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的、表示来送别的微笑,我免强也向他微笑了一下,(我心里怕春节后我返不了学校了,怕再也见不到他了而有些伤情着——因为那个冬天里,我二姐已说就媒了,媒人是我二姑姑,我的这位姑姑与我父亲没有血缘关系,她是我父母在五几年收养的一名流浪女孩,只比我父母小六岁,她是出于感激我父母吧,她常常为我们一家人操心。她给我姐姐说的男孩是她村上的,家里经济底子厚,比我大姐的婆婆家富裕,男孩长的也中看,我二姐相中了;我并不高兴,因为二姐一说就媒,一年半载的出嫁时,是要用钱的,家里经济会更紧张不说,家里又少了个劳动力,父亲一定又会提出让我退学,我担心放假回了家,在开学时、父母就决定不让我回校,而这层担心我不想对丁健说。)而后放假时,我们和别的同学一样就各自离开了学校。
那个春节我过得忐忑不安,整天在家里看书、写字、学习,抱着回学校的希望,。年假过去,春风中我盼望的没有落空,终于顺利地回了学校,(我察觉到父亲有好几次想提、让我退学的话题,似乎是我学习的行为,让他时时知道着我想返校的信号,使他不忍心断了我的希望,尽能的供我到临毕业时才提出的吧!不管怎样,我回学校了!)我心安了,还侥幸地认为父母能供我去上高中,学习更用心了,还自定了一份很细的学习计划,虽然没把‘要少想丁健,不与他来往,为了考学全精力学习’,写到书面上,而我暗下决心这么做着。(如果开学第一天就看到了丁健,我暗下的这个决心也许会坚持的久些,一连俩个星期丁健都没去学校,我的好奇、也是我对他根本就放不下的感情吧,已把我的决心快给吞没了。)俩个星期后的某天上午,丁健来学校上课,那是在语文课上,有王老师在,我也想扭头与他的目光相对,想感应他的心情,猜知他遇到了什么事情,甚至想帮他,可一想到我下的决心,我坚持了不回头看他,我人是没回头,可心没全听理智的安排,不由自主地从书里拿出丁健给我的唯一的那张纸片,在书页之间偷看着,看着想着:“写什么‘愿一生留在我的港湾’,我看是一假期就把我早忘了,这是从哪里抄来的歌词给我看的吧,我还认为你喜欢我,认为开学第一天你就会关心我,找我、问我的学习、生活、、、、、、没想到你早忘了我是谁,哪我还留这纸片干吗?留这个纪念干吗?”想着我就随手把纸片捏在手里,在课桌下把它搓成团,不舍地慢慢丢在了脚下。这一切我同桌刘露都看在了眼里,近下课时老师出了教室走了,她往我靠靠身子小声问,“吵架了?”我一疑神、(我觉的我对丁健只有好感而已,没有什么值的和他争和他吵的,谈不来就不谈好了,况且我这个人不爱和谁争吵!那时我还没认识到,丁健已不是我能随随便便所指的某个人了,也已不能象丢纸片那样,想丢就丢的下了!)而后拉动嘴角笑一下向刘露摇两下头,“不想理他了?”刘露仍看着我的脸问,我心中又迟疑了,只对刘露笑一笑算是回答了她,刘露以她的敏感,怀疑着我的决定,(她比我还清楚我的情感——她看出、不理丁健只是我的一个决定,我不会很长时间的坚持住!)半相信半激励我似地说:“不理他的好,你比了业谈恋爱不晚,看老姐我都不急着谈呢,你更用不着急了,用心学习、先为考学奋斗吧!”她说着还举手揪一下自己的花白头发,我们都笑了,于是一起低头学习。
我哪里知道丁健想我比我想他的更多,他不方便在人前告诉我、他为什么晚来学校里的原因,一下课他就大声地说话:“杨童、你爸太不靠谱了,说是只在菏泽学习几天,差不多一个月了才回来!”你就知足吧!他把学习的机会给了你,都没让我这个亲儿子去,你咋不找他抱怨去?”杨童半抱怨半开玩笑地说,丁健模着杨童的头半领情半歉意地笑,杨童也大笑了,“我爸都回家了,你不回家养你的鸡去,再不回家就让你爸养得鸡都不下蛋了!”杨童的话让丁健很听的进去,他站起来走了。由于丁健在教室里很少说话,大声说话更是稀奇,不光是我在暗听着他的说话内容,不少同学都在听,教室里出现了一时的安静,丁健一离开,说话声才多起来,刘露仍看着书说:“有杨老师这么对他用心,看来他考学院是有点戏!”刘露知道我也听了杨童与丁健的说话内容,欣然的对我说,我应为丁健更高兴的,可我一下就忽然有了伤情:“他考音乐学院有了希望,而我将要、、、、、、万一我退了学,他是月亮了,我连他的影子也不配做,他就是想让我当他的影子,我又能给得了他一点光芒吗?他相当于一步登天了,我(务了农)相当于一步入了地,他是月亮,我似一只青蛙了,就算整天对天高歌,又哪里有和他再谈情的资格?失去了能听懂我歌声的唯一听众,还不如学当一只癞蛤蟆(它是很少叫的),让别人的耳朵也得以清净;有句话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象要能用到我身上了、、、、、、”我不敢再多想,半生气着“哼!”了一声,表示不愿再谈关于丁健的话题,刘露对我表现出的反常情绪不解,又审看了我一会才真的又用心学习起来,她没看懂我,表示也不想用太多精力懂我,就象她劝我时说的,对丁健别用太多精力,然而刘露放的下我,我却做不到、一下放的下丁健。看似我与刘露一样是在坐着学习,我心里却又想到了另一层,“杨老师是一直没来学校里,他们真的去学习了,回家之前他先来了学校里,是特来告诉我他没能来学校的原因的吗?我为什么在他没走之前,不扭头看看他,在他眼睛里找到答案?”细想一下他今天在学校里,大声说话的异常举动,我一下悟到,丁健是在外出学习后回来,连家都没回就到校里来看我的,我的心一下后悔地发痛,“他心里一直有我,是我错怪他了,他在教室里坐了一节课,我却没看他一眼,我的‘无情’一定让他伤心了、、、、、、”想着,我急忙往窗外看,没看到丁健的身影,想追出教室去,上课的铃声使从凳子上站起来的我,活动活动了胳膊又坐下。我心中那‘不理丁健’的计划,就在我坐下的那一刻瓦解了。不过我的这次‘自寻烦恼’没白白烦思,它让我认识到——我已是在恋丁健了。他已有希望考上学了,我要想陪他长久些,和他双宿双飞,也要考上学才配得上他,在事业上才不拉他的后腿;他当了月亮,我不当那水中的月影,只有做一轮太阳,才能给他光芒,陪伴他长久;想着我又暗下一个决心,“为了我与丁健能长久相伴,我要尽我所有的能力学习,尽所能得争取考上学,将来找一份和丁健一样的工作、、、、、、我又想了与丁健的不少美好,但我的这个决定让我坚持了许多日子。
又过了两天丁健才又回了校,他稍有伤感的、带有疑虑的看我,我送给他一个歉意的、祝福的、心花弄放的、深深持久的微笑,他也会心地笑了,我们的心又相互理解了对方,心中更高兴地比拼着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