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然感觉才沾上枕头睡着就被人摇醒了,不禁哀叹:瞌睡有人送枕头这样的好事果然总和自己无缘!
迷迷瞪瞪地看见是七剑抱着自己猛摇,才想起七剑这茬,要不要和他明说呢?
“主子!”七剑一脸紧张,神情严肃的看着君然,“您没有受伤吧?九门提督何时赶来的?”
君然扫了一眼床里面仍然睡得死沉的吴小郎,一边享受着七剑的怀抱,一边在脑子中想象着七剑双眼像X光一样将自己从头到尾扫检查过一遍的场景。
“哦!是啊!还算及时吧!”君然心道,你能这么想最好,于是顺水推舟:“你的伤怎么样啦?”
“属下并未受伤!”七剑把脉完毕,立马放开了正在享受中的君然同学,“但奇怪的很,他的功力远超于我,却并未伤我,而且……”
七剑的脸上明显有个大大的问号:“他不但很熟悉我的武功路数,而且他的轻功身法看起来都和我颇为形似,难道他和我的根基师承一脉?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主子,您怎么看?”
我能怎么看?当然是顺着你看喽!武功的事情我又一窍不通,君然心里想着,脸上却不动声色地安慰七剑:“这个疑点你且记下,毕竟事出突然,你也难免惊慌,对方既是一击未成,短时间内必然不会再轻举妄动。”
“你赶紧休息去吧!”,君然朝着吴小郎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明早还得把这个吴小郎打发掉呢!”说着便欲往床榻上倒。
七剑闻言一把抽走了君然身前的薄被,面无表情地指了指窗外开始发白的天色:“主子,已经卯时了。”
“还早,还早”,君然打着哈哈,瞥了眼窗外,准备冲七剑一笑换薄被,“再说那吴小郎还没有动静呢!”
“嗯……”被窝里的吴小郎很配合的开始轻微扭动起身体来。
乖乖起身的君然心中狂吼:“姐睡眠不足会死的好不好!”
于是,吴小郎醒来的场景非常香艳:日出东方,芙蓉帐暖。不足一握的小腰,凝脂羔玉的雪背,漆黑柔亮的乌发,如芝如兰的体香,这样一个足以令所有男人鼻子喷血的女子此刻正俯躺在同样未着寸缕的男人的身上,而这个男人看着倒还算齐头整脸,只是身上的酒味实在是臭的很。
吴小郎眉头直皱,嘴里的酒气让他呼吸都困难,好容易挣扎着坐起来,却顿感头痛如裂,手脚酸软,这典型的酒色过度症状啊!
吴小郎双手扶额,不敢妄动,显然是被眼前的场景镇住了,自己这一丝不挂的是什么情况?眼前的尤物又是谁?自己这是被她占了便宜呢?还是算占了她的便宜呢?更要命的是为什么自己还都不记得呢?!
吴小郎正尴尬着四处张望,隔着屏风,就听门外传来大管家吴六掐着嗓子的问安声:“主子!主子!卯时将过啦!主子!主子!”
吴小郎听着外面的声响催的越来越急,但伏在他身上的人却半响都没动静。
突然,趴睡着的君然挺起身来,胸前竟只遮一巴掌大小的粉色肚兜,随着主人身体的动作,竟是一活色生香的限制级短片,当真只有“粉胸半掩拟晴雨”“半胸苏嫩白雪饶”才能形容的了。
抬起身的君然的双眼迷离,浑然未觉此时的裸露给吴小郎带来的困扰,动作利索的拍了两下手,外面听着立马推门,鱼贯而入四名手捧洗具的侍女,悄无声息的在屏风外的梳妆台旁侍立。
赤身的君然随手拿了一片罗衫,起身就往外间走,从头到尾竟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吴小郎。
吴小郎连这女子的脸都没有看真切,只觉着她茭白的背影从眼前晃了出去,觉得自己头晕眼花的更厉害了。
外间传来洗漱之声,衣衫窸窣,钗环叮当之间,传来一个清冷却轻柔纤细的声音:“吴六,赏!”
站在门外的吴六哗啦哗啦的翻动着一个账本,扯着嗓子开始念:“摄政王赏——吴氏小郎:大同钱汇汇票黄金100两,水门胡同三进小院房契一张,西市街玉器铺子店契一张——”
说话间,昨晚给她倒酒的仆妇从门外目不斜视的走进来,直接无视吴小郎的裸体,将三张轻飘飘的纸张恭敬的递到吴小郎的面前。
吴小郎觉得自己的头更痛了。
那仆妇力气甚大,利索的用披风将吴小郎一裹,拎着他就往门外推。
门外吴六念完了赏又接着弓身请示:“主子您看——”
吴小郎已被推搡到了门外,不禁想着回头一望,只见一抹淡黄的背影正在被两名侍女簇拥着梳妆,只听她无甚感情的声音传来:“物件儿太小,不得尽兴,腰股间有痣,观之不雅,不再传侍,去留自便。”
对此已经习以为常的吴六再次弓身,顺手拉了满脸惊愕的吴小郎,连同退到门外候侍的两名侍女,转眼便走个干净。
辰时已到,和煦的阳光照进了莲归堂,似乎已把昨晚的奢靡之气净化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