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嘛。
我倔强的想,华阙怎么可以如此的不相信我。
后来我一个人回家,华阙却没有回来了。
我以为,他是要抛弃我,碎碎念的骂了他好几天,最后却是更加想念。我始终是爱华阙的,不然不会那么快的和他在一起,又怀上他的孩子。
薛浪订婚的时候,我离家出走了。现在华阙消失,是不是也去结婚了?我有些害怕,如果他真的结婚,那我该怎么办呢?再离家出走?我又去哪呢?
我开始失魂落魄的瘫软在床上,彻底的沉睡。
只是不到三天,华阙又回来了,他说他要带我去见他的父母。
我简直差点喜极而泣,“那你是愿意娶我了?”
“我愿意。”他很平静的声音:“但是阿潋,你做错了事情是要受到惩罚的,可以为了我吃受一些苦吗。”
“为了你,受多大苦我都不怕!”
我这番话说得天真,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更没有想到后面有多大的苦难。
直到我到了祁家之后,看到摆放在大厅中间的“打骨钉”,我背后起了冷汗。
打骨钉这玩意我见过,一件恐怖的酷刑残具,黑道里折磨犯人的一项酷刑。两根比秸秆还粗的大钉子外加一把弯锈铜锤,简简单单的三件铁器具!其做法是由两人压着受刑者,找到受刑者脚踝处的脚筋,对准踝骨,将犯人的脚活活的给敲烂。
我曾经见过我老爹用这玩意如何去使一个健康活朗的人挑断脚筋,令那个人再也站不起来,痛苦的倒在地上呻吟。一想到此,我背脊发凉,一阵阵莫名的害怕。
今天不是来见父母的吗,为什么却摆出这背脊发凉的打骨钉,祁家到底是什么背景?
再抬眼,这大厅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来一些男人女人,我不认识他们,可他们看我的眼光十分不友好,我有些害怕的拉住华阙的手。
华阙紧紧回握着我的手,似乎在给我力量,可却什么也没说。
我听见那些人里有人开了口:“少爷,松手吧。我们已经同意从轻发落,早点办完这事,也好给萧家一个交代。”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被那些人不怀好意的语气吓到,我慌乱的开口:“你们在说什么?”
那些人中有人讽笑开口:“薛小姐杀人的动机足够被判无期徒刑,少爷求情萧家不送你进警局,但是萧家小姐的腿断了,他们要求要从你身上赔。这打骨钉会让你很轻松,薛小姐请过来吧。”
“不!”我害怕了,脑海里浮现那个犯人在地上痛哭趴着的场景。我们人鱼最重要的是尾巴,虽然进化成双腿,但是仍然是尾巴,一旦尾巴废了,我便再也不能下水了。我不敢想象我也要受这种苦难:“这玩意会让我死的!”
“你身上背负的是一个罪责,躲不过的!”
不知道谁说的一句话,让我的脸色更加惨白,我恐惧慌张的叫嚷起来:“不是我害她摔下去的!”
华阙侧首,颤抖着声音对我说:“阿潋,你忍着点,我会和你永远在一起,就算你不能走路,我一辈子也不会离开你。“
我打了个激灵,掉下了眼泪,痴呆的看着他松开我的手。
“阙、华阙你听我说,我不是薛潋,我是……我是……天蘇潋,我爸爸是天……”我已经吓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想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他。
可是,他没有听,其他人也没有听,我的话更加成了碎片。
我就像个破碎的娃娃一样,被两人男人架起来,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脱下我的鞋,一人拿着一根打骨钉,放在我的脚背上,狠狠敲了下去……
那是一种嵌入骨子的痛,是一种噬心的绝望。
至此,我想我大概一辈子也走不了路,一辈子也下不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