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董云一筹莫展,正想着是不是要捅到皇上面前去时,帝城来了一个神秘女子,一进城就打探珠帘坊位于何处?
“不用说,肯定是传说中的李茂到了!”梁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那么快?你敢打赌?”董云也没说相信,也没有否定。
“赌什么?”梁安忽然来了兴致,楚姐姐嘴里这个聪明无双的女孩儿到底是怎样,他还真有点期待。
“她现在已经进城了,看她要花多长时间才能找到帝州府来?”董云微笑着看向梁安。
“那你觉得呢?”
“楚成说她聪明,就应该是真的聪明。我赌一个时辰!”
“不管你赌多长时间,我都比你短一刻钟。”
“嘿,你个臭小子!”董云说着作势要去打,梁安足尖一点又飞出去老远。
还不忘羞辱一番董云:“凭你是抓不到我的!”
“你们倒真是热闹,看来楚成在大牢里有时间待了!”
“谁?”帝州府的两名府兵队长立马警觉起来。
董云挥挥手:“没事!我说李姐姐,别故弄玄虚了,既然找到了就赶紧现身吧,我可没时间找你去!”董云小时候在皇宫曾和李茂厮混过两年,虽是多年未见,却一点没有生分劲儿。
梁安顺着声音望去,不远处一白衣女子居然飞了过来,不是靠轻功的那种飞,而是像鸟那样的姿态,不禁瞪大了眼睛。
来人飞近已落地,董云忙蹦蹦跳跳的上去打招呼:“李姐姐这是什么?”
“你先别管这是什么,你门口这个呆鹅又是什么?”说着边走边拍了一下梁安的前额。
梁安一时看呆,被她一拍冷不防打了个冷战,慌忙回礼到:“梁安见过姐姐!”
董云笑着指指他的鼻子:“这是楚成的呆鹅,可不是我的。”
梁安却没有心思和她看玩笑,心中所想的都还是李茂刚才诡异的的飞行身法:“李姐姐,你这是什么?”
李茂闻言大笑:“哈哈哈……,你还真是痴啊,那不就是一只白色的老鹰么?”
梁安走上前去,冷不防那一大坨白色忽然呼啦一下翅膀,飞上了高空。这下子梁安看清楚了:“哦,原来真是一只白色的鹰,不过这么大的鹰还真是头一次见,刚才和姐姐的衣服融为一体,怪不得看不出来!”
“好了,我们快进去吧!”董云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李茂还没挪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只花猫,一下子窜了进去。
梁安刚要开口,李茂立马微笑着给他打消疑虑:“这是一只云猫,我们西北雨林特有的猫。”
董云和梁安跟在后面东看看西望望:这个女人到底带了多少奇怪的动物进京?
原来楚成进帝城之后便和李茂断了来往,但是西北藩王府在帝城的眼线还是不断向李茂汇报着楚成的种种情况,所闻种种李茂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故借游历之事,隐藏姓名历时大半年从西北之地一路南下到帝城,欲见见楚成,可是还没进城就听说珠帘坊出事了。
董云和梁安听她描述,知她还不晓得楚成的真正身份。
“李姐姐,这两年发生很多事情,我们来不及一一叙述给你,但是你来了,还是先想办法把楚姐姐从大牢里救出来要紧。”
梁安忽然正襟危坐,李茂看着他饶有意味。
“既然你们说抓楚成的罪名是和我哥哥图谋造反,那我们就去皇宫找皇上啊,皇上现在不管信不信藩王,他都得靠我们帮他先灭了身边的隐患才能安心,所以他肯定不敢往我哥身上扣这顶帽子,既然我哥没事,那楚成不就也没事了么!”李茂不无轻松的看着对面两人以寻求成就感!
“皇上不是问题,关键是这不是皇上的意思,很有可能是大太监扬复假传圣旨。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些过往,将来还是由楚成告诉你比较好。”董云心虚的看向李茂,“总之我们现在配合扬复不想让皇上知道,不然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见他疑惑,梁安才开口说道:“扬复的三十二义子势力遍布各城、郡、县,真要是闹到皇上跟前,皇上也不见得立马就能把扬复怎么样,楚姐姐夹在中间,到时候说不定被扣一顶什么奇奇怪怪的高帽子呢!”说完长叹一口气。
李茂幽幽站起来叹一口气:“居然和扬复有关系?放眼望我单族大好河山竟半数以上都在他扬复控制之下了。不过这扬复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和楚成姐姐能有什么仇什么怨?”她这一问,梁安和董云都有点吃不准要不要告诉她楚成的真是身份了,楚成这两年都没有和她联系,很显然就是不想把她带进这趟浑水里,可是现在,很显然楚成自己就是那摊浑水了,杨复既然想对付她,她身边怎么可能有人躲的过去!
“那我们就去刺杀扬复吧!”三人正各自发呆,梁安忽然冒出来的一句,把她们俩都吓了一大跳。
“杨复的生死还是留给你楚姐姐比较好。”董云善意的提醒浇灭了梁安所有的热情,梁安立马像夏日里蔫了的茄子,萎缩在靠垫上一言不发。
外面异常的安静,三人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李茂看看窗外,正欲走出去,被董云一把拉住,李茂看她眸子里泛着精光,知道这丫头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梁安呆了半响忽然自言自语道:“秦晓音倒是可以救楚成,可是她会出手么,就算出手,那要给楚成一个什么身份呢?”
李茂微笑听着和董云对视一眼:“你也别担心,反正你楚姐姐就算被判了死刑,也没有机会给人执行的,普天之下有几个人能伤得了她,实在不行,不会跑啊?还有秦晓音是谁?”
“扬复入宫之前的女儿!”梁安没好气的回过去。
“哦!”董云若有所思边回应边看向窗外。
梁安领会立马跑出去看了看:“好啦,秦正勉走了!”
董云随即也跑出来,站在梁安身边摸摸下巴:“秦正勉会回去求他娘么?”
“一定会!”梁安随即跑进去,“就你聪明,要是我们一本正经和那小子说你娘是谁谁谁,那小子不见得相信呢?”
李茂一头雾水不知他们说什么,只能吐槽到:“董云你这个帝州府有人来也不通报一声的坏毛病什么时候才改?”
董云没时间去回味她怎么知道帝州府来人不习惯通报这件事的,只是佯装不理,起身去找那只云猫,李茂无奈摇摇头,和梁安并肩走出去了。
原来秦正勉一大早便被他母亲派来给梁安他们送点心,顺便打探一下楚成的情况,谁知刚过了二门,就看见天上飞来一个人,犹豫着要不要去打扰董姐姐的时候,又听到他们的在说楚成的事情,忍不住偷听了一会,刚好听到最后救楚姐姐的关键竟然会在自己的母亲身上。
这些日子他对扬复也有所耳闻,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之辈,自己是绝对不会和这种人为伍的,可是没想到这样的人,却居然是母亲的生身之父。秦正勉想起母亲的身世和经历不禁悲从中来,滴下几滴小小男子汉的眼泪。
秦晓音看着儿子回来后就神色异常,不禁纳闷:“这是怎么了?难道楚成有事?”
“娘,你救救楚姐姐吧!”秦正勉说着涕泪交加跪倒在地。
“这是怎么了?”秦晓音一时慌得六神无主。
“娘,我全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秦晓音听他如此说,再看神色,细想之下不禁大为失色。
“我知道什么不重要,母亲不告诉我,我自然不会强求母亲说与我听,可是母亲难道自己不知道,现在母亲才是救楚姐姐的关键啊?”
秦晓音脸色苍白倒退几步跌坐在凳子上,嘴唇蠕动,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母亲,母亲,”秦正勉膝行几步扶住她母亲,“母亲,母亲,您别生气,正勉不敢惹母亲生气,母亲生气了就打孩儿几下吧。”
秦晓音缓了好一会儿:“你起来,既然你知道了,那我就全部告诉你,”秦晓音支起身子缓缓开口道,“你的父亲叫李志,大太监扬复是你的外公……”
秦正勉闻言怔住半日不动,秦晓音后面说了什么已经都不重要了,他知道的是,这两个人是母亲除自己外最亲的人了,可是这两个人现在要加害曾经慷慨救助母亲的楚成。
那母亲?自己能要求母亲做什么?母亲的痛苦自己能分担多少?为人子该做什么?楚姐姐当年的大恩要如何报答?这些问题的答案相互矛盾,秦正勉忽然觉得自己的渺小和无能,同时他也暗下决心:这件事只能由自己一个人来完成!
秦正勉扶起母亲:“母亲,这件事情也急不得,听说楚姐姐在牢里暂时没有什么危险,现在天色将晚,明天再从长计议吧。”
秦晓音知道,该来的总归会来!这两个男人当初因自己而结识,如今再一次将自己推到了两难的悬崖。可是秦晓音没有想过,她不知道的又有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