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是什么?
许多的人相互交错,在一起,便可编织成故事,有凄凉,又悲喜,又欢乐,有离散......
然而,姬千枝的故事呢?
故事的开端,源于七十年前。
地点:燕北贺兰岭。
人物:姬非凡,花百变,薛无敌,燕问天。
当日,天下最负盛名的四大名人共聚贺兰岭,青梅煮酒,纵论天下。
此时的花百变早已是苍狼一脉,天一神教的教主,姬非凡是“天”字门人,薛无敌是“人”字门人,燕问天是“地”字门人,天下俱在四人掌控,不,准确的说,是在花百变的掌控下。
花百变,名号“怪药师”,,凭借还魂针名扬天下,武功深不可测。
薛无敌名号“笑扁鹊”,凭借销魂针威震宇内,同样武功深不可测。
二人源于一脉,却因神医秘籍的事明争暗斗,已苦缠了数十年。
他们的门人便是笑大少,丁春楼,一是背叛师门远遁南海飘渺阁,一是避难于万恶城。
倒是姬非凡,燕问天感情甚好,各自收徒,切磋武功。
姬非凡得徒弟三人即姬千枝,月飞袖,江百年。
燕问天得传人即燕销魂。
自此江湖便流传了一句话“铁衣飞袖月流光,金衫销魂啸八方。”
花百变的后人花无赦继承了父训,得掌天下,将利己纳入,异己排除,便衍生出了苍狼一脉,由于姬非凡得益于花百变活命之恩则座下弟子顺利归附,即后来的日姬,月老,星君。而燕问天由于姬非凡的缘故,同样归附,即祭火,水柔,柳生,金衫,地保,而薛无敌一脉包括薛无敌被刺死,另请贤者居之,即人魔,鬼婆,财神,自次花无赦成了真正君临天下的江湖大枭,一统关外,漠北。
由于花无赦年轻气盛,不听众人建议,孤意入侵中原,因而与中原武林产生争端,加上红颜祸水梦碎夫人与边傲天相互勾结,致使苍狼一脉崛起不过数年便烟消云散。
昔日苍狼一役,薛无敌的弟子笑大少,边傲天,唐战,燕歌行,雷滚,慕容紫衣都参与了,结果双方伤亡惨重,边傲天虽将花无赦打落绝峰雪崖,自己也身受重创。
与此同时,柳生,土保,水若柔,火玲珑,金衫,人魔,鬼婆,财神,日姬,月老,星君诸人都不同程度地受了重创,各自遁身江湖,不知去向。
慕容紫衣在战后不久,便因伤势严重,不治而亡。
唯存下笑大少,边傲天,唐战,燕歌行四人。
据说,边傲天笑大少都深种花无赦的“嫁衣神功.逍遥游”数掌,虽不死,却深受其害,每年必须相互以“空明拳”,“折花手”相互拆解。
如今的苍狼一脉,早已四分五裂,面目全非,早已不为江湖人所记住。
俗话说:“三秋一过,武林便把你忘记”。
花晓生没有搭话,聆听着姬千枝的诉说。
他的表情很奇特,时而沉思,时而宁凝望,谁也无法看穿他的心思。
“柔儿,给师傅倒杯茶。”
温柔忙伸手取下火炉上的沸水,给姬千枝沏一杯铁观音。
此时的花晓生终于打破了沉默,道:“姬姑姑,母亲说我们的仇人是边傲天,为何不提梦碎夫人?”
姬千枝闻言,一笑道:“教主一生有两个女人,一是梦碎夫人,一是祭火孤女,梦碎夫人水若柔是教主的原配,也就是你的大娘,后来你爹又娶了你母亲火玲珑,水若柔日渐失宠,便唆使鬼婆,人魔,以及柳生,地保加害你母亲,幸好财神,我,月老,星君,金衫拼命相护,才保住你母子平安。水若柔见事情败露,趁教主闭关时引边傲天深入绝峰雪崖,以致教主提前开关,真气逆行,走火入魔,落下万丈深渊......”
“姬姑姑,原来如此。”
“往事如烟,苍狼一脉早已湮没,如今你行走江湖,‘无肠刀现,天下乱’,相信梦碎夫人一脉应当知晓,不久的将来,定会有人找你。”
说完,姬千枝满脸凝重,死盯着花晓生。
花晓生一笑,道:“该来的终归要来,躲也躲不掉,一切顺其自然。”
姬千枝听了,暗自赞许,笑道:“不愧是教主与火玲珑的后人,胆色绝非常人所及。”
花晓生道:“姬姑姑,夜深露重,你老该休息了。”
姬千枝笑道:“怎么?你何时变得如此体贴?若是让你母亲知道只怕——”
提到母亲火玲珑,花晓生的心不禁一颤,眼前竟浮现一张幽怨,凄冷的脸。
看到花晓生的表情,姬千枝道:“晓生,你不是想知道当时是谁在种了‘一针见血’下逃生的吗?我告诉你逃生的人,包括笑大少,楚狂人,还有月无痕。”
“笑大少自恃神医,大战前竟冒生死之险,以金针刺封自己的死穴,提升功力,结果在与月飞袖的决战时,被剑刺胸,以致针走奇门,须边傲天以空明拳化解体内气血,而他也将月飞袖打绝峰雪崖,同时我已一针见血将楚狂人的功力推动最高境遇,随不致人摩惨死,却也留下个半疯半癫,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战后他竟抓狂,将你同母异父的兄弟花嫁衣掠走,驾”霸王神兵“假霸王,远遁关外,至今杳无音讯。
说完,姬千枝脸上泛起了冰冷的寒意,仿佛又回到了剑气千幻,血雨纷飞的苍狼一役。
花晓生完全沉入了往昔,仿佛也看到了无数人拼杀,紧跟着便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到处充满着凄凉,死亡。
“月无痕呢?”
温柔的话语将姬千枝,花晓生从往昔的沉思中解脱出来,惊奇的目光闪露着少女的天真,急切的目光看着师傅姬千枝。
姬千枝闻言,表情变得很古怪,是凄凉,是忧伤,是幽怨,悔恨,谁也说不清。
月无痕,“今古奇人”,直到现在,江湖中人只知道他是月飞袖的儿子,但却不知他母亲是谁,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全天下不过六七人,更何况多数人早已在苍狼一役中毙命。
人永远是有好奇心的,月无痕是天下心目中的英雄,他的人永远是谜,他的事迹更是谜。
然而当他的身世被揭穿的那一刻,总是有些凄凉,心酸......
“月无痕,是我的儿子。”
一句话出口,花晓生,温柔都惊住了,虽然隐约觉得月无痕与姬千枝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却没料道他们竟是母子关系。
“月无痕,是我和月飞袖的儿子。”
“师傅在我的记忆中,你不曾单独见过月师叔,怎么可能?”
“柔儿,你根本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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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无赦执掌苍狼一脉数年前,我与月飞袖便在老教主的主持下,秘密完成了大婚,这是有违悖教规的,因而根本没有人知道。
婚后,我产下一男婴,照规矩是不允许的。
事情发生后,我们都很害怕,但事情必须要解决。
无奈之下,我与飞袖抱着不满一月的儿子去跪求教主,教主却不为所动。
就在教主欲下密令处死我们的时候,我怀中的男婴哭了。
孩子的哭声将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他的声音很洪亮,竟有龙吟虎啸的声势,惊天地,泣鬼神,绝非寻常的婴儿可比。
或许是孩子的哭声惊觉了教主,叹道:“错,一步错,步步错。”
“千枝,把孩子抱给我看一眼。”
我心里害怕,却又无可奈何,将孩子抱给教主。
教主看着襁褓中男婴,天庭饱满,地格方圆,目若冷月,眉似远山,骨骼奇异,不禁一声长叹道:“命,命中注定。”
谁也不知道教主的话的意图,但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孩子起名字了吗?”
“回教主,孩子出生不过七日,还没有名字。”
“那就叫月啸,月无痕吧!‘月啸惊天下,无痕满乾坤’。”
“谢教主赐名。”
然而就在我与月飞袖接过来的时候,教主竟自袖中飞出一针,随后孩子的哭声再次笼罩了全场,所有的人都惊住了。
我与飞袖瘫软的倒在地上。
但听教主道:“千枝,飞袖,无痕已中了一针见血,任何人犯了教规,都应受到处罚,不是吗?”
“从今往后,千枝不得再见飞袖,你们不再是苍狼一脉。”
事后,教主命人捎来信,信中提到无痕的事,深感歉疚,将“一针见血”的绝技传于我,同时告诉我,无痕已让飞袖带走,并找高人传艺,日后定当“月啸惊天下,无痕满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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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结束了,人的脸上早已挂满了泪痕。
花晓生的眼底虽看不见泪光,眼角却已明显地湿润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
生,死原本是很正常的事,然而生时不得见,那种“生离”的滋味,不是比“死别”更难受,那种痛苦,人世间又有几人能理解?
离别是为了相聚,然而他的离别却是不见,是永别。
情不得已,却又无可奈何。
温柔看着师傅,忽然发现师傅一时间苍老了许多,心底不禁一酸,颤声道:“师傅,难道相爱真的有错吗?难道你今生就注定孤老残生吗?”
姬千枝轻拭去温柔脸上的泪痕,抚摸着她如瀑的长发,叹声道:“或许这便是命。”
温柔听来,倔强地挺起身,道:“难道就没有办法?”
姬千枝凄然一笑道:“花家人的话,只有花家人可以收回。”
温柔听了,转首看了一眼花晓生,眼神中竟充满了渴望期待,更是泪珠闪露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任何人看了都无法拒绝。
华晓生心底一颤,他根本无法拒绝,努力的点了点头。
姬千枝见状,也仿若孩童般转忧为笑,道:“如此,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晓生,姑姑托你找个人带他来见我。”
“谁?”
“月无痕。”
“他的手腕上刺着一枚狼头,的,青面獠牙,狰狞可怕,那是苍狼门的标志,同时,狼头的舌尖外吐,红色的太阳,很圆,很红,记得那个人便是月无痕。”
花晓生听着,眼神中闪露出奇异的风采,竟有笑意挂满脸上,不禁失声道:“是他,就是他。”
“谁?”
温柔不禁脱口而出,凝注的花晓生。
花晓生将自己与月无痕的遭遇以及见到江百年的事全部和盘托出,二人听完,不禁笑了。
夜,更深。
人难眠。
不知不觉,东方已现出,一抹金色,光明笼罩着大地。
很静,风仿佛都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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