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山庄就在京郊,所以整个儿行程满打满算两天半,期间最让贺连承珏意外地既不是这一路能风平浪静,也不是端木九儿肯老老实实地回家,而是文颉只用一句话的功夫就治好了九儿的脚伤!用手那么的捏几下就能续经扶脉?文颉的医术何时精进到如斯地步?!太震惊了!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出发的第一天,端木九儿好好地坐在车上,连窗帘子都没有掀起来一下。他和文颉好好地骑着马,压着满当当的三辆车,别说是劫道的,连个路过的都很少遇到,事情发生在当晚准备投宿的时候,等他安置好了货物马匹,文颉也安置好了瓶瓶罐罐,两人齐刷刷地站在客栈门口等着的时候,人家端木小姐还没有下车呢!倒真不是她磨蹭,她是在等着小丫头给她拿下马凳呢!那小丫头估计是被折腾懵了,自家小姐出门向来是马鞭挥的啪啪响,横冲直撞地她闭着眼睛直念阿弥陀佛,什么时候坐过马车,还要下马凳?慌慌忙忙地不知道上哪儿找去了。
这边端木九儿蹲在马车边上,掀起了车帘子,一脸为难地还告了个罪:“不好意思啊两位大哥!我娘要是知道我在外面失了体面,回去可得挨板子啦!”
人家话说到这份儿上了,那可是催不得,扶不得了!但这两个大男人也不能站在车跟前儿等她下车呀,文颉冲着贺连承珏一抬下巴,意思这儿交给你了,转身便往客栈走。
文颉这一走,就坏事儿了,九儿着急下车,抬脚就下,愣是被二尺的高度把脚给崴了,各位,您不知道二尺是多少,唉,差不多就一丫头的手臂那么长呗,您说她是装的?您看那脚腕子红的,还肿好高呢!
这下子,贺连承珏想不搭把手都不行了:他先把眼泪汪汪的九儿扶到房间里坐好,然后把小丫头找回来搁她身旁伺候着,最后才犹犹豫豫地来找文颉。
文颉正悠然地摆开阵势洗着茶海呢,看到贺连承珏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立马就没了好脸色:“你又把我卖了?”
贺连承珏摇着尾巴就上:“没啊!九儿那脚确实伤的不轻……”
面无表情的文颉随手拿过手巾擦了两下,扔给他就走:“哼!指望你……”
贺连承珏在前面点头哈腰的引着路,眼看文颉进门只撇了一眼,俯身在脚上捏了两下,好像还说了一句什么话,原本笑脸盈盈的九儿立马捂着脸儿跑进了内房,这算怎么回事儿?这脚……便算好了?!关键是,文颉到底是用的什么法子呢?
贺连承珏经常喜欢笑话文颉的习惯像个老头子,因为他午饭后必定要泡上一壶茶,然后在躺椅上小眯一会儿。但今天贺连承珏为了把文颉的话套出来,不惜抢过文颉刚刚花了大心思泡的茶,牛饮一般喝个干净,这下彻底激怒了文颉,只见他大手一挥,贺连承珏的头皮就开始痒了,这叫九九挠,必定要狠狠地挠上九九八十一下才能解痒。
虽然这苦头吃了,但好歹把原委抠出了个大概,其实也很简单:九儿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江湖药,专门用来碰瓷儿讹诈别人赔银两的,那药往脚上一抹,瞬时便能红肿起来。可文颉是谁?这种下三滥的伎俩他一眼就看穿了,再捏那么两下就更明白了:九儿压根就没有对自己死心,也就是说今趟出门自己是被贺连承珏给忽悠了!这火儿本就压着呢,他还不知死活的抢了自己的茶,哼!挠吧!让你找点事儿做!
但更苦的是九儿,因为文颉对她说了这么一句话:“我不喜欢长的像你三姐的人!”完了!完了!她这会儿当真是有万般爱意也没处诉说了,当年三姐儿那般痴情尚且打动不了他,自己这还没开始诉情呢,便被扼杀在了摇篮里,这长相,也不是她能决定的呀!
明白了原委地贺连承珏开心的挠了挠头皮,痒死了!嗯嗯,痒的值了!他大跨步走出文颉的房间,干脆将束发的头冠一把扯开,十指张开狠狠地挠了几把,嗯嗯,舒服多了,张嘴喊道:“小二!准备水!小爷要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