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也没放松。
已是腊月二十几了,赶两个集(那时没有超市,吃、用的东西都要在集市上去买。)就是春节了,父母要赶集买年货,也就放了我们的假;说春节后走完亲戚后再拉土,(其实我家只有三家亲戚可走,两位姑姑家与我舅家,初六就下田干活了。)小妹打工回来挣的钱不多,但她留够自己花的外才给了父母一小部分。二弟弟见她今天上集买衣服、明天上集买零食吃,花钱很随心,嫉妒地说,春节后自己也去打工,挣了钱也要自己先花,我父母不理他,他也不敢向父母要钱花,因为他知道父亲对他‘恨铁不成钢’的气还没消完呢!怕招来教训。我大弟弟对小弟弟热情,赶集就带他一起去玩。而十三这天,妹妹、弟弟们都去赶集了,我欲出门却被母亲用半严词的口气叫住;“你别走远了,家西的小梅(我家西邻与我同岁的一位女孩。)今天来给她娘送年礼,领她村上的一位男孩来让你看看,是你去小梅家看,还是让他们来咱家里、、、、、、”“别来咱家!”我忙拿话挡住,表示我去小梅家看男孩。(相亲在我心里本就是个应付的事,男孩若来我家,不但麻烦,还会呆的时间长,我可不愿多陪不认识的人。我打算好要出门的!)
我推车是准备去****家的,想打听丁健的情况和看看****的爷爷,,那位可亲的王老师是我心中的好老师,唯有他说我的作文好,打工期间我写了篇叫“梦”的东西,想请他给我改改,也想从他那里打听关于丁健的事,他与杨老师交往的多,会知道丁健的更多事。母亲嘴上不说不让我出门,但站在大门口当起了守卫,我无奈地回了屋,等着父亲回来叫我去相亲,我猜到父亲是又先相男孩去了,我不想在春节期间与父母的伤感再加剧,想再敷衍父母一次,等春节一过我去打工,就又能摆脱媒事的烦恼了。(谁知道就在我想先与父母沟通好,再去找丁健的那几日,丁健定下了他的亲事。)
半上午时父亲才回来,让母亲陪着我去小梅家里看男孩。到了小梅家,我们边说着客套话,边观察男孩,我并接过小梅的儿子抱着玩,男子站在屋门口也看我们;男子很高很廋,双眼精神不足,黄皮肤的脸默然而显得呆板;我不禁暗笑小梅:“在你心里我也一定是呆板型的人!”小梅见我有说有笑的很高兴,猜我是相中了男子,(看他的年龄,叫他男孩已不合适,似大了我不少。)一个劲的夸那男子好。我没表态就回了家,稍后回家的母亲问我:“没有意见吧?”“不会校的脸,难看死了,我没相中!”我躲着母亲的目光有点生气地答。“在生地方、笑的出来吗?小梅说他很会干庄家活,象个有力气的人,咱庄家人、不就这样的好吗?这都不中、啥样的你能相中?”母亲比我更生气,我只好往住房里躲。“这男孩家还开着代销点,说不定你进了人家家门后都不用下田干活,你再挑,可就说不这么好的家庭了!”我父亲这次压住心中的火,改变了用强硬的态度对我,他看透我是吃软不吃硬的了,大概是怕逼急了我,我再犟起来,他们就难管住我了,所以在讲着策略的对我,我没答话,暗盼着春节快快过去,躲开父母强、软共进式的无行软禁。
春节里两个弟弟喜欢放鞭炮,小妹喜欢打扮,我躲在屋子里很少出来,春节那天我都没串门拜年,我不想让人注意到我,可有些事是躲不了的。
春节过去,初三这天我说去看望小姑姑,我父亲怕我躲出去不回家就说看亲戚的事是弟弟们的事了,他们快是大人了,这些事交给他们去做,不让我出门,我只好不去;谁知我父亲是让我弟弟们告诉小姑给我说媒,初四的早饭后小姑姑就领着一位男孩到我家来了。这男孩是恬静型的,中等个子、白皮肤,圆脸圆眼,不大不小的口鼻,一说话就似在笑,脸还羞得有红润,口甜又活泼,从长相上说是没的挑;可给我的感觉是:未懂爱情的可爱小男孩。我父母一看就相中了,都满脸的欢笑。“比我小几岁吧!”我话音一落,小姑就接:“和你一样大,他人长的好看显得年龄小些!”“我找的又不是贾宝玉!”我在心里想着进了屋,想找个不失小姑面子的理由推掉这亲事。谁知小姑认为我是相中这男孩了,不好意思对她们说而已,就让男孩也进屋和我说话,我见不经我的允许男孩就掀起门帘进屋,我微惊的同时心里闲他不够礼貌,更闲他似个不懂事的小孩;他进了屋表情也微惊,他惊的是我住房里太破陋简旧;我见他有嫌弃我家的表情,心中就生了气,站起来故做客气地说:“对不起,你出去吧!我小姑不知我已谈着对象!”男孩先是发愣,回过神来瞪了我一眼转身掀起门帘出去了,我小姑喊着向大门外追去,我母亲急忙进屋来问:“咋回事?你说人家啥啦?”“没说啥!”我吱唔着,不一会小姑回来了,气冲冲走向我父亲说:“英儿说她有对象,她谈对象你们不知道呀!还让我领男孩来?”“她昏了头啦,她想干啥?想气死我呀!她哪谈对象啦?”我父亲生气地说着就要进屋来问我,被我小姑拉住,小声说了几句什么后,换了让我母亲进来。“英啊,你说的是真的吗?男孩是哪村的?”我低头默认不敢吱声,(我自己还不知道丁健的现在情况,一时不知怎么向母亲说起丁健。)我父亲与小姑也忍不住走到门口来,“家里是穷还是富?”父亲在忍住气问,“不富!”我小声答,小姑很有见解地说;“嫂子,咱家就穷,男孩家穷了可不行,男孩长的俊也不行,长的俊又不能当饭吃!”没等我母亲说话,我父亲就气的不行了,“狗屁不懂,白供你上学了,有自己谈对象的吗?你把我们气死算啦!爹娘上辈子歉你啥啦?、、、、、、”父亲说着被小姑推堂屋去了,“我咋生了你这个让我操心的冤家——”母亲说着用拳头凿了一下我的头,下手狠、用力轻,看着母亲流着泪走了,我的泪也掉下来:“我得去找丁健了,我连他的近况都不知道,就先伤到了自己的亲人了,这值得吗?我得给自己,给家人一个准确的答案、、、、、、”我想着听着屋外的声响,不一会小姑走了,说是再也不管我的事了。
中午父亲不吃饭,我不敢马上去找丁健,也不敢主动再说丁健的事,晚饭父母都吃的饭少,家人都看在眼里,我一下成了家里人的公敌,我只有沉默,加上勤劳些,使大家对我的烦感少些,我好等父母消消气,求他们允许我去找丁健。(那时我父亲已联想到那天与深山一起在宅子上打听我媒事的人,是我所说的对象了,但他不信那个看着比我大好几岁的人,真与我有关系。)
两天后我母亲的脸色好看了一点,父亲也象容的下我了,但一吃饭他就端起碗到大门外面去吃,为了不再给家人添睹,饭后我就拉车早早的去田里拉土,弟弟们也自觉地跟着。初八大弟弟就要打工外出了,加上是给他垫的宅子,他拉土很卖力,拉了一天的土,我们很累,晚饭后我拖着发麻的双腿回屋就睡,小妹凑上前问我什么时候谈的男朋友,我没回答她。我知道是父母让她在探问我,我若说我还不知道丁健娶不娶我,父母知道是我先去找男孩,不打死我,也得被我气个半死,更别说放我出门了;加上我与小妹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姐妹,她告诉父母时多半是再给我抹点黑,添添乱,我就更难说通父母了。(我与小妹不合,是我们的性格太不一样,她做事不顾及,讲究吃穿,花钱大方,家里的活是爱干就干,不喜欢干的就不干,比如拉土的活她是很少参加的;而我从小做事顾动顾西,加上又都有小脾气,谁也不知道与对方沟通,虽然一床同睡,却没有悄悄话、知心话;现在各有了家庭,已经历磨练,都懂事多了,多年不在一起,反而姐妹情深了、、、、、、)小妹也没有耐心多问我的事,生气白我一眼,不在理我的事。
初八这天大弟弟打工去了,把小弟弟也带走了;小妹不愿再干菜类加工的活了,又找了个织毛衣的活,不过听说走不早;我想进大厂子,领略一下流水线式的工作环境,可我没高学历,又在大厂子里没认识的人,所以难找到大厂子,加上父母不想放我去打工,就更难找到合适的活干了,我也没能早早的出去。
十五到了,找到活干的人都在城里闹元宵了,想打工又没出去的青年人,农村里没有闹元宵的习俗,多数人在闹着心,我的心更是难安。十六日又是一个大晴天,和父亲拉了没几车土我就热得甩了棉袄,可父亲不说让休息,我就尽量不休息,(我在尽量淘父母喜欢。)车上的土一卸完,我就拉起车往地里走,父亲在宅子上平整一下土堆才往地里赶。
在半上午时,我拉着空车子往地里走,刚走下宅子几步,一晃看到一个高个子背影走进了小医生家,我虽然只看到了他的背影,他就闪进了医生家大门里了,我还是一下子心就汹涌起来,不由自主地脚下生了风一样走的快极了,想到深山提到过他们是同学,我更确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