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消失的第二天,都拉乌也跟着消失了。
不知道为什么,翻遍整个村子都找不到爷爷跟都拉乌的我,心莫名的变得很紧张和忐忑,整天胡思乱想的。爷爷跟都拉乌,一消失,就是整整七天,一直到七天之后,爷爷才回到家里,都拉乌才又回到了他那搭建在树杈上,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巨大的乌鸦搭的窝,并且已经摇摇欲坠的小木屋中。
爷爷跟都拉乌两个人回来后,都显得格外的疲惫。
两个人一回来便倒头就睡。
很好奇他们为什么消失了这么久,又去了哪里,怎么会如此疲惫,带着一连串问号的我,直接去了都拉乌的小木屋下。相比起爷爷,我觉得,从都拉乌这里打开一个突破口,问一些我想知道的问题,可能会容易些。
所以,我便来到了都拉乌的小木屋下。
连着喊了都拉乌几声,见没人回应,我便直接徒手爬上了树杈。
都拉乌搭建在树杈上的小木屋,距离地面大约十米高,整个屋子都被茂盛的槐树枝叶给遮挡得严严实实,可以说是密不透风。远远的看起来,黑漆漆的,真的很像一个乌鸦的窝。抱着树杆,踩着枝桠的我,费了不少气力,这才爬到都拉乌的木屋门口。
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想的,竟然把自己住的家,像只麻雀似的搭建在树上。
吓人的是他小木屋的门,是朝着村背后的归魂岭。
门口没有跳板一类搭建的平台,整个小小的门,都是悬空的,一脚要是踩不好的话,保准会掉下去,不死也会残。双手抱着一根长满了青苔的枝桠的我,向下看了一眼,感觉有些犯晕的我,极度的想不明白,这些年都拉乌是怎么在这上面生活的。
吱吱....飒飒....
当我推开都拉乌的木屋门的时候,木门发出了‘吱吱’的声音,用大小不一的松树树杆制作而成的墙体上,一收到一丁点儿的震动,上面早就已经被风雨侵蚀殆尽,显得极度腐败的树皮便‘飒飒’的往下掉。
我是个有些恐高的人,加上这木屋又如此的破败。
感觉随时都会掉下去一样的我,为此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谁?”就在我,刚一只脚摇摇晃晃的踏进都拉乌的小木屋的时候,忽然,躺在屋子里中央一根木棍上休息的都拉乌,猛的睁开眼来厉声说了一个‘谁’之后,便以闪电般的速度起身朝我扑来。接着,我便感觉一道疾风吹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都拉乌就到了我的面前,随着他一起到的还有他那把随身携带的苗刀。
面对都拉乌那把通体乌黑,泛着寒光的苗刀,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结果一脚踩空,身体就跟石头一样,瞬间就从门口一根粗壮结实又长满青苔,原本就很滑的枝桠上摔了下去,吓得连叫都没叫一声。
“你来做什么?”
就在我快要坠地的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双强有力的手,接住了我。
“没...没什么,我就是来找你聊聊天!”心有余悸,十分后怕,心跳也跳得厉害的我,有些口齿不清的回应道。“我什么也不能告诉你,该你知道的时候,你就回知道!”双手抱着我的都拉乌,看了我一眼后,将我脚朝地的放到了地上,然后冷漠了的跟我说了这么两句话后,就纵身一跃,回到了他木屋门前那长满青苔的枝桠上,眨眼就消失在了眼前,回到了他的屋子里。
看着都拉乌那扇破败的木门,我的心跳猛的加快了不少。
因为,我感觉那木屋,木门,还有我眼前这课参天大槐树,显得有些阴气沉沉。
“阿莫离,你在这里做什么?”在我转身欲走的时候,扛着一把沾满泥土的锄头的杨伯,从一旁通向村里世代赖以为生的稻田小道上走来叫住了我。“杨伯好!我转身看了一眼皮肤黝黑,穿着一件老久白色中开衫的杨伯,说:“我来找这树上的怪人聊聊天。”
“找他聊什么天,他就是一哑巴。”杨伯看了一眼槐树上的小木屋,然后左手用力压住肩上锄头把,熟练的腾出右手,拿出自家栽种的大烟叶,一边卷烟,一边说:“你今晚要是有空的话,到我家来坐坐,你杨伯母今天杀了一只鸡,晚上过来尝尝鲜,然后再商量一下,你跟我家杨天心的婚事!”
婚事?
杨伯最后那句话,吓了我一跳。
“杨伯,你没开玩笑吧?”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的我,一脸惊悚的望着杨伯,说话都变得结巴了起来。
一想到杨天心从一出生,就是个白天没有视力,只在夜间出没,白天则是在一口精致石棺之中睡觉的杨天心,我就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不说四肢都跟着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