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你看杨伯像是跟你开玩笑?”快速卷好了一支跟雪茄相似的大烟叶的杨伯,狠狠的吸了两口,然后突出他口中那呛人的烟雾后,皱着眉,瞪着眼睛望着我,放大嗓门道:“怎么,你觉得我们家天心,配不上你?”
“没没,是我觉得我自己配不上天心!”见杨伯有些发怒,回过神来的我立刻把脑袋摇的跟捣蒜似得。要说这杨天心的长相,我想方圆十里八村的绝对没有第二个比杨天心还要漂亮的女孩了。只不过,杨天心虽然长得漂亮。
可也是附近出了名的活死人,就连数里开外的苗寨,对杨天心的名字都如雷贯耳。
杨天心一出生,就中了一种叫做‘离魂蛊’的古苗疆蛊毒。所谓的离魂蛊,其作用能将一个活人,变成一个活死人。白天没有视力,没有呼吸,见不得阳光,只能跟死人一样躺在冰冷的石棺之中睡觉。
到了天黑后,人才会恢复呼吸,直觉,视力。
如同传说里的僵尸!
然而对于杨天心为什么一出生,就被人下了蛊毒一事,也是村里的一个谜,全村,除了杨伯和杨婶外,估计没人一个人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因杨天心中了传说中苗疆离魂蛊,因此村里很少有人见到过杨天心。
就连跟杨伯家最近的我,也没见过几次。
“你爷爷已经同意了你们的婚事,我对你也挺看好的,所以你小子最好不要玩什么幺蛾子!”杨伯抖了抖烟灰,留下一句‘记得一会儿来吃晚饭’,然后便走了。看着杨伯那走在村中不知道什么年代铺垫的青石板路上的背影,我的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脑海里,闪烁过许多残缺不全的画面。
好像很久前,我曾有过似曾相识,杨伯从小就对我很好,今天是第一次,注意到他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我说不出来的感觉,很是奇怪。
傍晚,爷爷睡了大概四个小时,便起来,跟拎着小鸡似的,将准备逃到归魂岭那边去躲的我,给拎到了杨伯的家里。杨伯家跟我家的结构差不多,都是两层的石屋。石屋是直接从平整的崖壁下开凿而出的。
由于我们村,比较偏僻,又跟外界很少接触。
所以一直到了2007年的时候,才有了电线,只不过,村里的人都很穷,至今都还穿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老久款式的衣服。有的家里有手巧的妇人的话,也会自己做一些带花式的服装。
因为贫穷,村里通了电,也没什么人用。
这不,杨伯家跟我家一样,还是用的土蜡烛。
“你们来啦,快,到里面坐!”穿着一身自制百褶裙的杨婶,一见我跟爷爷,就热情的招呼我跟爷爷进屋的同时,也冲屋子里喊了一声:“孩儿他爸,阿莫离跟他爷爷来了,快给他们搬凳子去!”
看着杨婶的热情和她那一身的盛装,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因为,一般村里的妇女,都不会轻易的穿盛装,只有家里有什么喜事或者重大节日的时候才会穿。我们村,其实跟归魂岭西侧以南,靠着一条名叫‘落月溪’的小溪的苗寨里的苗族人,很相似。服饰款式什么的都差不多,不同的是苗寨那边的苗族人盛装上的服饰,都是用的白银,而我们这里,则是用的贝壳。
爷爷说,解放后,曾经有个什么工作组的人,来到过我们村。
他们来到我们村后,经过一番什么研究,然后把我们评定为未确定民族,进入新世纪后全村的人就被划成了苗族。而我们到底是什么族,一直以来,没人能说得很清楚,只知道,我们的祖先,在战国时期,就搬到这里来了。
在我愣神的时候,不知道在屋子里忙碌什么的杨伯走了出来。
然后热情的将我爷爷搀扶进了他家。
杨伯家不是很大,一进用实木刷了红油漆的木门,便是他家的大厅。这个全村的房子都一样,大厅里中央的一根雕有各种图腾的柱子下,是一张四方形的石桌。除此外,大厅里还有许多藤制的家具,比如椅子,碗柜,睡椅等,都是用山里的藤条经过桐油浸泡后编织而成。
地面是石头,打磨的非常的平整。
大厅两侧,有两间屋子,右边是用来储存东西使用的,左边的那间黑漆漆的屋子,则是杨天心的闺房。记得十来岁的时候我进过杨天心的闺房。杨天心的闺房,十分的简单,连一般的家具都没有,就一口石棺,石棺的周围,有好几块四方形的玉石。
玉石的排列,是按照早已失传的‘玄天八卦’排列的。
“阿爹,家里来客了?”我跟爷爷刚落座,杨天心的声音便从她的闺房里传了出来。
杨天心的声音很轻柔,很悦耳,穿透力也很强。
杨天心的话一落下,她的房间里就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轰鸣声,一阵轻微的轰鸣声过后,一股迷人的清香便立刻扑面而来。紧接着,穿着一身殷红着装的杨天心,便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