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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初吻

1

那天以后,叶辰和段潇果然说到做到,毫不掩饰对晓熏的关心,四个人更是经常聚在一起,流言蜚语更加猛烈,却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融洽。

叶辰这个男友尽职尽责,对晓熏爱护有加,羡煞旁人。有一回晓熏大姨妈来了,向来有痛经毛病的她,失去了往日的活泼,脸色苍白的伏在桌上,没有胃口,也不想说话。时值寒冬,课间操时,晓熏请了假,打算在教室里睡一下。同学们陆续离开教室,叶辰走之前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晓熏的身上,还用帽子蒙住她的头,远看她仿佛是一件堆在桌子上的衣服。晓熏躲在外套里,只听到一句轻声的“睡吧”。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听到同学们陆续回到教室了,却没听到叶辰的声音。直到快上课了,他才带着一身寒意回来,把一罐滚烫的八宝粥塞给她,“趁热”。这时前桌的小喇叭又开始广播了:“你特意去打开水捂热的吗?你怎么连这个都懂啊?真是体贴啊~~~~”“我这人一向都很体贴啊。”叶辰淡淡地说道,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晓熏红着脸低下了头,拿起八宝粥,正准备吃一点,叶辰却突然伸手过来拿走了。她一愣,不过紧接着听到了他替她开罐的声音。晓熏抿了抿嘴,偷偷的笑了,心里慢慢地暖了起来。

相对于叶辰的细心和体贴,段潇对晓熏关心的方式就张扬的多。每当听到有同学开玩笑或者说风凉话的时候,段潇就会冲过去跟人家说:“你说的对,我就是对她好,还就只想对她好,你有什么意见吗?”搞得人家尴尬不已,也经常弄的晓熏哭笑不得。不过晓熏下意识地在心里与段潇保持着距离,也许是为了叶辰,也许是为了白菜,晓熏不愿多想这些复杂的情绪,她现在只想享受四个人在一起时的开心和融洽。

时间久了,晓熏也开始对大家的风言风语百毒不侵了,内心也逐渐锻炼得强大起来。也许是认为当事人毫不掩饰,已经没有什么好挖掘的了,也许是因为已经认定是事实,也没有必要一直谈论了,晓熏周围的议论声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善意的调侃。偶尔有同学开个玩笑,也没有了那种阴阳怪气的声调。一件事不再是秘密后,也就失去了神秘感,自然而然就没有人再去谈论,都是十七、八岁的人了,总要开始慢慢地成熟长大,所以这场风波,也就随着大家默默的认同,好像飘舞的雪花一样,缓缓落地,慢慢融化,直到消失不见了

有了他们的陪伴,笑容也慢慢地回到了晓熏的脸上,又变回了原来活泼开朗的那个她。晓熏有时候在想,也许当初叶辰受到打击的时候,也跟自己一样感受到了朋友们的关心,所以才慢慢的缓了过来吧。真不敢想象如果没有他们陪自己度过这段日子,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现在一切总算是过去了,晓熏不愿再多想,她不再在意别人到底怎么看她,只要日子能像现在这样安稳地度过就足够了。

2

高二文理分班后,课程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同学们对自己今后的路线有了大概的方向,仿佛一下子成熟了,18,9岁的年纪,懂得为自己的未来着想了,有很多从前漫不经心的同学都突然间努力了起来,准备为自己接下来的人生冲刺一下。学校也充分给予自由,晚自习时间允许同学们自行选择自习地点,可以留在教室,也可以去图书馆,艺术生更是可以在艺术楼的专门教室里自习,宿舍里还开放了单人间,给需要安静的同学申请。

每天晚自习,晓熏和叶辰都会去图书馆,图书馆没有老师经常巡视,气氛比较自由,而且大部分同学还是留在教室里自习,为了让晓熏彻底远离那些流言蜚语,叶辰每天都带晓熏去图书馆躲清静。叶辰的成绩属于中上等,但是艺术特长生的文化课分数要求不高,他的成绩绰绰有余,按理说他应该抓紧他的术科成绩才是,可是他每天陪晓熏,很少去声乐楼练习。时间长了,晓熏有些过意不去,她不想耽误叶辰,毕竟眼前高考是最重要的,于是她让叶辰不用陪她,赶快抓紧时间去练习。可是叶辰不肯,还让晓熏不用担心,晓熏没办法,只好决定陪他去声乐楼自习,这样,他就可以在一边练琴练唱,自己在旁边又可以看书学习,一举两得。

每个特长生都有一间独立的练习室,晓熏和叶辰每天都到他的练习室里各自学习,看书看的累了,就让叶辰唱歌给她听。唱的最多的还是那首恋曲1990,看着叶辰轻轻地弹着吉他的样子,晓熏每每感到心动。叶辰是个充满了艺术气息和神秘感的男孩子,浑身上下弥漫着一种深刻的魅力,牢牢地吸引着晓熏。两个人现在的相处非常轻松,叶辰对晓熏的疼爱让晓熏倍感幸福,真希望能永远这样。

临近期末的某一天,晓熏在练习室看书看累了,就趴在桌上睡着了,直到叶辰把自己叫醒,才发现声乐楼已经一片黑暗了。晓熏把盖在身上的外套还给叶辰,“怎么不早点叫醒我啊,别的教室都关灯锁门了,这么黑,怎么出去啊。”

叶辰一边穿起外套一边说:“看你睡那么香,不忍心叫醒你,我就又练了一会,没注意到时间已经这么晚了,别人都走了。”

两个人于是赶紧收拾好书包往外走。走廊上只剩下安全警示牌的灯光微弱地照在地上,四周一片漆黑,只能慢慢摸索着前进。叶辰的教室在四楼,借着窗外淡淡的月光,两人小心翼翼地摸着楼梯扶手下楼,叶辰走在前面,晓熏在后面跟着。黑暗中,晓熏脚下突然绊到了什么东西,啊呀一声,整个身体向前扑去。叶辰听到声音急忙回头,正好迎上倒下来的晓熏,于是一把接住了她。两个人踉跄了半天,晓熏才惊魂未定的稳住了脚步,大口喘着气,定了定神,发现自己被叶辰紧紧地搂在怀里,而他正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这才意识到两个人现在的姿势有多么暧昧。

3

自从两人正式在一起之后,叶辰虽然对晓熏百般疼爱,却始终属于彬彬有礼的范畴内,两人最多就是牵牵手,搂搂腰,亲亲脸颊而已,叶辰是慢热型,也是出于对晓熏的珍惜,一直没做出什么更进一步的举动,简直就是君子的所为。晓熏心里虽然感动,却也有着小小的期待,哪个女孩子不想和喜欢的人更亲密一点呢,而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晓熏的双手搭在叶辰的肩膀上,而叶辰的双手正紧紧地搂着晓熏的腰,晓熏抬头看着叶辰,感觉两人近的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似乎预感到了接下来的发展,晓熏感觉自己的脸迅速地烫了起来,火烧火燎的,心也砰砰地跳着。皎洁的月光照映在叶辰帅气的脸上,眼睛反射出如水的光芒,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晓熏,里面的感情浓烈得化不开,一直看得晓熏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于是尴尬地收回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一边害羞地低下头,一边想轻轻地挣脱叶辰的怀抱。谁知叶辰却双臂一紧,牢牢地再次把晓熏搂进了怀里。晓熏吓了一跳,然后害羞地把脸贴在叶辰的胸口,听到他砰砰的心跳,感觉自己幸福的快昏倒了。

良久,叶辰轻轻地问:“你没事吧?脚有没有扭到?”晓熏害羞地摇了摇头。然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感受着彼此怀抱的温暖。过了一会,叶辰轻轻地捧起了晓熏的脸,目光深邃地看着她,晓熏的心脏仿佛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叶辰的脸越来越靠近,晓熏害羞地闭上了眼睛,随即,感觉到叶辰的温热的吻落在了自己的嘴唇上,辗转温柔地亲吻着自己。晓熏感觉到了叶辰的嘴唇传递过来的温度,也感受到了里面饱含的疼惜,心里一阵感动,随即就被一涌而上的幸福感淹没了,脑子几乎一片空白。晓熏甜蜜地感受着叶辰的亲吻,却笨拙地不懂回应,两个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却怎么也舍不得分开。

这时一道手电光照了过来,“楼上还有没有人啦?”保安大叔的声音传了过来。

“有人!”两人慌忙弹开,都觉得脸红心跳。

“怎么这么晚还没走啊?抓紧时间,我要锁大门了!”

借着大叔的手电光,两人快步跑了出去。跑到外面,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忍不住不好意思地一顿大笑。笑够了才发现,外面已经几乎没有人影了,夜晚的校园显得空旷,冷清。一丝冷风吹在晓熏滚烫的脸上,晓熏感到一股寒意,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冷吗?”叶辰问。

“不冷。”晓熏低着头回答,不敢抬头看叶辰的眼睛。

叶辰默默地拉过晓熏的手,握住,塞进自己的外套口袋里。这不是是叶辰第一次牵晓熏的手,但晓熏却感到与以往有些不同,叶辰握自己的手今天攥得特别紧,而且手心有些许的出汗,晓熏不由得偷偷地笑了。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就这么沉默地感受着此刻的心情。晓熏的手被叶辰握的暖暖的,心里更是滚烫滚谈的,她感觉自己幸福的快要飘起来了,嘴角忍不住地向上扬。两人都低着头,走的很慢很慢,似乎都不想那么快就结束今晚这段幸福的时光。

终于走到了女生宿舍的大门前,两个人面对面站了好久,叶辰才放开了晓熏的手,轻轻地捏了捏晓熏的脸,“快回去吧,不然又被锁在门外了。”

晓熏点点头,害羞地抬头看了叶辰一眼,“那我走啦。”

叶辰直到看着晓熏一步三回头地进了宿舍大门,才转身往男生宿舍走去。他感到自己的心里有股滚烫的液体在流淌,逐渐暖遍全身,嘴角涌上止都止不住的笑意,恨不得大声喊几声,宣泄自己的幸福。

4

晓熏咧着嘴一路傻笑着回到宿舍,脑子里不停回放刚才的一幕幕甜蜜,一头倒在床上,拉过棉被盖住脸,在床上滚来滚去。白菜过来一把拉开被子,“你干嘛啊?发花痴啊?”

晓熏一把搂住白菜,偷偷在她耳边说:“叶辰刚才亲我啦。”

“什么!”白菜大喊一声,晓熏赶快捂住她的嘴,“叫什么叫啊,怕别人不知道啊。”

“好哇你......快点交代!我要听所有细节!”白菜尽量压抑自己兴奋的神经道。

晚上,晓熏和白菜挤在一张床上,用被子蒙着头窃窃私语。

“切,都在一起这么久了才发展到这一步,至于把你乐成这样吗?”

“啊呀,你不知道当时的那种感觉~我形容不出来,总之,我感觉好幸福啊白菜~”

“知道你幸福,别显摆了,看你那花痴样,快把口水擦一擦。”

“我要擦在你身上,哈哈。白菜~~~我真没想到他今晚会这么主动,真的吓了我一跳,看他平时那副冷静的样子,我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对我有什么举动呢。”

“嗯,就叶辰那个闷骚的性格,能做到这样也不容易了。”

“白菜,我好喜欢叶辰哦,我现在幸福的要晕掉了......”晓熏的脸在白菜肩膀上蹭来蹭去。

“啊呀知道你幸福,知道你的初吻终于献出去了,别再犯花痴啦......”

两个人就这么一直聊到天快亮,晓熏脸上才挂着甜甜的笑意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晓熏没有意外地起晚了。等她手忙脚乱地来到教室,看到叶辰已经在座位上了,顿时,隐藏不住的笑意挂在了晓熏的脸上。她回到座位,看到叶辰正淡定地看着她,晓熏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忙假装低头到书桌里找书,却看到书桌里放着一份早餐,还热乎乎的,于是惊讶地看向叶辰。

“我猜你昨晚很晚才睡,所以今天起晚了,没时间吃早饭,对吧?”

“你怎么知道的?”

叶辰突然凑到晓熏的耳边小声说:“因为我和你一样睡不着啊。”说完嘴边还挂着一丝狡黠的笑。

“讨厌啦你。”晓熏假装生气地捶了叶辰一记粉拳,心里甜蜜的快要爆炸了。

晓熏伸手拿出早餐准备吃,却意外地碰到了一个东西,是那盘本来要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叶辰的磁带,后来一直被晓熏遗忘在课桌里。想了想,晓熏把它递给叶辰,“这个给你听,很好听的。”

叶辰接过来看了看,“又是罗大佑?我是不是该吃他的醋啊?”

“瞎说什么呀。”晓熏害羞地说道,“这是我最喜欢的歌手,对你练习有好处的。”

“是你特意买来送我的对吧?”段潇笑盈盈地看着晓熏。

“才不是呢,谁要送给你,是我借给你的,记得要还给我!”晓熏嘴硬道。

“好,不知道谁会把借给别人的东西包装的这么漂亮呢~”叶辰揶揄道。

“讨厌!不借给你了!”晓熏假装要抢回来。

“好好好,不逗你了。”叶辰拍拍晓熏的头,“快吃早饭吧,一会凉了。”

“记得一定要还哦。”晓熏一边往嘴里塞面包一边说。

“知道啦,小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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