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惠魂第三部第2集
姑苏城,吴王旧宫。鹿郢拉着范蠡说:范叔,今后你要经常住在姑苏了,不能总是偶尔才来一次。今天给你找一个住处,我带你去看看行不行?窦伯,你也去,咱们顺便商量一下今后咋办。
两人陪着范蠡坐马车来到娄门季子府前,门上的匾额已换上太师府字样。
范蠡:这不是季子府邸吗?怎么换成太师府了?
鹿郢:哦,几年前,季子携家人偷逃东瀛后,父王认为这是叛国行为,就把他的这个府邸收缴了。现在正好给你做太师府。
范蠡:这不合适,我就一个人,家离这儿也不远。应该给大司空才好。
窦皋如:你就别客气了。对我来讲,我那儿一大摊子衙门,老实说,这个院子虽好,但实在有点小。你就安心在这儿住下吧,再把夷香接来,小日子不就过上了嘛。
三人一起走进院子,立刻有几个下人迎上前来。
鹿郢:这是我替你安排的几个佣人。这个老李头以前就在季子府上做事,院子的情况最熟悉,也懂得照顾人,我做主把他留了下来。老李头,安排一个酒宴,我们三人要在这里吃午饭。把茶点放到后院水榭上,我们要到那里谈话。
后院是一个不大的水榭花园,太湖石在水池一侧垒砌成一座假山,山上歪斜着几棵小树。假山下是一个形状随意的水池,池中有彩色锦鲤在嬉戏游动。园子虽小却精致有趣。三人在水榭坐下,不远处有琴声传来。
鹿郢:范叔,你看这里还行吗?
范蠡:好,就是有点儿奢侈了。
鹿郢:再奢侈都值。我们今后是胜是败就都指望范叔了。
范蠡:这话怎讲?
窦皋如:我来替太子说,你还不知道,如今太子和我已经跟大王顶上了。大王说不过我们,勉强同意我们在吴国旧地另搞一套,两年后看成效。你想,若我们搞不过会稽,搞不过湛舌庸、夏若诚,我们还能有好果子吃吗?所以,我跟太子就靠你啦。
范蠡:哦,你俩拿个园子就算把我给贿赂住啦。要想让我来,你俩要听我的,不然,我可不在这里受罪。
鹿郢:听,笃定听范叔的,我跟窦伯全听你指挥。
范蠡:就我的理解,要想发展经济,首要的还是一个“和”字,只有做到了“和”,才能激发出各方面的积极性。而“和”的中心是什么呢?“和”的中心就是人人不相侵害,国家不侵害个人,个人不侵害他人,人人为能够过更好的生活而积极劳动积极创造,且能够相互协作相互扶持。这里有两点需要注意,一是人人为能够过更好的生活而积极劳动积极创造,这是私;二是,人人为能够过更好的生活而相互协作相互扶持,这是公。“和”的全部意义就是这种公与私的兼顾。这就是我的施政原则。你俩好好想一想,赞同的话,再让我来。
鹿郢:范叔说的多好哇,我赞同,窦伯,你呢,赞同吗?
窦皋如:赞同。我向来认为,社会既然是由个人组成的,由夫妻小家庭组成的,当然也就有了私利;然而社会又不是孤立的个人,也不是孤立的夫妻小家庭,当然也就需要公利。所以,我赞同范子的施政原则。
范蠡:好。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应该马上取消“一大二公”新政带来的坏影响,取消“没收”行为,发还一般工商业者的财产工坊商铺。第二件,设立借贷署和国家粮库,收获时收购粮食,开春时借贷粮食或钱币,年息一分;扶持工商户,借贷钱粮,年息二分;严禁民间高利贷,一经发现,财货没收,主人下狱。第三,设立进出口署,专营盐米丝茶的出口和的进口金银铜铁锡;严禁私商擅自出口盐米丝茶,鼓励金银铜铁锡的进口。第四,取消人头税,收缴地亩税。水田一亩十戈,旱田一亩五戈;山林池塘租赁给个人,一亩三戈。第五,兴修水利,疏通望虞河,另在暨阳东侧再开挖一条疏水大渠,开垦姑苏东西两面的沼泽渚地。鼓励淮泗一带人口前来姑苏参加挖河,凡是参加开挖河道连续三十天以上的,一人送田一亩并给予低价买田的优惠。参加挖河的所有人,一律管吃管住,并给予一人一天白米三斤的酬劳。第六,淮泗一带前来姑苏落户并参加挖河者,政府一律给予住房安置和无息贷款。以上六条,书成告示,四处张贴。
鹿郢:好,我马上办。窦伯,你老人家又要忙上一阵子了,官府粮库现成的,借贷署、进出口署请你管辖办理;我来负责组织人手丈量土地、租赁山泽、开挖河渠、围湖造田。你看行吗?
窦皋如:就这样办。
范蠡:多找一些人手,分头负责。我可是要检查验收的哟。
鹿郢:放心吧,我等一定尽心尽力。走,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