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范熊的叙述,几个人全都震惊不已,范蠡脸色异常凝重。
范蠡:范成,你即刻前往锡山方向追赶范貔,你兄弟俩向苗家果卡头人请求,说我范蠡举家投靠于他,希望苗家暂为接纳为盼。
范成:诺。我这就前往。
范蠡:智儿,你即刻返回会稽府邸,告诉你阿妈、伯父,马上举家迁往锡山南端的麇獐山苗寨。要不动声色、悄然出走;不要带任何东西,要快。
范蠡:其他人跟我赶快回府。
范成、范智分别驾着马车向西向南急驶而去。范蠡带着大队人马向东边的姑苏驶去,绕过南门,从东面的娄东门进入了姑苏城,进入大司马府。议事厅上,范蠡一坐下来,赶忙在绢帛上书写信件。
范蠡让人叫来部将阿蕖:阿蕖姑娘,有三件特别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做,一是去会稽找文太宰,把这个信件交给他,不要多说话;二是到淮阳宫把这第二个信件交给季爰公主。你暂时就住在季爰公主那儿保护她们母子。这件事就拜托了,一定小心。第三个信件是给越王的,是我的退隐告别信。帛书我特意封在竹筒里。大王要是问起你,你就说不知道上面写的啥。大王问你我在做什么,你就说有点儿寒心难过,看破红尘。别的不要多说。
范蠡:熊儿,有一件大事也是难事,需要你去做。你把这个信件藏好,从太湖走水路到溧阳,过天目山经宣邑去楚国,直接将信件交给楚王。千万不能被越国抓获。若情况紧急,可以销毁帛书。即便帛书已毁,你也必须前去楚国,先去找申包胥申大人,说明这里的情况,然后再让申大人带你去见楚王。
范熊:阿叔,我不可以从大江里走吗?我十分小心就是。
范蠡:不行。勾践既然敢囚禁文太宰,自然更会防范我。走大江,是通常思维;舍近求远舍易求难应是勾践、湛舌庸他们想不到的。天目山下的宣邑官署是我的一个秘密信使站。你到了那里出示我的腰牌,自会有人带你赶往郢都。快点儿走吧。一路小心。回来后,直接去锡山回家。
范熊:叔叔是不是觉得朝廷要对我们下手了?既然这样,我们为何不趁朝廷尚未动手赶快举家回楚国?
范蠡:暂时不行。别说我们携家带口的不好逃,即便能逃掉,也不能逃。现在冯同已死,文大夫被囚,若我再逃走,楚越之间的关系便将完全破裂,两国战争几乎不可避免。为此,我要留在越国,想办法让勾践等冷静下来。只要我们躲过这一阵风头,就会没事,你放心去吧。
范熊:我知道了,叔叔需要把关键内容告诉我,以避免信件被迫销毁后,我不知道怎么说。
范蠡:给楚王的信里主要讲了冯同、文种的遭遇,讲了芈季爰公主以及我们现在面临的危险,讲了越国现在虽是气盛但却强弩之末,连续几年的战争使其战备物质消耗殆尽战斗力下降严重。要求楚国派遣水军沿大江而下,占领牛渚、越城,直达延陵江面,胁迫越国释放文大夫和芈季爰公主母子。
范熊:如果楚军前来,我们家不跟芈季爰公主走吗?
范蠡:我们不能走。
范熊:为什么?我们不走也是会有危险的。
范蠡:现在来不及跟你解释,快去办你的事去。
范熊:诺。
范蠡:儒稚,你先回到湛泄庸都督那里去,力争继续在姑苏管理吴国旧水军,随时关注朝廷动向。阿哲在府上带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山阳,跟我到季子王孙府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