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阙将我布置在了祁家的房子里,他说那是他的房间,和我在一起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原本想恨华阙,可是那个晚上,华阙抱着我,我听到他抚摸我的肚子,哽咽着声音。
“我从来身不由己,连救你都不能让你全身而退。”
我已经是无力,痛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脚已经没有知觉,想摸他都抬不起手,最后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本来以为,这已经是结束了。
直到萧栎栎由人从轮椅上扶着到我房间来,她笑的十分得意,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步一步的在我眼前晃。
“薛潋?像你这种身份卑微的女人,以为能嫁入祁家?做梦。”
我干干的张开口,说不出话,也做不了其他动作。真是恨,我竟然被这样阴险的女人给陷害了。
再来她笑的癫狂,在我面前打量了打量:“听说你肚子还有他的孩子?”
我变了脸,故作冷静,开口却是哑了嗓子:“你想怎么样?”
我在着急,怕她要伤害我。
华阙呢?为什么他今天出门了,为什么这个宅子萧栎栎可以自由进入?
只见萧栎栎用眼神示意了陪伴她的佣人一眼,佣人呈着一样红色的本子给我。
萧栎栎横了笑:“薛潋,正式邀请你来参加我和华阙的婚礼。”
那鲜艳的红,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不会相信你的话。”我哼哼的冷笑,背过身将被子紧紧裹住,这个女人这么阴险,她说的每一句话,除非得到华阙的确定,不然我只当作从没有没有听过从来没有见过。
萧栎栎没有放过我,让人把我给按住,我看着她往杯子里的水不知道搅了什么东西,她阴笑着迫使我喝了下去。
华阙赶来时,已经是夜间,他震惊的听着私人医生讲的话。
“脚上的伤伤及心肺,流产了。”
啊……
我痛苦的闭上眼痛苦,最后不顾一切的爬起来抱住华阙,撕心裂肺的吼:“华阙,杀了萧栎栎,杀了她!”
他却是冰冷的神色说:“阿潋,忍一忍。”
我已经面无血色,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他的神色在灯光下是那么冰冷,有一个高山迭起的代沟横在我们中间。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能哑着嗓子问:“为什么你这么无情……”
“阿潋……”
再也听不清他说什么了,冰凉的寒意一阵一阵的盖过全身,麻痹让我再无期望。
我终于明白,自己是踏入了怎么样的一个爱情陷阱里。
原来一切我所认为的美好,皆是的不可触摸的潘多拉魔盒。
我是他本来就不该在一起,就算我再怎么忘记本来的身份,奢求保留的那杯坚强,不过是因为我太愚不可及。
索性我曾爱过薛浪,一直记得他的联系方式,因此联系到了他。
“阿潋,你现在在哪里?这一年间为什么不见了,知道不知道我有多么担心你。”薛浪的声音沉痛:“我并没有和胡家的小姐结婚,薛胡两家联姻不过是个幌子,我爱的人一直是你啊!”
我……能说什么呢?大概这一切,全是我犯的一个错。
离家出走是错,忘了薛浪爱上华阙是错,最大的错,我还把自己给搞成了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你今天打给了谁?”华阙难得中午就回来,我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但却见他的眉头越来越飞扬。他好像有喜事,他好像比我想象的开心。
“没有打给谁。”
他不相信,拿着我手机查看来电记录。
华阙啊华阙,我下定决心离开之后,难道还会告诉你吗?
我始终没有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因为我想,离开之后这辈子大概也见不到他了。
他没找出什么蛛丝马迹,但他又紧紧的抱着我:“阿潋,过了今天,我不会再让你痛苦了。”
过了今天吗?
我苦笑,我们已经没有明天。
华阙,你是我做的一个梦,你是我这一生最意外最美好的梦。
可是,梦该醒了。
我说想吃在我们原先住的地方那儿的稀饭,希望他能买回来给我。华阙答应了,叮嘱我等他回来,然后很快的离开。
此时,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无尽的苦笑。
虽然我的双脚还不能走路,但祁家有华阙安排照顾我的佣人,我让佣人将我带到大宅外面。
楼下有我电话喊来的司机,照顾我的佣人有些犹豫。
我冷笑了冷笑:“祁家一直希望我离开,现在我要离开,你不快快放手?”
那佣人被我的语气吓了吓,扶着我上了车。
我又留下一句话:“萧栎栎最好祈祷这辈子不要再和我碰面,否则我会真的让她变成残疾。”
那时候,我没有注意到司机不是我平时喊得那一位。
那时候,我也不知道我坐的那辆车被动了手脚。
我只知道,当刹车失灵司机慌张的叫喊着:“怎么回事?不是说把她送走就可以了吗?”。
我只知道,我竟然疲惫得已经无所畏惧。
我只知道,这场梦不是醒了,而是永远的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