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没错!”马度给朱文英解释,“别说是发霉的大米只要含有足够的糖分就算是****也可以酿酒。”
噗!朱文英把嘴巴里面的酒吐出来,“能不能别说的这么恶心,害得我连喝酒的兴致都没了。不过这酒挺烈的,够劲儿!“
马度把他手里的酒碗抢过来,“别喝了不然明天早上你一定想砍下自己的脑袋。”马度从灶底拿了一根燃烧的小树枝伸入酒碗里面,蓝色的火苗在酒碗里跳了起来,但是又很快的熄灭。
“竟然起火了!”朱文英似乎很奇怪酒会燃烧,后世里几乎人人都知道的常识,他似乎还没有机会尝试。
度数还不够,马度又让人蒸了一遍,一碗酒烧完之后只剩下不到一成,已经能够称之为酒精了。
“酒竟然有这么大的火力,难怪喝进肚里火辣辣的。小度你说要是酒喝多了,会不会被人点着了。”朱文英的脑洞开的有点大,难为他有这么好的想象力。
“哪儿能呀,这种酒精是没法喝的,太烈,能把胃给烧坏了。你平时喝的哪种酒能起个火苗扑腾一下就不错了。尽管放心的喝!“马度压低声音道:”你要是想喝我让他们给您留上几坛头曲,放地里埋上几个月去了火气都是不错的好酒。“
朱文英咂巴了一下嘴,“算了吧,要是让母亲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训斥我,父帅那里更不好交代,若在军中掉脑袋都有可能。“
“真的这么狠!“马度不由得咂舌。
朱文英压低声音,“在军伍里偷偷抢抢的不算大事,要是谁浪费了粮食就等着吃军棍吧,刚打进和州城的时候父亲看见仓库堆放的霉粮心疼的都哭了,这可是千石的大米呀!这些贪官也真是可恶,宁可让粮食发霉了也不给老百姓吃。”
能不哭吗,就你干爹那小气样。当了皇帝见小太监穿着新鞋在雨里行走都要心疼的哭上一阵,更何况这一千多石大米,虽然没有记载,但是那小太监的下场一定很凄惨。
“我打鱼回来听说你在酿酒,我都吓坏了!知道你用的是霉粮,酿得还是给伤兵裹伤用的酒精这才把心放进肚子里面。父帅那边你也是有功无过。”
大魔王果真不好伺候,怪癖真多。
不要再大魔王跟前浪费粮食,马度在心里好好的记下这一条。
六七月是给秋红薯育苗的好时候,浸泡在黑陶碗里的红薯已经长处了快三寸长的芽苗。
马度在院子里刨了一个浅坑,把发芽的红薯埋在里面,等芽苗长大成秧就可以移植栽种了。因为爷爷在自家的小菜地里种过几次红薯,所以马度知道是怎么种植的。
旁边是两株绿色的秧苗,已经开出白色的小花,不用多久就会结出尖尖的辣椒。很庆幸制作辣椒面的干辣椒没有烘焙过,不然烤熟的种子是没有办法生根发芽的。
几株的玉米在夏收的时候就已经种了下去,现在已经有一人多高,叶子光滑发亮,苞穗已有马度的手掌那么长正开始往外吐须,阳光下金灿灿的。
马度没敢把所有的种子都种下去,一是没有经验,二是担心战乱,留些在备用以防不测。
刚洗完手,就听见院门被拍的嘭嘭作响,半天也不见人开门。往门房里面一看就张五六一个人趴在桌子上打盹儿,口水都流出来了,老刘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自己开了门却连个人影都没见,怎么大白天也有灵异事件?
正要关门,却觉得大腿上一疼,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根高粱杆正射在他的大腿上。
“哈哈……打中了!打中了!咦?不是文英哥?“门口的石狮子后面钻出来一个垂髫小童,五六岁的年纪浓眉大眼一副虎头虎脑的摸样,上身红色肚兜,下身宽松长裤,手上握着一把小弓,”文英哥哩?你是谁?“
见马度不理他,径自的去捡地上的高粱杆,“你脚起开,你踩到我的箭了!“他一推马度马度的大腿,马度险些摔了个趔趄。
无需马度同意,小童径直的进了院子。在在院子里晃了一圈,见没啥好玩的就往屋里去了,还不忘吩咐一句,“我饿了,快给我上茶点。“
上茶点?看我不把你屁股打开花,你箭法再好点蛋蛋都给您射烂了,哪里来的熊孩子这么没有教养。
马度刚关门上就听见那小童又从屋里探出头来,“不用弄了,屋里有茶点。我吃完了要睡会儿,等文英哥回来了记得叫我。”
马度给他弄的苦笑不得,进了屋就见这小子直接坐在茶几上胡吃海塞,噎着了就对着壶嘴一阵猛灌,吃完了也不下来,就坐在茶几上挺着肚皮打着饱嗝,两条腿还不停地晃荡着。
小童歪着脑袋看着“你怎么进来了,文英哥回来了吗?“
马度自认算脾气好的,但是也被这熊孩子撩的火大,“这是我的房间,我怎么不能进来!你这小屁孩又是谁!”
这一问不得了,熊孩子像是个炮仗被点着了,跳下来拍的茶几逛逛作响,“你是哪里来的穷酸措大,连我茂小爷都不认得!”
穷酸措大?马度有点被骂得懵了,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称呼,我虽然是个书生打扮可那里穷酸了?这么大点小孩子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家里人也不管教管教。
叫什么毛小烨?听他语气跟朱文英关系匪浅,应该不是无名之辈,可不记得明初有这么一号人物呀。不管了,先打了再说,把小童揪过来照着屁股蛋啪啪就是两巴掌。
小童立刻现了原形,没了刚才的牛气哄哄,坐在地上哇哇的哭了起来。过了一阵声音小了下来,还从指缝里偷看马度,见马度都没有看他一眼,也不哭了从地上爬起来,背着手在屋里随便打量。
“原来在这里!“小童突然咋呼一声跳上椅子,伸着小手踮着脚尖在墙上抓挠,”你快过来帮帮我呀我够不着。“
马度扫了一眼见小童要拿的是朱文英的那把硬弓,便道:“那不是你的东西,也不是我的东西。我不能随便给你!”
“是我的!是我的!”小童在椅子上急的乱跳脚,“是文英哥从我这里骗去的!”看他那急躁的样子这话不假,小孩子应该没有这个演技。
小童从椅子上跳下来,拿起小弓送到马度的面前,“文英哥说这个大弓我拉不动,不如小弓好用,他替我保存着等我使得动了再还给我。现在我的小弓能射的很准了,却找不见文英哥,我娘说我被骗了。“
杞柳条做的弓臂,不止一股还算是个复合弓,用油浸的细麻绳密密的缠绕起来,弓弦则是用麻绳和牛筋搓成的,比马度小时候玩的那可不是高了一个档次,当然跟墙上挂着的也绝对不是一个档次。朱文英呀朱文英,真是没有看来你还有当奸商的潜质。
“那可是我舅舅给我,说是等我长大了再用的。”小童抽了抽快到嘴边的鼻涕,难得露出一分的委屈,似乎不那么让人讨厌了。
“那你舅舅是叫什么……”马度心想这不是朱元璋的哪个外甥吧,不记得有这号人哪。
“我舅舅叫‘阿弟’!”
噗!“那你娘是不是叫阿姐呀“
“不,我娘叫‘彩云’“
“你爹呢?“
“我爹叫常遇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