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牢前遇上,又算了抓住的就不好了;您那片的大队长给你二姐说了,她领你去县城里一个叫什么派出所的地方去,还说她堂哥在那个所里,有事情的话好办点,还说关不了多久;不管关多久,事情总要了了不是?”新义“嗯!”了两声,又是好一会没谁说话,空气象在凝固,连呼吸都似在颤抖。母亲知道我没原谅新义,仍不打算与他长过日子,用嘱咐我们两个人的口气说:“你在外不容易,她在家带孩子更不容易,等你期满回来了,她娘俩再回家,回家后两个人都要好好过日子,日子越穷越要好好干,好好干几年就会好的!”“嗯!”新义很感激。我听出来我母亲在让我会家好好跟新义生活,我心里矛盾着有些不快,我没决定回家,不愿让母亲那么说;我对回家的未来没有希望,可一想到我已在娘家住这么久了,弟妻都要生孩子了,我是出嫁的人了,老住在娘家让父母养着,父母不嫌弃我,弟妻也会总不嫌弃吗?一旦被嫌弃地说到了嘴上,我还能在娘家住吗?到时候没地方住的我们娘俩,不是还只能接受母亲的安排,这样生活的安排我无能改变、我无奈、我不说话,(心里在暗生要改变自己处境的气焰。)又是一阵无语,又是母亲先说话:“天不早啦,你是跟她娘俩回屋住下,还是回家?”新义站起来走到我对面又拉起女儿的手,表示想同我们回屋住,我仍低着头一动不动不理他,他看我不想让他住下,微微倒吸了口气:“婶子,我明天再来,让焕英明天去送我吧!”坐在床沿的母亲走过来送新义出门,我仍生气地不动;那一刻,我多么希望时间能象我一样不动,现实中我左右不了的一切都在静止中腐化掉,然而,世界不会因我不呼吸而改变,只有我改变自己,来改变我生活的环境。(有了女儿后,我不再想着死,我敢面对生活了,现在又萌生了试着改变生活环境的斗志。)
新义走后,我父亲才回了家,原来我父亲不只是生气躲开新义、图个眼不见心不烦,而是去巷子口守着去了,怕新义在去派出所之前就被抓走了,想认错的人没有了自首的机会。我父亲听说新义的家人不管新义,又可怜又心痛又叹气地说:“这孩子本性不坏,只是没有人好好管教,是让大人给毁的!回家后管着点过日子,就会好了!”父亲的口气也是希望我回家跟新义过日子的,我无奈、无语、只有抱女儿回屋去睡,而我又是一夜难眠。
第二天一大清早,父亲就让我回家,(父母担心我不想再和新义生活,在督促我去办新义自首的事。)让我去给新义收拾衣服,正好新义这时拿了衣服来了,我们就出了门。“我打听了,最多关一年、、、、、、”“我放在你床上了一千元钱,有用得着的地方、、、、、、”一路上新义说什么,我都不接话,(这是我生气时不爱说话的习惯。)只用力骑车。到了大队长家里,他夫妇都在家;事先新义不在时,队长军秀,让我联系新义时的话很多,她主动为我们操心,我信任她、感激她,新义来了她又不热情了,有些躲闪,热情的倒是她丈夫牛炎了;他说他骑自家的摩托车送新义去派出所,军秀不去了,因为她路子不熟,又先去找牛炎的堂哥,牛炎去男人与男人之间好说话,也不让我跟去,车子载不了三个人,我不放心,牛炎说保准给新义办成自首;我见车子确实难坐三个人,就看他们走了我才回家等信。
第二天牛炎让我二姐给我传话,(我二姐与他住一个村子,大队长是管三个村子的,各个村子又有小队长。)说要两三千元钱,新义才有可能少关一段时间,不然的话要关一年多,(我想到新义说到的钱,他是想少被关些日子的,就拿上了他放家里的钱。)二姐借给我一千元钱和我一起去了牛炎家,叮嘱牛炎说,这个钱要不够的话、若还要花大钱才能减刑的话,连这个钱也不要花啦,家里再也借不到钱为他减刑花了。二姐还建议让我跟牛炎去,去向办公人诉说我家的穷苦,让我求求人家,好有助于少判新义几天;军秀说牛炎今天去只是先把钱给他堂哥,办这个事还没个准时间,去的人多反而影响不好!让我们回家等信。隔了一天牛炎说新义只判了六个月,再让我们拿一千元钱把新义转到好一点的所里去,他堂哥的那个所里关的多是罪大的人,怕新义改不好再学的更坏了,关别的所里比送进河滩生活好点,拿的钱算是自助他的生活费,不然他被转到别处,怕是受罪、、、、、、(我在第一次送给牛炎钱后就心中疑虑:军秀之前劝我找新义来自首时很热情,到办事情时怎么退出了?拿钱有助减刑吗?我给我表哥打电话询问,他说有还物、还款减刑的说法,具体的他也不太懂,钱可能是还给丢物人的,若牛炎再要钱别急着给他,他打听一下相关的知识告诉我们,没等到我表哥的信儿,牛炎又来要给新义转所支助的生活钱,我对这个钱有疑就去代销点打电话询问表哥,电话无人接听。)二姐和我合计牛炎的话也有可信,为了新义转到待遇好一点的所里,为了防他更学了坏,二姐又借了一千元钱替我给了牛炎,牛炎说只给一千,还表示不高兴,说白给我们做事跑腿儿,我二姐说让新义出来后再去感谢他,他才走了。(这事之前我认为不偷不犯法就行了,法知识知道的少,对我一个老百姓是无所谓的,这事让我知道懂法不只是执法人的事,我们懂法、法意识深才有可能不犯法,新义若懂点法、有法律意识也许不会犯这混事;我与亲人若懂法,在办新义自首的事前后,也不会是‘有病乱投医’的心境。现在有个《普法栏目剧》给人讲法不错,可惜当年我们没电视看,想学法都不知道学什么实用,还是说不懂法的我们吧!)
当天晚上的电视里就放出新义自首的新闻:“四年前的失车案,在抓捕时巧遇一名叫新义的打工在逃,今天自首圆满结案。”看完新闻二姐劝我,“不管怎么说,他的这个事情了啦,家人都放心了,他回家总算有了个时候,你回家后也好好过日子吧!咱父母****一家人的心也够累了!”我点头落泪,(我为我无奈的又回家而落泪,我再不放弃我‘独自带女儿生活的打算’,我怕父母为我操心会把心操碎;我也为亲人能这么帮我生活而感动的落泪。)感激二姐的帮助。
既然早晚都要回家生活了,日子总要自己过,新义回家是有了期限,可我不打算靠他过日子,我再在娘家挨日子过没什么意义,我决定带女儿回家单独生活。(这次回家我过日子的心态更坚强了,我打算独自带女儿生活父母对我不放心,我回家我也要试着走走我自己的路,为了女儿我不但要把日子过好,我还要活的有尊严;我为了不失去我为人的信任,我打算还所有的债,哪怕以后做不了候家人,我也要在这里活出我的样来!那时我从和新义的感情纠葛中还没走出来,虽然无奈中回了家,并不打算和新义从此就生活在一起,打算等女儿有了自主的选择能力后,或我离开,或是我带女儿离开,新义让我心里的失望太大了,我认为我不会再接受他。)一个晴朗的天里,我婉言谢了父母的挽留,带女儿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