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农村女人四十岁里的情变
第三章美丽爱情
升级考试前的中午,本是正在上着代数课的,音乐老师把参加合唱团里的学
生都叫出教室,说是带着我们去六中(那是镇上的一所老高中,听说要改为初中学校,我们升入初三后就到那所学校里上学,那里有住室,因此春节后我就没再找住处,等着搬进六中住室。)考音乐去,是荷泽音乐学院的老师来听考、招生,杨老师认识听考的老师;考试时只有两名老师在场,我不紧张发挥的不错,而老师的评语是:音色有压抑感,个子好像也不太高;还又特量了我的身高,刚一米六,(象从那时我再没长个子。)当时没说结果,先让我出了考场,我已猜到没过关。回学校时老师让我以后多唱欢快的歌,我的歌却少流水似的欢乐感,我向老师半点着头笑了一下、表示知道,老师也笑一下便骑车先走了。(可我心里知道,因为有经济和学习的压力,我唱不出欢乐,也不想强求自己去学习;现在中年的我,歌声比那时还显的欢乐,是因为现在我只有高兴得耐不住时才唱歌。)与我们一同去考试的还有杨老师的儿子杨童和一位‘大学生’——丁健,只因为大家都叫他大学生:是他年龄大,个子高,又是考大学落榜才来学音乐的,他平时只与杨老师在琴室里学习,只有在是音乐课时他才到教室里来坐在最后一排杨童的桌边上课;他身上又有一种大人的气息,不轻易与我们说话打交道,因此学生们都叫他大学生。记得他来学校的第一天时,我看到他还把他当成了新老师。
(那是在春天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早饭后我嫌教室里有人嬉闹,就到大门口的墙报下看新选抄的作文。音乐老师在进大门口时,迎上一位欲出大门的熟人,两人停在门口处说起什么事情来,与杨老师一同来学校的丁健不与杨老师的熟人认识,就先走进大门里来,因为需要等着杨老师一起才能去前排的办公室,为了避免站在路中央会儿大了显的无事做而尴尬,他也走到墙报这边来;他在我右后边两步远的地方站住,并没沉下心看墙报的内容,也忽视着我的存在,只是佯看墙报,急等着杨老师走来。而我身后站着一位不安的陌生人,让我觉的不自在,有种正在被他探视着后背的感觉,我本能地扭脸看他的同时向左移了两步远才又看作文;在我看他的同时他也刚好看着我,他懂的我是有点介意他站的离我近而移动了两步的,他脸上掩盖不住急躁的表情里,挤出了一点笑、似在表示歉意,嘴角微动了一下,似乎想对我说什么,可脸上又不明原因的起了微微的羞涩,似乎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害羞,他微显慌神地扭脸看杨老师是否已谈完话、很想马上走开,正好杨老师走来,他也就推自行车随杨老师走了。(我们谁也没有想到,那就是我们影响彼此生活的开始,他脸上那不自主显现出的害羞,是我们心有感应使他心慌的表现。)我再也沉不下心看作文了,他的表情让我的心里起了微乱:(我更不知道是自己的心对他有感应而乱情的!)他的长象我似熟悉,但记忆中怎么也搜索不到他的影子,他有一米八高,直板身材胖瘦均匀,硬质的白脸是长瘦型,一双有神的漫长眼黑白清晰,明显的、深沉的、表情的深处有能触动人心的柔情;在看我的那一瞬时他分明正在急躁中,但我感到他目光中的温暖,是种哥哥般的温暖传给了我。乱想一阵后,我暗想自己是在姐姐中间生活的太久了,因而想要一个哥哥的关爱;还想我姐姐中若有一个是哥哥,他会怎样对我,给我的家庭又会带来什么样的生活?是一阵微风吹散我的思絮,吹醒了我,使我也微心慌着走进了教室,拿了书学习才不再想他。后来听说他是位特殊学生,又有些日子没进教室,我似乎把他忘了,后来他进了教室上课我也没再特别注意他,他似乎对我也不特别留意,因为我们在学校里又偶尔遇到时,他的表情是淡定中还似乎有冷漠,象不希望我关注他,所以我们一直没有谁主动与对方说话。)
这次来考试音乐他又是与杨老师一起骑自行车提前来的,我们在考试后才看到彼此的,听说考乐器时他没过关,他的脸色不好看,也没与杨老师一起走,推着车子随在大家后面走着出校门,象是在听听大家的考试情况。出了校门后,我不爱参与大家你说我论的事后牢骚,就落在了人群后,想自己的事;本认为出门后丁健会骑车扬场而去,谁知他特意走快了几步赶上我,“不想专学学唱歌,考音乐学院吗?”我正想着自己最想学什么,正找不到答案而愁思着,被丁健稍歪过来的车轮挡住路有些惊呀,对于他会主动问我话更是感到惊异,吓的我猛停下脚,虽然他的声音并不高,他微显的一笑,让我看到他忧愁时仍特有的温柔,是能溶化我伤心的温柔,我的心马上被触动一下,使我惊慌又羞涩而不知所错地躲开了他的目光,似受宠若惊地答:“我——是,是的!”他很淡定的等我又看他时审一审我的目光,才又送我一个微笑,那笑里有对我惊慌表现的一丝嗤笑,又有对我伤心的安慰,随后他脸上又流露了点高兴,稍又扭正车把骑上车子走了,似乎又怕我看到他过多的表情,我愣着神看着他的背影,心仍在慌跳:“他为什么关心我?他又似能看得懂我的心境,让我热血沸腾,意深情暖;他的眼睛敏锐到能看透我关闭的心,能触流我关闭起的情泉,我开始怀疑他给我的第一印象,那哥哥般的温暖,似乎不是真的!我有了关注他的欲望,但没使我过多关注他。(那时我的精力毕竟习惯性的能被学习拴住。)是因为马上要考试了,没多余的精力。
升级考试那几天,坤永说她姥姥来她家里要住几天,安排我在郭晓丽家住宿。晓丽开朗热情,为了放松考试造成的紧张情绪,每天睡前她都教我剪一样纸花,原来她家卖花圈,他与哥哥都会剪纸花,也都会扎花圈,她还有个弟弟也上学,她家经济也不宽余,(后来她从初中考入师范,毕业后在新六中教学,现在还在那里教课,她是成功者。)升级后,初三里我们没分在一个班,坤永、莲峰与我又分在了一个班里。而开学后老师说住室要修屋顶,我又在坤永家住了一个多月,六中的校名改为新六中,之所以新,是高中改为了初中,原来教高中的不少老师改教了我们初中生,教我们的老师不少去教了小学,是随了改革的步子,而我们的音乐老师没有换。(英语老师也没换,她是我当时最希望换掉的,因为她给我唯一的感觉是鄙视.现在不那么重视英语成绩了,英语差的学生压力小些,我当时可就惨了;花了不少时间学习它,不光当时没学好,现在差不多把当初所学的全忘光了。说出来丢人!)
快离开坤永家的那一段日子里,我对她一家的感激之情有减,(现在想想是更感激她爸妈的。)考试前老师为了大家休息好,停了晚自习课,晚饭后天不黑我就去了坤永家,坤永的爸妈请我吃饭,我说吃过了,他们还是特炒了四个菜,还摆上了酒,并在客厅摆了大桌子,平时他们不动大桌子的,有很重视的气氛,我盛情难却、觉得受到了特别招待而心中更感激他们,坐在饭桌前有些不自在。“吃菜吧,都喝点酒!”叔叔、婶婶都客气着,我推辞不会喝酒,婶婶有点固执得把有酒的杯子蹲在我面前的桌面上,我只好不再强推辞,(我一点一点的在感觉到气氛的严肃。)那是我第一次喝酒。坤永不说话,她弟弟扭脸看电视,象大人说什么都与他无关,很快就吃完了饭,我表示一起拾掇桌子,婶婶不让收拾,不等有人离开桌子就语气很重地说:“王亮你考上初中了,别再老看电视了,,只准在星期天里看;(我认为她教育自己的儿女,与我关系不大,这是她教育儿女的开始,接下来该是教育坤永了,我为婶婶会做她儿女的思想工作而心里对她产生着敬意,也暗羡慕着坤永姐弟俩有思想开放的父母;想不到婶婶接下来把话题转移到了我身上。)你俩个学习担子重,把心更得只放在学习上。听说你们学校里有学生谈恋爱了、是吗?“我有些惊慌地看看坤永,(猜想着是她爸妈知道她与连峰交往的事了。坤永也在看我,但她淡定得若无其事的样子,我也就淡定下来,婶婶用目光审审我又看看坤永,口气有点语重心长地说:“小小年纪懂的什么是恋爱?一心学习才对,等大学毕了业再谈恋爱,知道吗?”(我当时也是抱着这么个观点,所以赞同婶婶的话。)我对婶婶深深地点头,表示她说的对,并表示感激她。(在她这里,我与她的儿女一起受教育,有被她视为儿女一样亲的感觉,我真的感动得想哭!)“坤永还有你,老师说你这次考试的分数不够高,初三更得加紧学习!”“知道啦!罗嗦!俺回屋去啦!”坤永似有意开着玩笑的佯笑着,边说边快速拉起我回住室,(明显的是她在想法躲开她妈妈的教导,怕听她妈妈说的多了,我会不小心泄漏了她的秘密。可在她妈妈当时看来她是在爱护着我,而没转过神来的我,就已被坤永拉出了堂屋。)“这孩子,父母要是知道了多操心呀!”“我们也得注意点坤永!”我们一出屋门,坤永的爸妈半叹着气一人说了一句,我听到了他们的话,步子一迟疑,坤永又歉意的一笑,硬拽着我回了屋。回屋后我仔细回味叔、婶的话才真正意识到,叔、婶是认为我正在恋爱,这是特别为了关心我,也是怕我染坏了坤永而特吃的一顿饭,而他们还不知道真正恋爱的是坤永。)坤永看我已全醒悟过来、而心中有不乐的神情,她怕我去向叔、婶解释,忙半笑半求诉地说:“让他们说他们的,别理他们,我们与他们有代沟,与他们说不清的,什么都别告诉他们就是了!”(我不是多事的人,但我想明白叔、婶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认为,我盯看着坤永希望她解释,坤永向我努嘴一笑微摇了下头,表示怕她爸、妈听到,不做解释,然后低头写起作业,我决定听坤永的,不向叔、婶说她的事,但我心里一时象被注进了麻辣酱,不是滋味,叔、婶的关心让我从感激变为尴尬和一丝委屈。(后来我知道是因为这街上的一位老师有点擦觉到了坤永恋爱的事,在不肯定的情况下,提醒坤永的爸妈关注孩子恋爱的事时,并没指名道姓的说是谁恋爱,只说学生在恋爱的危险期,晚上尽量别让学生出去,别给早恋制造条件。坤永的爸妈审问坤永是否早恋时,坤永怕一口否定了,让已疑虑的爸妈会更怀疑她,就把矛头歪向了我,她爸妈不太担心她了,但也怕她近墨者黑,所以关心的,点到为止的批评了我,知道事情后,我心里对坤永的爸妈还是怀有感激的,并羡慕坤永有关心她思想的父母,但我当时不知道怎么除理自己的处境,连句谢谢的话都没向坤永的爸妈说,只想尽早离开她家。)
开学又与我同桌的是一位这学校高考的落榜生,名叫刘露,她老实话少,一开始我们俩是互敬而不近的相处着,在住室快要修好时,一天晚自习后,坤永临时告诉我,她家邻居的亲戚要借住她家一晚,让我找同学家住一晚,我皱眉发愁时,刘露理解地说:“跟我去住吧!”我马上感激地答;“谢谢!”她只还我一个笑,表示同学之间帮忙是应该的。
到了刘露家我有些吃惊,她的父母都已近六十岁了,穿着旧衣服,也不擅谈;她有个弟弟个头比她还高了,已不上学,是个老实型的人,也近结婚的年龄了,她家没有新房,住的仍是又旧又矮的土胚房,屋内倒也拾掇得干净,我俩洗了脸就睡了,是因为地方陌生吧!我难以入睡,触景生情地想了很多。那时我已知道刘露是连续两年的高考落榜生,学习平时不错、但考试过于紧张而靠不好,但仍想考学,老师建议她放弃考大学,改为从初中考入师范,(那时没有技校,考学找工作的路子少,若象现在这么多路子,我们俩也没有见面的缘分了。)好早点参加工作。我一下明白她为什么在学校里学习是一丝也不敢懈怠了,我甚至怀疑她短短的头发少白头是思想包袱过重所致的,有了与她同病相连的感觉。(同她一起到学校里来复习初中课的高中生还有六位,是富家子女,都没她的思想包袱重,有的被叫成‘老油条’也不在乎,与刘露比,我怀疑他们是否生活条件太好了,好得无所需要了,也因此没有了追求。)而在我看来,刘露在这样的家庭里,又处在这样的位置,停学帮父母添补家济是很重要的;转而想到我自己,我在家的位子又比她好多少呢?我们两家家境差不多,只是我家劳动力多一点,我二姐已有媒人给她说婆家,家里的劳动力也要不足,而我与二弟弟两人都在上学,我父母的担子也重的很,我是不是也应回家补充劳动力、与父母分点担子哪?我舍不得离开学校,我不敢往下想,我更同情、怜惜刘露了。(可惜的是,听说那年她又因怯场而没考上师范,在那年春节时嫁了人,她现在生活的怎么样?我仍挂念这位当年的同桌!)第二天我心情有些沉重,我们俩的心象一下被拉通了,从此我们的说话在慢慢的亲近。
那天上过音乐课后,刘露认真关心地问我一个问题:“你歌唱的不错,看你经常练习,是想考音乐学校吗?”我想了一会才说,“想是想——听说比上高中花费更大!”“花费大,成功的机率少的很!”她说着看着我,我苦笑一下,她微带无奈地又问我,“准备考师范早就业吗?”我不加思索地回答,“我考高中!”(因从高中考进的是大学,我从在小学里返校时、就在心中暗自定下了考大学的目标,对早就业我没打算过,更不希望。)“考上高中,上完大学干什么?”她仍盯着我的双目问,“我——我还不知道,只想去上大学,若真上了大学,毕业时分什么工作就干什么吧!”我自问似的说。(那时我不太明了地感到,就业、事业、爱好难画等号,因家贫爱好得丢掉;就业干什么不重要,能挣钱就好;真想干的事业我那时似还没想过、不知道,也许是没这么个大目标吧,使我坠学后,因为没了努力的方向,事业、情感、生活都陷进茫茫之中;现在早退学的孩子中,也是有不少因为向我那时一样没有目标而加入打工行列的吧!现在就连不少家长给孩子当参考时,也是从大学毕业好找工作的观点教育孩子的,看来我当时答不上刘露的问题也是正常的,当时我只知道、随着学校学习课本知识而满足自己的欲望,换句话说,只会跟着欲望的感觉走!)刘露想一想说:“噢——我上初中时的目标也是上完大学,现在只想能早就业就好!你不准备以后上音乐学校,就少用点精力在上面的好!高考时它是不算分数的;上学想准为了干什么,干什么又最实际是很重要的,我就不够实际,走了几年湾路、、、、、、”她说着转脸低头看书不再说话了,我看到她眼角湿润了,她在心痛,不想多说她的伤心事。我知道她因是出自内心的关心我,才把她用经历知道的一些东西告诉我的,我感激她,不知怎么安慰她,她那时给了我大姐姐一样的感受,并且是一个各方面都值得我学习的大姐姐,我自觉我的话给不了她安慰.(后来在一起的日子里,她向一座警钟、学习、思想,甚至感情上都给着我警示。原来那时她就是旁观者清了,以一位大龄女孩的敏感已察觉到,我已因对丁健有感觉而迷恋学习音乐了,而我还豪无察觉。那段时间,大概是从在学校大门口、丁健主动与我说话后开始的吧!我不只是在音乐课上练唱歌,有时在课间也小声唱,晨读课上大声唱,虽然我知道我并不想考音乐学校。)
刘露的提醒才使我有点感悟到,让我越来越喜欢音乐的不单单是因为喜欢唱歌了,还有一个原因是、愿意多与那位专学音乐的丁健一起练唱歌,与他在一起有一种能心灵相通的撞击感,他的琴声比杨老师的还能让我迷醉,虽然我只与他才在一起练唱了三次,每次都是在练琴室,而又都是他弹琴,我们六位女孩一起唱歌,虽然每次我都是只站在他身后,连他脸上的表情都很少看到,我们之间说话也并不多,虽然我们合唱团的女孩每次到琴室时,他都已经先坐到了电子琴前,而他每次都是注意了我站的位置后才开始弹琴,而他每次都给我新的感觉,使我记忆有心。
第一次去练唱,我们女孩子高兴又紧张地喜笑着进了琴室,一字排开站在他身后等他弹琴,他慢慢微转身看一眼队形后,并不说话,站起来直走到我跟前,轻抚着我的右肩头,把我从队尾推倒第三个位置,右手又随意抚一下我的左肩,表示让我站直站正,随后就坐回去弹琴。他在抚我肩头的那一瞬,我微抬头窃看他的脸,希望他对我说句什么话,我想听到他的声音,说什么不重要,因为进新六中后,他还没与我说过话,他不但不说话,还象怕与我的目光相对,他那躲闪的目光,似一股含着无限柔情的暖流迅速注进了我心里,使我温暖又兴奋,不知所错地心慌,很顺从得接受他的安排,等到他坐回椅子上时,我才注意到我是正好站在他身后,离他那么近,似乎听得到他呼吸,练歌时我不敢放声的唱,怕刺到他的耳朵,但一有点走了调就让他听出来,这时他仍不说话,只稍扭头看我一眼,,虽别人唱错时,他也是用这么个动作提醒学生的,但我觉的他看别人时的眼神与看我的眼神不同,有羞缅缅的柔情,有传神的韵律,别人看着他并没特别对待我,可我觉的他在用心注意着我。(我的感觉没错,他从杨老师那里早就知道我是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