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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暗生波澜

1

晓熏和叶辰整天出双入对,初恋的甜蜜浓的化不开,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每天除了回宿舍的时间外,全都腻在一起,两个人每天晚上都到练习室里上自习,聊天,听歌,开玩笑,打闹,感情日渐亲密。连白菜都自觉地退避三舍,说不想做爱迪生,晓熏脑子里全都是叶辰,也没有多余的心思理白菜。而段潇从这学期开始要经常去集训,一个星期才回来一两天,所以白菜最近感到很孤单,看着晓熏和叶辰黏黏糊糊,自己心里也很羡慕于,是打定主意要采取行动。

期末考试前,段潇结束训练回来了。经过密集训练的他,好像更结实了一些,似乎又长了些肌肉,看起来精神很好的样子。白菜好不容易把晓熏从叶辰身边拐走,蠢蠢欲动地跟晓熏说:“别光顾着自己幸福,也帮我出出主意,我想去跟段潇表白,你说怎么样?”

晓熏没有多想,直接鼓励白菜说:“我看行,你们俩还算是有基础的,就是你别太直接了,委婉点,别吓着人家。不要暴露真实的你,给我淑女点。勇敢地去吧同志,胜利的曙光即将到来。”

白菜羞涩地忸怩着说:“谢谢战友的祝福,等待我胜利的消息吧!”

当天晚上,晓熏破天荒地没陪叶辰去练习室,而是逃了课,陪白菜在外面喝酒,因为——白菜失恋了。

虽然心里隐约对白菜今晚的行动有些担心,但事实真的摆在眼前,晓熏面对白菜还是难免有些心疼。

“晓熏,你说我哪里不好?”白菜端起酒杯,杯子里的啤酒已经倒了很久了,可是白菜纯粹就是拿它摆个情场失意的样子,纯属道具。

“行啦行啦,你就别装了。”晓熏抢下白菜手里的酒杯,“就你那么每次舔一舔,这杯酒什么时候能喝掉啊。”

“你不是知道我酒量差么,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我这心里的忧伤啊......”

“忧伤个屁啊,你倒是说点有用的,到底怎么回事啊?”

“刚才吃完晚饭,我就把他单独叫到一边,就像你说的,风花雪月地,委婉地表达了我的爱慕之情。谁知道他一巴掌拍我脑门上,问我是不是好久不见了,拿他穷开心。我一看不行啊,这招不管用啊,再说委婉也不是我风格啊,就索性真刀真枪地全说了,我喜欢你,我要做你女朋友,你同意不同意?可这小子一直跟我打哈哈,后来还说什么我们两个不配,首先身高就不行,还说要是拉着我的手出去,人家以为他带着自己女儿逛街呢。后来给我逼急了,我就说,你少扯那些没用的,你到底觉得我哪不好,我改还不行么。然后他就说,其实我是个好女孩,哪都挺好,不用改。我问那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呢?他想了半天,说,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晓熏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里暗道,不会真被那些风言风语说中了吧?表面上还是假装淡定地问:“最后到底怎么办了?”

白菜又再次拿起酒杯舔了一下,幽幽地说:“我最后就破釜沉舟地问他,你如果不同意,我也就没脸再见你了,咱们就绝交吧。然后他看了我半天,吐出俩字。”

“同意?”晓熏眼里燃起希望的光芒。

“他说——别闹。”

“......”

“唉,你说他喜欢的是谁呢?”白菜突然问。

“我怎么知道啊。”晓熏急忙回答,拼命掩饰自己的慌乱。

“唉,也没看他和哪个女生关系特别密切啊,难道是篮球队的女生?一起训练几个月就狼狈为奸了?篮球队的有什么好啊,不就是高点嘛,一群荷尔蒙紊乱的女人能好看到哪去啊,真是没有眼光......”

晓熏根本就没有听白菜继续自言自语,她心里感到一股强烈的不安,流言蜚语听多了,自己都有点相信了。脑子里再次响起室友说的那些难听的话,靠,这么狗血的剧情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吧。晓熏心里暗暗祈祷,段潇,你可千万争气点,别那么不开眼看上我啊,我熬到今天容易么我。接着扭头看着白菜长吁短叹的样子,自己居然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

“行啦,咱们回去吧,别在这胡思乱想了。”晓熏扶起白菜,这没用的家伙,舔了大半杯啤酒就有点醉了。

“晓熏,你放心,我苏婉若绝对不是轻言放弃的人,早晚有一天,嘿嘿,段潇他绝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知道啦,我知道你精诚所至,情比金坚,脸皮超厚,无人匹敌,你快点跟我回去吧姑奶奶......”

两个人摇摇晃晃地向学校走去,但却不知为何,晓熏心里涌上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2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间到了叶辰妈妈的祭日。他妈妈去世之后,就和他爸爸一起葬在一个清静的陵园内,晓熏,白菜和段潇买了献花,一起陪叶辰来祭拜父母。

晓熏想起一年前的今天,叶辰刚刚赢得篮球比赛,还来不及高兴,就得知了噩耗,然后人就消失了,害自己担心得要死。而如今,自己牵着叶辰的手站在他父母的墓碑前,他已经没有了当时的颓废和阴郁,取而代之的是坦然和淡定,晓熏心里放心了不少。是啊,一切都过去了,叶辰也变得开朗起来了,真好。想到这,晓熏不禁握紧了叶辰的手。

感受到晓熏的动作,叶辰扭头对她微笑了一下,然后平静地开口道:“爸,妈,我来看你们了。你们两个在那边团聚一定很开心吧?你们不用担心我,我一切都好,就是最近课程稍微紧了一点,我也在努力练习,争取能考上音乐学院,不辜负你们的期望。家里的事情你们不用惦记,段叔叔帮了我很多,妈妈医院那边的事情也是段叔叔在处理,他们也算管理失当,官司也打得差不多了,还有你们的保险金我都领到了,以后的生活不成问题,你们不用担心。”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我是不是说的太实际了?你们俩一定很奇怪我怎么会这么坦然吧,其实一年前我并不是这样的,我心里有很多委屈,你们两个为什么扔下我自己去团聚?我也想过自暴自弃,或者干脆也去那边找你们算了。不过,现在我想通了,我今天能好好的站在这里,都是多亏了这几个朋友。他们今天特意陪我来见你们,有他们在我身边,我一定会活得好好的,你们放心吧。”

说着,搂住晓熏的肩膀往前走了一步,“爸,妈,再告诉你们一件事,我谈恋爱了,这个就是我女朋友,她叫欧晓熏,怎么样,漂亮吧?”

晓熏恭敬地对着墓碑鞠了一躬,“叔叔阿姨好,我是晓熏。”

叶辰再次牵住晓熏的手,接着说:“你们俩可别怪我早恋什么的,如果没有她,我今天都不知道在哪呢。我相信如果你们还在的话,一定会喜欢她的,她说以后都会陪我来看你们,有她在我身边,还有白菜和段潇这两个好朋友,我一点都不孤单,你们俩在那边一定要好好的,要保佑我们一切顺利,平平安安,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段潇也说了句,“叔叔阿姨,有我们在呢,一定会把叶辰照顾好的,你们就放心吧。”说完,和白菜各自把怀里的献花放在墓碑上,然后四个人一起恭敬地鞠了三个躬。

回去的路上,叶辰一直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晓熏时不时地偷瞄他一眼,被叶辰发现后,灿烂地一笑,“我真的没事,只是觉得,有你们陪我一起来,真好。”晓熏把叶辰的胳膊搂进怀里,“以后我都会陪你来的,只要你需要,哪里我都陪你去。”叶辰感动地笑了,搂过晓熏,在她的额头上深深印上一吻。

这甜蜜的一幕被走在后面的白菜和段潇看见了,白菜毫无意外地在段潇的脸上发现了一丝落寞,心里的疑问再次加深。自从上次被段潇嘻嘻哈哈地混过去自己的告白后,也不知道是段潇故意逃避,还是事情刚巧,白菜一直找不到机会再和他深入地聊一聊。不行,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白菜暗下决心,决定力挽狂澜,不能放任段潇沉沦下去,一定要找机会揭开这个谜团。

3

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

也许是因为最近只顾着和叶辰在一起,学习放松了,也许是因为其他同学努力追赶了上来,向来名列前茅的晓熏,这次大幅的退步了。虽然在大多数同学眼里,这个成绩还是非常不错的,但是对于晓熏来说却是个相当大的打击。就好像自己习以为常的事情,突然间改变的天翻地覆,这让晓熏非常受不了。班主任还在课堂上点名批评了晓熏:“欧晓熏,老师向来是对你寄予厚望的,可是没想到你对自己这么不负责。现在的学习任务是多么的重,马上就要高三了,现在不好好打好基础,到时候就来不及了。现在每次的成绩都能反映出以后你到底能考上什么样的大学,时间不多了啊。同学们,你们都是快20岁的人了,不小了,应该懂得为自己的未来努力了。有的同学在争分夺秒的学习,可有的同学呢?把自己的心思放在不该在现在考虑的地方,有些事情自己也应该懂得拿捏分寸,老师不说,不表示我不知道,我只是相信你们有自己的原则。自己的人生要自己把握,高考近在眼前,何必急在一时呢?好了,老师不多说了,欧晓熏,让你家长有空来学校一趟。大家继续上自习吧。”

班主任摇着头出去了,晓熏趴在桌上小声地哭。向来心高气傲的她,还从来没有因为成绩被老师批评过,晓熏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而且老师刚才话中有话,似乎是在暗示自己和叶辰的事情,更令晓熏又羞又急。周围的同学开始窃窃私语,时不时地瞄向晓熏和叶辰的方向。晓熏早已不在乎这些,此刻她心里感到非常难过,懊恼地责怪自己一时昏了头,光顾着谈恋爱,竟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让自己引以为傲的的成绩退步了。叶辰看着晓熏在哭,心里也有些自责,于是握住了晓熏的手,想安慰安慰她。晓熏一时觉得心烦,就把叶辰的手甩开了,继续趴在桌上哭。叶辰愣了一下,尴尬的收回手,默默地低下头,不再说话。

放寒假了,放假前,晓熏的妈妈去了学校一趟,回来跟晓熏简单谈了几句,就没有多说什么。晓熏一直担心自己和叶辰的事被妈妈知道,可是妈妈只字未提,只是说了些让她下学期要加倍努力学习的话。晓熏暗自庆幸班主任没有告发自己,于是向妈妈保证,下学期一定会抓紧努力,把成绩提上来。

晓熏整个假期都闷在家里学习,不服输的个性,让她非要把成绩提上来不可。眼见离开学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了,晓熏想出去玩玩,放松一下,于是去撺掇白菜,白菜正在家里为自己和段潇的事情伤春悲秋呢,听了晓熏的提议,正中下怀,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决定拉上叶辰和段潇一起出去旅游一下。四个人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决定去江南一带玩玩,希望能换个心情,体会一下与北方截然不同的景色与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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