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月正是水草丰美羊肥马壮的季节,草原上最隆重的祭祀“祭敖包”将开始举行。
应布仁和托雅的邀请,慕杨和若茗提前到了草原上。
布仁二十五、六岁,质朴、豪爽。身形高健,浅褐色皮肤,一个明显的蒙族汉子。粗犷的外表却难掩眼里的精光,是草原的神射手。托雅是他妻子,美丽善良,好舞姿。早些年慕杨在草原就与布仁相识,两人性格相投,又都赏识对方的为人,遂成了好朋友,慕杨跟着他箭术长进不少。
那年布仁的娘得了重病,持续发烧,咳嗽不止,一直不见清醒,抓了十几副药,家里钱用的所剩无几,仍不见效。急得布仁瘦了一圈,虽然知道郑浩然医术了得但不知其住所。正在焦头烂耳之际,恰逢郑浩然师徒下山,让布仁看到了一线希望。郑浩然看完病人,凝思良久取出自治的一种黑色药丸让老人服下。随后与慕杨一同回山,配好药,对他说了老人的病情及煎治方法。最后慎重的说,如果服药后三日不见好转就只有为老人准备后事。慕杨见师父如此凝重知病情非同一般,即刻下山回到布仁家,煎好药让老人服下。
慕杨知道布仁把娘看得比自己生命还重:布仁爹早年去世,阿妈独自一人把布仁抚养大。阿妈坚强、乐观、善良的性格影响了布仁。她的一番心血没白费,布仁刻苦学习马术,射箭,其中箭术尤为精湛,被称为草原第一箭手。
慕杨自与布仁认识以来就把他当大哥看待,布仁一家也当他自家人一般,慕杨时有劫的银两也就多多给他们。布仁知道慕杨师徒平时行医几乎是分纹不取,遇着条件稍好的也就随别人给,自然是没多余银两,所以坚决不接受。慕杨无奈只好说出实情,布仁一家才知道原来流传的“草原飞鹰”真有其人。
阿妈乐得合不拢嘴:“慕杨,你把我们瞒得好啊,‘飞鹰’就在眼前‘飞’我们都不知道!”
慕杨也被老人的话逗笑了。“阿妈,我只是尽力而为,你就别取笑我了,还请你们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慕杨在他们那里找到了家的感觉。正是如此,就更加尽心照顾阿妈,并试着使用针灸方法治疗。在第三日上午烧渐渐退了,晚上阿妈清醒过来,咳嗽亦减轻,大家激动不已。
布仁含泪说道:“阿妈,你终于醒来了,这次多亏了慕杨,他想尽了各种办法,还守了你整整两天!”
“你不是也一直守着吗?还说我!”慕杨分辨道。
“我这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回!真是上辈子修的福啊,有你们这么孝顺的孩子!”阿妈由衷说道。“慕杨,我真是糊涂了,还没问过你呢就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儿子!”
慕杨握住老人的手含笑道:“阿妈,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啊!你没见我在您这儿就象在自己家一样随便吗?”
“倒是便宜了我,白白捡了这么好一个儿子!”
“那我可就赖着不走了!”
大家在一起说说笑笑,一扫往日阴霾。慕杨与布仁本就投缘,至此更是情同手足。
若茗到阴山后不久,慕杨就带她一同去了布仁家。
“布仁大哥,你的名字我叫不惯,我就叫你布大哥好不好?”若茗第一次与他们相见亦无生疏感。“托雅姐姐你的名字真好听,”遂以姐姐相称不似慕杨称托雅为“嫂子”。
布仁笑道:“妹子是绕着弯说我名字不好听了?”
若茗看看慕杨笑而不答。若茗出身名门,自有大家闺秀风范,一家人见她乖巧烂漫甚是喜欢。
路上慕杨问若茗说:“布仁的名字哪不好?”
“笨蛋,你多念几遍。”
慕杨念道:“布仁,不仁不义?为富不仁?”慕杨忍俊不已:“这不过是我们汉人的词语,布仁在蒙语里是河流的意思,就你这鬼东西心眼多!”
若茗一脸无辜,“大哥这么好我叫他布仁心里就不舒服。”
“呵呵,你们只不过第一次见面怎么就知道他好了?”慕杨调侃道。
“凭我的感觉啊!不是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慕杨哥哥好他当然也好啊?”
“你这张嘴几时变甜了?”慕杨被若茗的快乐感染,嘴角上扬,露出好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