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木头的最后一片衣抉消失,君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转身扎进书房一气儿的写了小半个时辰才出来,然后递给七剑一卷纸扎,吩咐道:“老规矩,麻烦啦!”
当晚,南锣鼓巷夜市的评书场场爆满,说书的俩老头子一搭一唱,俱是吐沫横飞,巧舌如簧,仿佛所讲的一切都是他们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内容自然便是那夜摄政王烟笛传九门的种种细节,有描述那摄政王如何跋扈嚣张啦,有描述那小郎如何冷艳高傲啦,甚至那打赌的赌注是多少黄金,赌的是哪处的房契店契都清清楚楚,这种奇妙的事情,你说怎么回事儿呢?
相比夜市的热闹非凡,凌霄阁内的剑戟阁却是寂静无声,不但没有声响,连烛光都不大明亮,一位面容俊逸的男子大马金刀地坐在太师椅上,正皱着眉头看着手里拎着的一张纸,而在他的左手边坐着一位一脸冷漠的男子,正就着桌上微弱的烛光翻看着手里的一团草药。
“文颉,你说句话啊!”贺连承珏依旧盯着纸张一动不动,似乎指望着文颉能过来帮他把麻烦全部解决掉。
“要人没有,要药一堆。”文颉头都没抬,“换个亮点儿的灯来!”
“文三哥啊,好兄弟!”贺连承珏把旁边的灯递了过来,又扬了扬手里的纸张,“唉……事情太多,分身乏术啊!喏,你看看!”
“没兴趣!”文颉把两盏灯并排放好,继续翻看手里的那团草药。
“她给了满满一盒子的东西却只有这600两黄金的汇票值钱,其他全是事儿啊!叫我又是买田地又是盖房子,”贺连承珏把手里的纸张抖的哗啦直响,“要求一堆一堆的啊!什么一定要在有温泉的地方买田地,什么地界儿不但得有山有水,还得不招贼匪惦记。盖的房子连图纸都是画好了,大到木材用料,小到衣橱板凳,全都写的详详细细!”
“整个儿是拿我贺连少侠当管家使唤啊!”贺连承珏头直摇,总结到:“女人就是麻烦!”
“更可气的是,我问老爷子我们为什么不能毁约,你道他说什么?”贺连承珏歪着脑袋看向身边,但文颉压根儿不搭话,他只好自己往下说:“老爷子说绝对不能毁约,原因他也不知道!”
贺连承珏唾沫星子横飞的说完这些话,已是有些忿忿不平了,但实在是没人在旁推波助澜,便也只好悄悄的偃旗息鼓。
但似乎又有些不甘心,所以压低声音故作神秘道:“但有件事很奇怪。她在最后却相当郑重的提醒我注意这件事儿。”
说完随即闭口,斜着眼睛盯着文颉,似乎今晚一定要引起他的注意才行。
哪知文颉站起身来,把草药往口袋里面一塞,不耐烦的说:“说完了?我要回去了!”
“别急!我没说完呢!”贺连承珏心中气憋,只好承认,在冰山一样强大的文颉面前,自己败的体无完肤。
“说这600两黄金是她的全部财产,郑重叮嘱我用的时候不可超额。”贺连承珏讨好的赶紧和盘托出:“她一向号称富可敌国,现在居然这么说,你觉得是真是假?”
文颉终于不再冷漠,一本正经问道:“你对她信任几分?”
贺连承珏闻言一脸痛苦,却半响憋不出字来。
文颉若有所悟,点点头,转身就往外走,扔给他四个字:“我会去的!”
贺连承珏喜的一愣,等回过神来文颉早就走的没影儿了,他也不管,冲着楼梯道直嚷嚷:“好三哥!好兄弟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