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又回到当年,那永远爬不完的三层楼梯。
只是现在,这五层楼梯爬得好沉重。
都怪生活太好,吃胖了。
张昊的皮鞋砸得石梯好响。
嘭嘭嘭。
一路上,他都在想,该怎么叫门,开门了该说什么?
刚到五楼门口,想的一万个开口的理由都没用上。
门未开,声音先出。
“都说了不吃,别来烦我们。小兔崽子,我就不信老娘治不了他。”
“舅舅,你先回去,我和我娘都想静静。”
屋里屋外默契的安静下来,
“我靠,宁乌龟,静静是谁,怎么都没听你说过,都敢光明正大的说想她,胆子变得不是一般的大。”异际风感觉这个常见的笑话最适合打破目前的僵局。
“我靠,异王八,你怎么今天才来?”宁祥昊开门。“于飞,你也在。你们是,学校刚调来的老师?”
“我靠。”异际风反应最过激。
“异王八,你比我想的晚来了两天。”宁祥昊看着异际风。
张昊看着他。
刚从屋里出来的宁燕望着张昊。
分散多年的一家就这么见面了。
于飞突然感觉自己有点来得多余,完全多余,他也学着毛道长望天,一副高深莫测的样。
装逼样。
“张昊。”
“宁燕。”
宁祥昊蒙了。
他老娘是什么性格他最清楚了,什么时候这么温柔过。
为了带大他,他老娘从装凶变成真正的凶,远近闻名。
因为这事闹的,他舅,外婆外公和他们娘两都很少往来。
最近因为上学这事,关系变好了,来往变的平凡。
现在这个让他老娘变温柔的会是谁。
还是他同难兄弟带来的。
在目光的徘徊中宁祥昊突然看不下去了。
这个陌生的男人突然抱住了他娘。
他娘没反抗,以往早就上耳瓜子的。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缸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此时,无声剩有声,一切解释尽在怀里。
等了十二年,辜负的大好青春,宁燕感觉值得了。
幸福的泪水顺肩而下。
宁祥昊把异际风拉到一边,他老娘的反应让他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和期待。
“异王八,你盯着我头看什么,又没花。你和于飞带来这该不会是我爸?”
“你头上有字。宁乌龟,你怎么知道他是你爸。”异际风依旧盯着宁祥昊的头看。
宁祥昊蒙了,一直期待的那个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有点难以接受。
怎么会是他?
异际风在心里问自己,天牢星怎么是宁祥昊。
天牢星异际风感觉是不祥之星,天牢,想着都有点恐怖。
不祥之星宁祥昊,想想都有点矛盾。
毛道长拉着异际风,于飞下楼,剩下的时间是他们一家三口的。
三人走在路上,异际风突然问。
“毛道长,你知不知道三十六天星?”
“知道啊,就是不告诉你。”
毛顶文感觉,异际风的好奇心很重,这将是他拉异际风进茅山的一大突破口。
他从没放弃过。
“你三大爷的,有什么不懂居然不问我,上网查去。”于飞来抢生意。
毛顶文想揍于飞的心越来越重。
他感觉,他真该抓几只鬼去陪陪于飞,看看那小子是不是真这么大胆。
抓鬼。
毛顶文突然想起件事,上次追宁大胆路过的那条街,有点冷,肯定有东西。
得去看看,是好是坏。
正好星期六,带上于飞。
抓鬼去,好久没动手,看看手艺变生疏没。
顺路买菜回到店里,拖拖拉拉吃好饭,离天黑就差那么点时间。
带上家伙,还有两兴奋的小伙。
兴奋吧,待会别尿裤子。
毛顶文停在一栋高楼下,抬头四十五度望着天空。
两孩子陪着他望了半个钟。
于飞感觉这样子很帅。
“道长,你说的该不会是那家伙,五分钟跳一次楼还不死,三十多层按理说不应该的啊。”异际风不是很懂。
“已经死了,只是没太明白,上次我露过,他应该在爬楼,所以没看见,这次看见了,按理说应该血贱三尺的,可他完好无缺。怪哉,怪哉。”
“已经死了?你看他起来那样根本不可能死了啊。”异际风不信。
“见鬼,你们两盯着我看,是不是能看见我,是不是你们捣鬼,我这几次都没死成。”跳楼鬼走到两人面前。
“看吧,我就说他没死。”
“你懂个球,此死非彼死。”毛顶文突然感觉好累。
“你三大爷的,你们两在说什么?”于飞在一旁什么也看不见,越听越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