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天已渐黑,衣服早已穿干。见二人回来,郑浩然端上了饭菜。吃饭时若茗只觉背心发凉喷嚏连连,慕杨偷偷瞄向她,见她狠狠瞪着自己,想要说的话便没说出口。郑浩然感觉气氛怪异便把目光转向慕杨。
慕杨尴尬地说了原由。郑浩然见没出什么大事稍稍放心,就对若茗说:“茗儿,你师兄确有不对之处,但他不知情也无恶意你别往心里去。”
“就知道护着你徒弟!”若茗嘟着嘴说。
郑浩然知她已放开此事,就微微一笑,“杨儿,吃完饭你去给茗儿煎些药,她定是感冒了。这时的湖水还很凉,茗儿从小在南方长大不比你的体质。”
待慕杨煎好药端到若茗房里,见她已和衣睡着,唤了几声也不应,不知她是不理自己还是真睡着了,一时无措。早知还不如知道她的身份,那样倒还随便。想了想,慕杨最终还是走到床前。只见若茗脸色泛红,呼吸急促,连忙放下药碗,用手背触着她额头:好烫!也顾不了那么多,急急弄醒若茗扶着她把药喝下。随后又到师父那里把情况说了,两人一道又去了若茗房中。郑浩然把完脉,抬头对慕杨说:“她只是着了凉又受了惊吓,吃两济药就没事了。看看,这么个小病就把你弄的如此紧张!我看你是关心则乱啊。”慕杨脸暗暗发烫。
想到是自己添的乱子,慕杨就一直留在若茗房中。半夜,慕杨听见若茗在梦中哭叫道:“爹,你别走!”甚是彷徨、无助,慕杨越发愧疚。先才从师父那里知道若茗来此的原委,没想到若茗看似快
乐,背后却有那样的隐曲,一时也没睡意,便加热药让若茗服下,自己靠在小几旁坐下。
清晨,若茗微微睁开眼感觉额上搭着东西,取下看却是一张叠了几层的手帕,却是男子用的,心里一惊忙撑起身来,见几上伏着一个男人,居然是慕杨!几上还放着半碗药。若茗这才记起昨日之事,难道慕杨守了一夜?他还让自己服了药,自己却全然不知!
原来慕杨守至天放亮,试试若茗烧已退,放下心来不觉有了倦意,一下竟睡沉了。若茗心升暖意遂找来外衣替慕杨轻轻披上,自己则走到洞外,微风迎面,顿感清新!
慕杨醒来只见床已收拾整洁房中却不见若茗,门外小坪上亦无人。遂走到洞外,见原野上立着一个身材修长的白衣女子,手拿野花放在鼻下轻嗅。微风中只见她裙发飘飘,娉婷芳姿,碧波转盼,宛若仙子。慕杨第一次见着女装的若茗竟疑如梦。
若茗抬头见到慕杨微微一笑,“慕杨哥哥,谢谢你!”
“茗、茗儿,对不起,我不知你是女子,昨天害你……”看着女装的若茗,一向潇脱自如的慕杨也语无伦次。
“还提呢,我不是告诉了你我是女子?”若茗想起昨天的情形不觉有些羞涩。看的慕杨婉尔:茗儿还有这般狼狈的时候!
“你那也算告诉我!”慕杨有些委屈,还以为你有怪癖呢,“你好些了吗?回家再服药吧!”
“好,你帮我把这些花也带回去!”若茗拾起地上的花交给慕杨,此时尽显女孩子的本性。
先有的一些生分在不觉中消失。
此后,若茗就随郑浩然师徒一道出去采药、与人治病,一来二去识得不少草药也懂了一些医理。郑浩然看在眼里喜在心上:不愧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娃!
日子就这样平静而快乐的过去。
每当走在草原,看见着草肥水美的塞外平川若茗倍感亲切,就会想起家乡的平原。再看看一碧如洗的天空,鲜碧如画的草原,平川上洒落的白色蒙古包,就会想起那首著名的《敕勒歌》:“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这时候慕杨就会静静地听她低声吟唱,看她若有所思,目光悠远……真真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