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耿的暗查有了新进展,符之及约耿耿在一家茶座里喝茶,边吃着小点心,说你爱喝的龙井,我特地让老板替我准备的。这时手机响了,符之及一听是马刚打来的,马上就转身到屋外去听了。
马刚那脆生生的声音在骂他:呃(我)听有人说你最怕妮娜,这囬我的消息把你吓着了吗?哈哈,别人说妮娜活着哩,我可沒见着,干甚说呃(我)見着?来个小小的报复么。你这王八羔子,你骗艾萍萍有几年啦?你家里有太太殳嬿,几年了都沒告诉她,她真心等你与她结婚,你骗她说要与她结婚,最后你又找了别人。有你这么骗的么,把我气得呀!所以呃(我)也弄点事来解解气!喂,听懂啦!做人老老实实,该咋样就咋样!我明说报复你!就是报复你!明人不说暗话!甚是甚哩!喂喂喂,记着别再重犯!……符之及岔岔地关上了手机。
他想,明摆的,马刚这小子是报复狂!为别人的事他也报复!这是锁定他是嫌疑犯的重要根由。不过我跟艾萍萍的事谁都不知,这小子怎么会知道的呢?
符之及囬屋坐下。耿耿呷了口龙井茶,告诉他,他遵嘱调查了邬殳嬿的情况。他托表妹素芬主动去搜集有关情况。素芬特地到耿耿家,告诉他有个最新情况,她向她护校的一位女同学打听,她平时在二楼消化科住院部工作,名叫史定华,素芬问她曾否听说过三楼的医患闹事?她说听说了,不就是死者家属要把责任推到医院头上么?
史定华搂着素芬的脖子悄悄地说,我也不敢乱说,依我看,这亊复杂着呢,说不定是患者家属买通乡下人搞的他杀呢!
素芬惊叫了一声︰有这种事么?
史定华把她拉到更衣室对她说:我告诉你,你可要嘴巴咂咂紧,不能乱传。
素芬答应了她。
这么史定华就-五-十地详细地说了。
那几天,史定华做中班,她不止一次地看见有个中年女性在二楼到三楼的楼梯上上上下下,她的打扮忒时髦,所以给人印象很深︰留麦穗头发,鲜红色的皮茄克衫,长长的裙子金黄色的还是淡咖啡色记不清了,反正是特别耀眼的那种。她的神情有些慌张,史定华端着药盘走过去,她差点撞着她。她在几个病室的门口东张张西望望,后来就找了-个青年农民,到阳台上说事。
那青年农民身体健状,脸颊上有两团"农民紅",老实巴交的样子,肯定是病员家属,他随那中年女子去了阳台,史定华心想是城里亲戚找老乡吧,也沒再留意。
那天吃罢晚歺,她去病室给病员的吊換药瓶,走到阳台的窗口,看到那青年农民正蹲在阳台上跟一个年长的农民谈话,他说这事怎么办好?人家也有难处,钱都给我了,让我拨根针头就行啦。她说她姐得了绝症,让她安乐死是积德的好事,你去拔针头她会懂的,不会责怪你的。她还说你拔了针,把针头还放在我姐的手背上,用被子盖着,护士巡房一般只看开关调节快慢不看针头的,以为我姐睡着了呢……我说大姐关掉吊液开关就成了么,那大姐却说:不行,护士巡查-眼就发觉呢,吊针放在被子角里,手不受凉,很正常,护士一般不会去查的……
史定华听到这里不由地紧张起来,她便故意地磨蹭着,把药瓶上又摘下,把吊液桿放低又抬高,弄个沒完。
她乜视到那青年在点一叠红色的人民币,嘴巴啧啧着,还摸摸头颈,显得无奈的样子。
那年长的农民说︰这钱是拿不得的,一条人命呢,怪罪下来还了得!
那青年农民却说︰啥个怪罪,人家还谢我呢,你不懂,这叫安乐死!有的国家很时兴呢。
那年长的农民说,无论如何也不行,快把钱还了!这事千万做不得!千万!
史定华听到这儿,心里也坦然了,转身走了。以为这事就了结了。
但三楼很快就出事了,对于死者的死因众说不一。史定华想到来往二丶三楼之间的"麦穗头",以及那位青年农民,亊发后都不在医院了,既然农民说这亊千万做不得!她也不能说是那男青年所为,因此她也沒有介入此亊。只是她心里存疑罢了。现在素珍向她打听她便说了。
符之及听到这儿,唔唔唔个不停,说邬殳嬿一直留"麦穗头"发式,鲜红色的皮茄克衫,长长的裙子淡咖啡色的,还有誰呢!他又说:你去搞份书面笔录。耿耿,我上次说过案情有实质性进展,我手里有万烈的铁证呐,嘿!他俩和我俩是不谋而合,此乃天意。正如俗话所说:好事成双。这是我最为得意的。但妮娜生死还是个谜,脑子里要多根筋,对付突然亊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