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缠着晴翠再三打听,晴翠被缠得不行,低声将王爷的身世和活不过三八的预言说了出来,又嘱咐她不可议论此事。
石榴万万没有想到,对自己十分好的王爷,居然是个就要死的人。
“不,不可能,好人有好报,王爷一定长命百岁的!”
“谁都想长命百岁,可好人有几个长命的?”晴翠唠叨道。
石榴猛然推了她一把:“你胡说八道!你才不长命呢!不许你诅咒王爷!”
晴翠差点跌倒在地,不由愣住了。
石榴狠狠盯着她。
自进府以来,晴翠对自己很好,自己也一直把她当姐姐,可亲耳听到她说王爷的坏话,石榴怒了,怎么也压抑不住内心熊熊燃烧的怒火。
“你这傻丫头,说你傻呢,你还不信!知道你对王爷好,可姐姐我就是个想咒死主子的坏人吗?”
晴翠拍了拍她的肩膀。
望着她诚恳的眼睛,石榴顿时泄了气。
晴翠姐说得没错,她一向做事勤勉,对王爷的吩咐也样样做得十足,怎么可能有坏心眼?
“我——我——”石榴为自己一时鲁莽感到惭愧,那句道歉的话堵在咽喉,怎么也说不出口。
“没事啦,你到园子里溜达溜达,晾晾头发吧,园子西边树少,日头大。”晴翠依旧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石榴用力抱了她一下,飞快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我错了”,转身就跑。
“这丫头!”晴翠哭笑不得。
石榴拢着头发,在园子里慢吞吞走着。
晴翠说园子西边好,她就往西边走。
但晴翠刚才告知的秘密,重重压在心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王爷是好人,王爷不会死,王爷是好人,王爷不会死……”
老人家都说树老成精,又说心诚则灵,她挑了一棵看上去最古老的树,跪在树下,一边磕头一边虔诚地祈祷。
在她老家,乡亲们但凡有事,都去村头那棵老槐树跟前烧香,叩拜,许愿,有时候灵验,有时候不灵。
娘亲说,拜得神多自有神庇佑。
娘亲也很虔诚的,经常去拜老槐树,可是——
石榴不敢往下想,她仰起头,望着高高的树顶,阳光正好透过密密丛丛的树叶,像星光一样闪烁。
这次,一定会灵验的!
微风吹动着树叶,发出细碎的声音。
“树爷爷,您老人家答应了?只要您老人家保佑王爷长命百岁,石榴天天给您磕头,天天给您除草,浇水,您喜欢什么,只要托个梦,石榴一定尽心尽力为您老人家办到。”
“嗤,你磕头有什么用啊,那可是当朝铁口神算赵纲断的,你以为磕几个头就能改命?别傻了!”
背后有人嘲笑她。
石榴回过头来,背后立着一个十分美丽的年轻女子,看衣着打扮,应该是王爷的某一个侍妾吧,拿白团扇捂着嘴笑。
“不许这样说王爷!”她站起来,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哟,不许?你包子吃多了,可还是乡下土包子呢,敢管起主人来了?还是说,想趁机献媚,勾住王爷的心哪,看我不叫人打折你的腿!”美女冷笑着,往后招手,“来,给她点颜色看看。”
不等她说完,也不等她身后仆妇涌上来,石榴猛然扑了过去,将她扑倒在地,几个拳头砸过去,一阵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