹。

湖水的中央,一道喷泉,喷涌而上,直冲天穹。高大川仰脸打量,烟汽氤氲弥漫,竟不能看到泉水喷射的高度,就凭他的那双眼睛,这可是出乎意料的事情。

喷涌而上的泉水,在飞出不知多高以后,又重新落回湖面,沥沥淅淅,把湖面打成一圈圈涟漪,交叉荡漾而去。

高大川趴在湖边,先捧了两口水,解解渴。这水喝下去,真是说不出的舒服,甘甜清凉,沁人心脾。

湖中鱼儿倒也不少,成群结队,往来翕忽。俯在岸边,瞅了好久,高大川也没看见有一条鱼符合铁鳍鱼的特征。再者说,天瀑水中,才有这种怪鱼,这个地方,又怎么可能呢。

水往高处流,天瀑之水。高大川不停念叨着,思索着所有可能的所在,水倒流,这是一个多么不可思议,却又多么与众不同的线索呢,水怎样才能倒流呢?

周围山高势陡,构成了天坑独特的陀螺状结构,山间暗河四下联通,最后都汇于此地,在这种强大的压力之下,才形成了异常强力的喷泉。难道说,这股喷泉,和天瀑之间,能有什么联系?

喷泉,高大川让自己静下心来,仔细地察看着龙吸水一样壮观的泉眼,粗粗的一道水流,冲天而起,带来隆隆的低沉之音。

一段时间的计算之后,高大川肯定了自己的发现,这泉水喷出的水量,和回落到湖面的水量,存在着很大的差距,这少出来的水,哪儿去了?

再次确认了自己的发现之后,迎来了希望的曙光,沿着这向上喷射的泉水找过去,定会有所发现!

折腾了半天,高大川沿着峭壁,上爬了百十丈高,没想到天坑的悬崖峭壁之上,竟还蕴藏着如此的秘密所在。激荡的泉水,在这儿到达了上升的极限,开始掉头下落,落点处恰有一块突出的巨岩。泉水冲击,天长日久,水滴石穿,竟在巨岩之上,形成一处深潭。

深潭凌空的部位,岩势稍凹,溢满的潭水,又顺着这条凹沟,流淌下去,形成一条向下的落瀑。两条水流,一上一下,双龙戏珠,鬼斧神工,令人叹为观止。

双龙潭!高大川激动地大声呼叫,惊得林中的鸟儿四散飞去。两只正在觅食的金丝猴,不满地发出两声吼叫,遁入密林深处。

双龙潭来了,铁鳍鱼还会远吗?高大川爬在潭边一块较高的石块上,认真的搜寻,潭水清澈见底,一览无余。有水就有鱼,这是天生的规律,虽说他很纳闷,这么高的石崖上,鱼儿是如何飞来。眼前的事实是,这儿的鱼儿成群,数不胜数。合理点的解释,这些鱼儿是随着那股上行的泉水,跳过了“龙门”!

岸边潭水清且浅,只容得一些尺许的小鱼,嬉戏穿梭。对于今天的目标——————铁鳍鱼来说,双龙潭中心的深蓝处,才有可能。

能不能一睹此鱼真面目,呆在岸上,是根本不可能。但下水去找,对高大川来说,又是一个不小的挑战,不说这尚未谋面的对手,有多大的杀伤力,心中没底。但就潭水幽蓝色的深处,就让他不寒而栗。

疏水不下,生路不行,这是人类自保而总结出的经验。

咬咬牙,高大川决定冒险而行,龙潭虎穴,也要探个究竟!从树上折一根顺手的树枝,算是武器。

潭水出奇的凉,初入水中,就寒颤连连,高大川咬牙坚持着,一步步向深处走去。潭水渐深,很快就没过了膝盖,水潭的中心处,一块硕大的石头,矗立在水中,成为一块礁石。

一些捕鱼的鸟儿,呆在上面,眼睛盯着水面,又突如其来地飞起,利爪划过水面,一条鳞光闪闪的鱼儿,无奈地在爪间挣扎。

用棍子探着深浅,高大川向这块礁石摸索走去,如果登上它,就可以俯视整个深水处,或许可以发现铁鳍鱼的踪影。

黑影一闪!还没看清怎么回事,礁石上的群鸟忽地腾空而起,而一只没那么幸运的蓝羽鸟,已经开膛破肚,飘荡在水中央了。

随着大鸟尸体的上下晃动,眨眼工夫,鸟肉被啃的一干二净,只剩一堆天蓝色的羽毛,顺水飘流。

事情发生的太快,高大川还没回过神来,就感觉一道水纹,朝着自己直射过来。来不及多想,他举起手中的棍子,用尽全身力气,向着这道水纹,狠命插去。

一击之下,水纹猛地一顿,瞬间变得风平浪静,波纹不惊。越是这样,越是心中没底,这是什么怪物,刚才攻击蓝羽鸟的一招,如果是冲着自己偷袭,不定什么结果。

敌在暗,我在明,这可是危险的很,高大川决定逃回岸边,再做打算,他小心翼翼,两眼紧盯水面,一步步倒退而回。

哗啦一声,一道黑光破水而出,直击过来,本能让他把棍子抡了过去。跃出水面的黒光,只有拳头大小,其势迅猛,高大川手中的棍子,不偏不斜,正中黑影。还没来得及看清它的真面目,又倏地潜回水中,没了足迹。

再看手中的棍子,齐刷刷地断了半截,断口处仿佛被极锋利的刀具切过一般,光滑平直。高大川冷气倒吸,这电光火石的一击,唬得他三魂丢了两个,七魄掉了三双。

没等他原神归位,第二轮攻击轮番而至,这次是直对着他上身而来,看来是真想给他来个开膛破肚了。手里的半截棍子,抵挡了一下,黑光过后,再看手中,只余下半尺来长的一个木把手了。

三十六计,跑为上了!高大川一扭头,撒腿就跑。在水中,人比鱼毕竟差了太多,刚出去两步,铁鳍鱼发起了第三次攻击。

说时迟,那时快,士气尽失的高大川,疯狂逃窜的速度要远远落后于铁鳍鱼攻击的凌利。“呯”的一声,铁鳍鱼利如薄刃的背鳍,结结实实划在他的后背之上,从上至下,被劈成两半。

还有命在?高大川摸摸脑袋、脊背。还好,一点没少,只是衣服被裁剪成整整齐齐的两半,挂在身上。还来是玄纁甲,还穿在身上,又救了自己一命。其实这一撞,也把铁鳍鱼撞了个头晕脑涨,这人什么怪物,想这看家本领的如刀铁鳍,可是削铁无声,劚玉如泥,今天怎么连个小孩子的脊背都不能洞穿?

一阵水声噼啪,高大川窜回岸上,大呼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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