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连承珏望了望昏睡在地的七剑,问道:“他的剑法身手都已算不错,王爷为何不添此助力?”
提起了七剑,君然顿时满脸歉意:“烦劳先生帮我将他扶到床上歇息吧!”
“先生有所不知,七剑是在我封王那年先帝指派跟随我的暗卫,”君然给七剑盖上薄被,满眼温柔的看着他:“那年他才12岁,除了武功,人情世故一概不知,所有事情都写在脸上,我封王不久,朝局动荡,内有藩王虎视眈眈,外有异族蠢蠢欲动,七剑因我所累,曾遭高手绑架,受尽酷刑,”君然说着,不禁哽咽落泪:“而当时的我,竟无能力救他,若不是先帝的暗卫曾受我恩惠,愿意出手相助,他恐怕已是熬不过了。”君然擦了擦眼泪:“先生见笑,这么多年,我与他一同成长,他,也是我的弟弟。”
“暗卫终身只需侍奉一位主人,主人身死即可自由,”君然轻轻的握住七剑的手:“我只希望,他能摆脱这一死忠的暗卫身份,获得自由的新生!”
说着君然又郑重下拜:“望先生成全!”
贺连承珏望着这个两次对自己下拜,两次求自己成全的女人,内心翻江倒海,实在想一把将她拎起来,大声吼问:“你不是那个有能力平藩王、有能力驱异族的摄政王么?她去哪儿了,你怎么混成了这样?”
但他忍了又忍,忍住了,上前扶起了她:“在下三日后必来回复!”
君然起身,抬眼望着他的眼,恨不得望进他的心里,实在想双手一叉腰,对着他吼:“做皇帝就是天下第一的得意事儿么?奶奶的!能混到现在,姐容易么?答应不答应的给个痛快话会死么?”
但她忍了又忍,忍住了,垂首一礼:“先生慢走,恕不远送。”
夜已深沉,虫鸣蛙叫,莲归堂回归一片寂静。
君然长舒一口气,终于躺在了床榻之上,左边睡着七剑,右边睡着吴小郎,君然看了看两边的人,觉得今天如此辛苦,得给点甜头犒劳一下自己,于是左手拍了拍七剑的薄被,右手搭了搭吴小郎的被窝卷,长舒一口气,不禁笑了笑,想来也算是左拥右抱,享了齐人之福了。
“唉……”君然闭上了眼睛:“明天沐休,不用早起,不对,还有吴小郎的事儿得折腾一下”,想着,撇撇嘴,勉强笑了一下,“唉……我怎么混成了这样啊!”
那么,我们的君然同志是怎么混成这样的呢?这还得从她的前世说起。
前世的君然同志本名王娟,人人网随便一搜就有146857人和她同名,她的身世同样乏善可陈,是一个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弃婴,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由于身子孱弱,找不到适合的工作,只得仗着些许文艺细胞,在家中做网络写手,加上政府的低保,倒也能勉强糊口。在真实的世界中,她是个谨小慎微,仰人鼻息的孱弱女子,可在文学的世界里,她却是个肆意潇洒,指点江山的侠情女王。没有亲朋,没有爱人,孤零零的她在三十岁的年纪由于心脏突发性的衰竭而死亡。许是上天终于想起了这个被他一直遗忘的可怜人儿,居然让她带着前世的记忆投生于这个架空的朝代,成为了一名因难产而亡的宫女所生的公主。
各位看官,不要以为生为公主就可以手捧金饭碗,从此锦衣玉食,富贵荣华了好不好!她悲催的发现,从一生下来她就必须努力经营,来摆脱皇后娘娘为她设定的“和亲”命运!你问她怎么知道的?是那高贵的皇后娘娘对着襁褓中的她亲口说的呗!于是这个可怜的人儿除了吃睡,就是思考,思前想后,绞尽脑汁,调动前世记忆中的所有学识和才能,一遍遍的筹划,一遍遍的假想,尽可能让自己能在深宫中活下去,而这对于一个婴孩儿来说,容易么!
自此,她这个娘不疼,爹不问的可怜儿公主,开始利用自己的一切优势全力以赴的干一件事:抱紧皇帝爹爹的大腿!
能左右皇后的,不就只有皇帝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