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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都拉乌

四川宜宾珙县,在位于县城10公里左右的山脉之中,有座隐藏在山峦之中的小山岭,名叫归魂岭,归魂岭下,有个叫做‘伏虎’村的小村庄。伏虎村,是个很奇特的村子,村里的房子全部都是用青石或者在如同刀削的悬崖石壁上开凿的石屋。

这个村里,一共居住着四十五个人。

听长辈们说,在鼎盛时期,村里有几百人,一直都是世代居住于此,但是后来逐渐衰败,有些人开始走出大山,到外面的繁华世界里去打拼。因此慢慢的人就变得稀少。2001年的时候,伏虎村来了一个很奇怪的少年。

他来到伏虎村后,就在村口那颗巨大的槐树的树杈上,搭建了一间小木屋。

平时靠着在附近的河沟里打渔,抓青蛙和用铁丝钓黄鳝为生,没人知道他来自哪,就只知道,他叫‘都拉乌’,是个苗族人。都拉乌,长相很平庸,一张显得有些苍白的鹅蛋脸上和眼神里,总是挂着忧郁和寒冷。

都拉乌刚到伏虎村的时候,村里的人,并不欢迎他。

因为,伏虎村的人,世代都生活在这大山里,除了交换必须的生活物品的时候,村里人都不能随意的翻阅归魂岭到外面去,并且,村里也不接纳外来的人,这是伏虎村世代延留下来的规矩。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村里最为德高望重,已经一百零九岁高龄的长者‘隗长书’却十分的支持让都拉乌留下,如今十多年过去了,隗长书也已经去世了数年,直到他驾鹤西去,村里人也没弄明白,一向德高望重的他为什么会破坏村里的祖训,让都拉乌留下来。

隗长书西区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村里的人都十分的排挤都拉乌。

一直到2013年的夏天,人们才改变了对都拉乌那恶劣的态度,我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对都拉乌产生了浓厚的好奇。我清晰的记得,在2013年的夏天,村里的禁区‘困龙洞’的洞口,涌出一些长相像金丝猴,有着十分锋利的爪子,双眼嗜血般猩红的动物。

这种人们从未见过的动物出现,吓坏了村里许多人。

更让人恐惧的是那些奇形怪状,如同魑魅般狰狞的动物一出来,就把村里的家禽都给咬死了,他们不食家禽的肉,只饮其血,当他们残忍的将全村的家禽无情的虐杀后,就开始对人下手。

就在危机的时刻,一向不跟村里人来往,一年说不上十句话的都拉乌勇敢的站出来,并且将那些动物都重新的赶回了困龙洞之中。不但如此,他还用一种十分怪异,如同魔术一般的技法,用一根草绳,抛向天空,然后在顺着那根不知道怎么竖立在空中的草绳,爬上了野鸡岭的悬崖,采摘草药。并且用他采摘回来的草药,治好了村里那些被那种不知道是猴子还是狒狒的动物咬伤,浑身发黑的人。

这其中,就有我。

从此后我就对都拉乌,有了极为浓厚的好奇心。

最让我好奇的,莫过于他那令我,不,应该说令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的用草绳抛向天空,能经得起人攀爬的特技。因此,我好了之后,就经常去找他,然而,他却一直不理我,直到村里所有的伤者都好了之后,他却主动的来到了我家。

当然,他不是来找我的,而是来找我爷爷‘阿宓瑟’。

当时我正在跟爷爷两个人,坐在石屋的大厅里下象棋,都拉乌一进来,就指着我,对我爷爷说:“老爷子,是时候,让‘阿莫离’接过你手中的担子了!”阿莫离,是我的名字,爷爷说,当年我父母给我取这个名字的寓意,就是一家人,永不分离的意思。

“现在,还不是时候!”爷爷用他那慈祥的眼神,爱怜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抬头,将他那准备去拿象棋子的左手抬起来,一边捋着自己那长长的胡子,一边对都拉乌说:“我阿家,就剩下阿莫离这么一根独苗,在他还没成家有孩子前,我是不会让他接手的!”

爷爷说完,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整理了一下,他那不知道穿了多少年的藏青色长袍衫。

都拉乌听了爷爷的话,脸上的表情,一点儿变化也没有。

似乎,他早就知道,爷爷会这么答复他一样。

“老爷子,说句不该说的,阿莫离是这个村里,五个家族里,年纪最大的少年,又是阿家的继承人,迟早都是要接手的。”都拉乌用他那深邃而又寒冷的目光,打量了我一番,然后用一种显得有些沉重的语气,对我爷爷说:“当然,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我觉得,村里‘杨家’的女儿,杨天心就跟阿莫离很般配,阿家跟杨家联姻,不就是什么都解决了么?”

“前面发生的事,你也都看见了,要是再不做决定的话,恐怕,到时候整个村,都将陷入毁灭。不但这个村,就是外面的世界也会被殃及,老爷子,话我就说到这里了,你好好考虑吧!”

都拉乌说完,就转身走了。

他走的很坚决,连头都没回一下,这是他一贯的作风。在都拉乌的眼中,好像这个世界,都跟他没有关系一样。

而且,我很震惊,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都拉乌一次说了这么多话。

除此外,让我更好奇的是,他似乎跟我爷爷认识。

让我震惊的不单是都拉乌说了这么多的话,让我更为震惊和疑惑的是他跟爷爷的对白,貌似都拉乌的话里,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而且,隐约中,我觉得,这个秘密很有可能就跟我父母失踪有关。

等都拉乌走远后,我立刻迫不及待的问我爷爷,都拉乌说的什么担子,什么接手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就像村里人说的一样,我们这些世代居住在这里的人,都是为了守护自己祖先的陵墓,我的父母是不是进了困龙洞....

我接连的问了很多问题,可以说把我从生下来到现在26年来所有积压在心里的那些爷爷从不回答的问题,都给问了出来,我都不知道自己一连串的到底问了多少个问题,最后一个问题,是关于都拉乌说的杨天心。

然而,还是跟以前一样,不管我怎么问。

爷爷总是避而不答,这次更过分,我问完,他说了句要出去几天,然后就从村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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