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人才走光,君然气儿还没来得急换上一口,眼前眼花缭乱的飞来两个人,刀光剑影打的难舍难分,看的君然在心里狂嚎:“我的个娘唉!我这儿脸都要破相了,你们还跑到我面前打,岂是想我缺胳膊断腿儿?”
君然果断地放下手,仰起脖子露出血淋淋的右脸,“去莲池再说,都住手。”
厮打的两人几乎是立刻住了手,七剑两眼瞪地溜圆,一把抱起君然就往莲池奔。贺连承珏有点儿想不通,难道自己才和七剑打起来,君然就出事儿了?可文颉不是在她身边么,怎么会出事儿呢?他疑惑地看着文颉,从刚刚起就一直静默的他终于有了反应,轻叹一声:“走吧!”
此去距离虽短,但每个人心里都想了一大推的事儿。
君然担心的是该怎么和七剑交代,到底是和盘托出还是继续隐瞒行事呢?虽然她不难猜出七剑为何会与贺连承珏打起来,但不用说,七剑定是已发现贺连承珏就是上次暗夜试图刺杀的人,这才缠斗起来。
七剑除了担心君然的伤,更担心的也是这一点,这个人是什么人?他的武功远胜于己,且对王府的地形相当熟悉。而且在缠斗的过程中既不愿伤他,也不想逃走。要说那天月黑风高的,贺连承珏的容貌肯定是没法看清的,但七剑认人从来不看相貌,人家记的是呼吸,人的相貌容易改变,但呼吸的轻重缓急却有一定的定数,尤其是那些个练家子,内力功法不同,呼吸方法自然也不同。上次七剑就对贺连承珏的武功路数存有疑惑,一闲下来就会仔细揣摩那天的招数,自然早就把贺连承珏的呼吸之法牢记于心,今趟居然发现这个人在屋顶窥伺君然,自然不能放过他。但更重要的是,主子看见他却并不惊慌,难道自己那夜晕倒后发生的事情,主子并没有说实话?还是说,这便是主子暂时不能向自己透露的事情?如果是,主子又要何时向自己说呢?为什么就不能告诉自己呢?
贺连承珏担心恐怕也就只有君然的脸了,别怪他重色轻友,他也就难得重这一回而已。
但文颉担心的事情可就多了,这个摄政王当真是个为达到目的百无禁忌的人么?她迅速大胆地破解了为难她的困局,明知自己破相却依旧坚忍镇定,嬉笑怒骂间轻松扭转局势,掌控事态。这样的女子,自己非但从未见过,只怕举国上下也再难寻第二人。这样的女子,上次可以泾渭分明的与自己装傻,这次又能面不改色的和自己调情,到底她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一面?她这样的女子,完全有本事篡权夺位,又怎会向贺连山庄提出这样的交易?贺连承珏已然被她所吸引,这一点若被她利用,岂非祸患无穷?自己原本一心侍药,外间俗事从来不能扰乱内心,今趟是怎么了?我当真只是在担心贺连承珏么?
七剑轻轻地放下君然,心疼地看着君然脸上的伤,只得把心中的千言万语咽下去,按照君然的吩咐拿来烈酒,准备洗伤口。
“慢着!”随后赶到的文颉冷声拦住七剑。
“听他的吧!他会医术。”贺连承珏关切的解释道。
“哼!”七剑怎么可能听他的吩咐。
君然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接过七剑手中的酒瓶:姐现在要破相了好不好?急需清洗伤口好不好?靠人不如靠己,我自己动手总可以了吧?
文颉伸手一扫,君然没拿稳,酒瓶碎了!
君然瞪着文颉,往肚子里直咽气,就算是再好的脾气,这会儿也有些想骂人了:奶奶的!你会医术了不起啊!我这是正宗的现代消毒技术……
七剑挥起了拳头,他可没打算忍,贺连承珏也正准备上前阻拦,只听得文颉轻声说了声“对不住了……”,刹那间,七剑便软软地往地下倒去,君然大骇,只来得及护住了七剑的脑袋,接着,贺连承珏也软软地倒在了地下!
这下君然懵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文颉才是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