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住室时他有意赶上我,再有人的时候他敢约我了,但仍躲躲闪闪的说“过一会我们去玩吧!”我应了他,并主动去住室外等他,我已鼓了好几天勇气想主动说明我们的关系,一蹉跎,我怕我又说不出来了。
见我等他,他老远就笑“我们就去小路上走走吧!”我建议着先走了。他快步跟上,“你明天请假吧!我们去市里,我已经请了一天假,(他已认定我会依着他的安排做。)”请假,去市里——你是去买棉衣吗?”“是啊,我姐给了我钱,也让给你买件时髦些的棉袄……”他说话时没了害羞。“我打断他,“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去吧!怕啥,我姐说他们都买了,(他口中的他们,是指厂里另外几对恋爱着的工友,东北汉不止给‘小欢心’卖了冬衣,还有春装,称是春节带‘小欢心’一起回家过年,他们进入结婚的前奏,马林也认为他也学着他们为我买冬衣,我们也步入婚姻的前奏吗?我们甚至恋爱还都没开始,想到这我急了,)我严肃地说:“马林,我们只算普通朋友,我不能让你为我买东西!”本来打算婉言拒绝他的,一急之下,我就直捅了出来。“你——你怎么生气啦?”他不信的笑着说。月亮里他背着光,我看不清他的颜变,但我知道我必须坚持说明我的态度,我停了一下缓声说:“马林,我早想对你说了,我们的感情谈不深的,我感觉你象我的小弟弟,又不想明说出来伤了你——你也一直象把我当大姐看不是吗?对不起,我走了!”“我——我们不是一直谈的很好吗,好象能谈的深……”他站着回味,冷静,生气,我抱歉地立马走开了,他象站在原处还没回过神来,一动不动。
第二天一大早马娟就来找我,示意让我跟她走的离住室远些,我知道她会没好气对我,在住区门外我叫住她。“娟姐——我与马林不合适,我们只能做朋友!”我停下说,马娟也停下扭回脸审视我一小会才开口,“你们已来往几次了,就相互原谅些,他比你小两岁,有时会不懂事,有错你批评他就是,他怎么惹你生气了、、、、、、”他们的误解让我心急,“我们谁也没惹谁生气,我也想与他深交,可我比他大、老觉他象个弟弟,他也一直象把我当姐姐,我们只能是朋友,我不想长时间耽误着马林,所以我、、、、、、”“你们只大两岁没什么的,这样有你带着他过日子我放心、、、、、、”我打断她,“我们没有恋爱的感觉,不适合在一起,请你理解!”她勉强挂在脸上的笑没了,怒目严词:“我记的你明理、老实,怎么变得这么随便,你们交往这么长时间了说分手就分手,马林他哪里配不上你——是我们看人看走眼了、、、、、、、”她是很顾面子的人,看有人走来,并没多说气话,看她生气地走开,我长叹,我知道我以后在厂子里的日子会不好过了,虽然我并没有错;但我得罪了他姐弟两个,天天见面的尴尬是难免了。
第二天马林穿上了新的、时尚的棉袄站在岗位上,脸上有掩盖不住的怒色与怨恼,脸色与新衣服很不相配,我强拉着嘴角向他笑一下,表示抱歉与无奈,在心里安慰自己:“等他真的恋爱了,体会认识到我们不合适的,会原谅我的!”而工友们当天就议论上了,当然与我想的一样,大多心向着马娟的一派人,议论时贬我的话多,过分者指责我时,还有意让我听见,以表示心是向着另一方的,我无言相对,(我不愿解释,他们认为两个人在一起玩,一起吃喝,一起逛街、、、、、、就是恋爱了,也许他们也就是在一起这么消磨时间的过程中恋爱了,而我没有;是我太清高还是我太傻,他们看着应该谈的恋爱,我却谈不来,我总不能向大家一一说明我要和马林分手的理由吧!说了也许是越摸越黑,我沉默,我的朋友更少了。
近春节的日子显得过得快,工友们拿了工钱高兴地买这买那准备回家,而我忙着打听近处有没有不放假的工厂,想仍打工挣钱,不回家面对自己的婚事,无奈近处都是小工厂,大多都放假,偶有不放长假的,都招了就近的工人、、、、、、别人盼着回家,我怕回家、无奈、我还是回家了。
果然我回家不到两天,媒人就上门来了。我大姐把媒人与男孩一起领来了,只是没随便进家来。“三妹——咱爹娘为了你的媒事都心愁了,你不能再不好好相亲了,我领来了个男孩,爹娘都看了说不错,我看也挺好的,你去看看吧!”在大姐的陪伴下,我到街上去相亲。(回家前我想着再与父母抗衡一两年不相亲,想时间久了我能找到知己的,回到家的当天下午我就忍不住去深山家打听丁健的情况,我放不下他,想知道他过的好不好?还没向深山开口,他妻子就又气又讥笑地开了腔:“你来晚啦,丁健把‘五一’结婚改在了‘十一’你也没喝上他的喜酒,深山去喝了,却喝了个‘绝交’酒,说再也不来看深山了。什么同学,别人看不起他,嫌他穷,他却看不起深山,不就是长的高点吗?是个什么玩意儿,托你的福,你如果见了他,告诉他娘的、、、、、、”深山阻止她说粗话,我灰灰地离开了;原来我外出没几天,丁健在一个晚上到深山家里来了,想找我说他不得已的选择,说他的苦、、、、、、没见到我,与深山喝了个大醉回了家;把婚日从‘五一’推到‘十一’,也是希望这段时间期间,他的处境能有改变,暗给我们的情找着转机的机会,但他的处境不但没有变好,而且压力更大,他的女友怀疑他对她用情不专,说他心中再想她人,不只闹到让他丢了工作,让他的家人也不得安宁,甚至说让他再成了家也会不得安定,他的这女友为了他,象什么事都干的出来、、、、、、总之丁健已结婚了,我没理由再打扰他,他有了家,我该打算自己的生活了,我对丁健象死了心;在外面试着恋爱的失败,让我对爱情也象死了心,一气之下决定相亲、嫁人,而我对爱情的追求在心底并没真的改变,只是在现实的境地中想屈服,不愿与亲人作对,不愿太伤了亲情。)我半情半愿地随大姐出了大门去看男孩,男孩与丁健一样高,也比我年龄大,(我知道父母特花了心思,在仿照着丁健给我找对象,唯一不变的前提是他家里富裕点。)男孩长相与丁健大有差别:黑红脸、大鼻子、嘴唇上翘,说话显得笨拙,他边走边给在场的人递烟,女人他也让一让,男人接烟,女人后退着说什么话的都有;说好话的大声,说短处的小声,我感到自己真的象在被牵着耍玩的猴子,看了两眼男孩就回自家巷子了,大姐忙跟上问行不行?我说“不行”就回了家。过了一会父母、大姐都生气地回了家,“个子也高、家庭也过的好、这样的不行、想挑啥样的!”父亲甩我两句后到堂屋去了。“去年挑、今年不能再挑了,你又大了一岁,媒人给找不了很好的,这样的还是你大姐费心找了媒人,才找了个个子高的,你还是说不行、没相中,你到底想挑啥样的?”母亲掉着泪为难地说。(我受不了父母的泪,但我心里生气:嫁人不是买东西,就是买一件衣服,一只鸡鸭也要看着顺眼不是?我连他的长象都不喜欢就让我嫁,不顾我一点感受,这不是往外在赶我吗?我在这个家里已是多余的,那我就离开好了!想着我就又暗与父母赌上气了;现在想来这气赌的多么不值,也许我与父母好好的多沟通几回,也许我还有时间恋爱,然而有些事错了,一辈子都没有了补救、改过的机会!然而当年我暗赌着气、理直气壮地做了!)“行!您说长的行就行,他脾气啥样您知道吗?”“那叫他到咱家来你们谈谈话,谈的来就行了!”大姐不管我说的是气话,就接我的话茬,我被气得不说话了,一头扎在被子上双手捂住头,欲气晕了!走了没几步远的大姐又转回来,到我跟前小声说:“有一点我得先对你说,是咱爹娘不想让我在定亲前说的——他是刚离婚的,结婚没登记,只结婚没几天就离了,家里有现成的家具,不用买嫁妆,我先说给你听,怕你以后怪我!”姐姐说完就要走,我似炸了的皮球,一下子太起头大声嚎起来:(我当时一定脸黄、眼红,想家里人不但想把我快点嫁出去,连嫁妆都想省,我死的心都有。)“离婚的您们都给我说媒了,我就这么臭,结婚没几天就离了,他脾气能好吗?亏您这么操心我的媒事,不让我自己谈,又什么样的都给我说,我死了算了,我死了就不用你们操心了、、、、、、”见我大哭,大姐一下不知怎么办好了,母亲走来怪大姐不听她的话、多嘴,大姐觉得屈了,“我的娘唉——我可不管她的媒事了,难为死人了!”大姐又气又怨地走了,春节前再没到娘家来。那一天我哭、睡着没起床、父母也气的没吃饭。
第二天,妹妹、弟弟们都回家来了才冲散了些家中的闷气,可我看到连小弟弟都长成了大人个头,大弟弟成熟了许多,小妹发胖了,我心里又真的有了压力;接下来几天里有来给我小妹、大弟弟说媒的,我父母都推了媒人,理由是“俺三头还没媒上人家,先给她说就了媒再给小的说媒!”(我虽不只一次告诉父母别管我,先给妹妹说媒,父母都不理我的话,只按他们的做。)妹妹也二十二岁了,是说媒的最佳年龄,我把妹妹、弟弟的婚事耽误着,我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