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声音最高的女生,与他一样不适合唱欢快的歌;从杨童那里他知道关于我的所有传闻;例如我是家离学校最远的学生,生活节俭,话少,朋友也少;除第一条他与我不同,其余的几条他与我象似;还有一条一样的,他不擅言谈,也是因为早就关闭着自我了,我们都能感觉到对方的这一点——情感上的孤独。在到六中考歌前,他早就不自觉地关注我了,那次与我说话,他是伤情中太想向我倾诉,鼓了勇气才和我说话的,听说我不考音乐学院,感情有所失落,本打算不再关注我,可我们的心似能牵引对方,从此就算看不到面,也在不自觉中已关注着对方了,当时我不知道他早就关注了我。)
第二次去练歌,等我们站好队,他又站起来扶住我的双肩把我往后推一步远,看大家都随着往后退一步又站成了一排,才又坐回去弹琴;他象知道我是因为离他近而生音小的;与第一次练的是同一首歌:《烛光里的妈妈》,妈妈我想对你说,话到嘴边又咽下,妈妈我想对你笑,眼里却点点泪花、、、、、、我唱错的虽然少了,但仍没敢放开声音唱,下课时他特看了我一眼,是在疑问我的声音是不是只有如此高?我微微低头躲开他目光的疑问、快步出了练琴室。
第三次去练唱时,我们进屋时他是背对着琴而坐,待我们站好队,他特看着我,与我目光相对了才边转身边低声说:“放开嗓子唱!”象似在特别对我说,也象是对大家说,我们都不答话,我感知到他是在特别的指我,因为他看我时,他的目光已通达到了我的内心深处,他多看我一瞬,我的心就能随着他的镇静而心静下来,他说的我会尽能的做到,我的声音,感情都放开了,下课时他侧身微微动唇送我一个赞同的,慧心的笑,虽笑的短而无声,使我心里顿时生了暖流,痒痒的起了阵波澜,它能激起我的活力,给我动力,并能让我对丁健有了挂念的感觉,同时我感觉到我似也已住进他的心里。从那时起我好奇得开始注意听大家谈关于他的话题:原来他家也不富,他有个妹妹也在这所学校里上初二,与他的长像大不一样,很难想到他俩是同一个母亲;丁健偏高,他妹偏矮;他高鼻子,他妹是小小的鼻子,眼也是缝隙形的,小脸上常挂满笑,看似比我小一两岁,下雨天有时她在学校里吃饭,是位爱说话、爱笑的、很可爱的一位女孩。
丁健在高中里音乐就不错,高考落榜后想学音乐,他同村的杨老师又想帮助他、建议他考音乐学院,成一名音乐老师,杨老师特看好他,花了不少的心思才让学校领导同意他成了、本学校里的只学音乐的特殊生,他还可以随时回家,因为他为了补添家里的经济收入,为了自己学音乐有点经济保障,已在家里养着蛋鸡,鸡蛋有他父母帮着他去集市上去卖,他需要按时回家给鸡上水、喂食、用药等;杨老师虽不让他进教室代替他上课,合唱团练唱歌的机会尽量都让他弹琴,杨老师多是在场指导,指导他的弹琴、也指导我们的唱歌。(丁健不表现出对我特别的关心,有杨老师在场,是其中的一个原因。)
我注意到我在关注他,我从来没关注过一个异性同学,刘露怕我为情所迷,(虽然我是情不自禁,虽只花了一点点心思在上面,也算是爱情的开始了吧!)她及时提醒了我。我心中不承认自己是动了爱情的心思,但我知道练琴室里若不是他弹琴,我就没那么兴奋唱歌,我不确定自己是迷了他的琴声,还是迷了他这个人;但我知道无论迷了什么,对我考学都是只有害而无利,我决定控制自己的情思与行动——少去练歌,尽量不再去琴室近处听到他的琴声或歌声,在一起练歌时,我尽能的不看他,不与他对视。我这么做后的第一次又去琴室时,丁健找机会捕捉我的目光,直到离开琴室时我给他一个斜视,他先是疑惑(只在斜视的那一个眼神,他就明白我是想抑制自己对他的动情、而在远离他。)后是认同、而后又微带伤情地略一抽动嘴角无奈的一笑,而后他不但用行动支持了我的做法,而他也和我一样自我约束着他自己。
我很快搬进了新六中住宿了,不用再担心搅进坤永与莲峰的事情里去。六中里有男女住室,还有个大图书室;大操场在大门外的路西,操场的南面就靠着通往镇子正中街道的大公路,我们在上操时能看到车辆、行人,看看校外的热闹;而教室后是一片安静的所在,试验室后有一大片实验田。实验田分格子式种着各种蔬菜,葡萄、花树苗等,田头的小路是一个休息的好去处,安静、空气又新鲜,已有蜂蝶的身影,饭后住校的学生常有人选去那里休息一会,时常也有老师的光临,因为那里的蔬菜、果子有老师们共享,多是在学校里已安家的老师去那里拔菜或摘果子,我很快发现了那里,但也很快知道了丁健练琴常常到晚自习后才走,因为我们回住室时,无论从哪排房屋前走过,都能看到琴室,琴室与女生住室又是同一排房,只是女生的住室外加了大门,大门口还有间学校里的卫生室,每天回住室时我禁不住往琴室处看上一眼,没灯光了就心安,若有灯光就有丝牵挂,偶看到他时就有分惊喜。(我不知道每次的偶然看到他,也都多是他在夜色的掩护下,大胆肆看我的时候。)
虽不在坤永家住了,我还是把自己家田里收获的蔬菜送过去几次;她爸妈的热情不在全出自内心,而是出于客套、顾面子,不欢迎我的探望,我就没再去过,与坤永也很少说话了。(现在想起来,仍感激坤永一家人,去年又去看他们,大院早已荒凉,锁着的大门生了厚锈,我心里很失落,那是我住了一年多的地方啊!)不久我发现坤永晚自习后回家,都有她弟弟来陪她。(她爸妈知道了她恋爱,并强加制止着。)自习课上,坤永也不在到连峰课桌前去那么勤了,反而是连峰常到她面前佯请教学习的问题,虽然坤永不再是学习委员,她仍还是板报的抄写者,因为她的字确实写的不错;新班主任王老师特喜欢她的勤快及她工整的字体,而常把我的作文选入板报,(是有爱情的陪伴吧!那一年我的作文老师说写的又实又细又生动,老师很欣赏。)坤永一抄我的作文就烦感,说我的作文引人伤感,但她还是抄写。(那年那位王老师建议我参加了春笋报的小作家创作班,不过我并没写出好作文,那时正是我生活困难,学习紧张、爱情迷茫困住了心境的时候,加上我平时阅读面不广,只能读到学校里订的学习报,偶而借到一本小说都视为宝贝,我的思想受着制约,我本就不擅长命题作文,总之上完学习班我只拿了结业证书。那时为了看课外书,图书室被我视为宝地,可惜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还没看完,图书室就被老师封了;说是高中里的藏书不适合初中生阅读,那里的《红楼梦》让我毕业时还惦记着;后来到县城给儿子看病时买了本黄渡人校点的《红楼梦》,连看了三遍才放手!说的又岔得远了,还是说我与丁健当年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