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我?我还不知道跟着谁呢?以后再说吧,帮我照顾着点莹娘,别被人欺负了,有用得着你的地方,我再找你。”
牛二虽然没答应下来,但是麻三的眼睛却亮了起来。
“包我身上了,有人敢欺负嫂子,看我做了他。”麻三将胸脯拍的山响。然而牛二却是一愣,嫂子?哪个的嫂子?
“知道了还不快滚。”
看这小子那副违章的脸就不爽,连踢带打,将这泼才赶走,牛二这才彻底的安下心来,来这世界还没好好的看看呢?
瞧瞧,青楼上挥着手帕招摇的小娘子多喜庆?青眉黛眼的,比后世那些粉底堆出来的美人爽眼多了,比另一个世界美人,得了吧?那些美人美则美矣,不过一想到美人一转眼背后就杀人,再美的美人也没啥心情欣赏。
咦,街边还有个小娘子,蓬头垢脸的,看不清啥长相,虽然也小了些,就冲那双水灵灵的黑眼睛,也是个美人,瞧可怜的,看赏。
几钱银子砸了过去,好家伙,牛二顿时被一群小乞丐给围住了,没啥,爷不是心好,魔王有好心,那不是笑话吗?爷纯粹就银子多,碎银子烂铜钱装在怀里膈的慌,赏了。还是永业赌坊好啊,银子都五两一个大锭的,有大的,谁稀的那些个散碎的银子。
有老头跪下来,口称佛爷,靠,老子是魔王,你拜什么佛,你不是诚心恓惶老子吗?不爽,踹两脚。魔王不尊老,不解释。
身后从永业赌坊跟着两个汉子,牛二假装没看见,站在花子群里潇洒了一把,而后进了一家成衣铺子,这身衣服穿的跟花子似的,让自己这个魔王怎么见人?
店家狗眼看人低,不解释,二两银子扔过去,店家立刻眉开眼笑,将铺子里几乎所有的成衣都拿了出来让牛二挑选试穿,对牛二身上一钱厚的黑垢,头发上爬来爬去虱子假装没看见。
晕了,长袍儒衫穿起来像是傻子,本来就是黑傻样,穿了更不像人了,还是短打的好,本来就是粗人,穿什么儒衫啊。什么?没那么大短衫,拿最大的来。最终牛二选了两套大码厚实的短衫。穿起来精神,更是凭空多了几分彪悍之气。至于那身烂衣服,出门的时候扔给一个腿上生的脓疮的乞丐了,有脓疮也不知道遮掩起来,这不是膈应人吗。
出了成衣铺子,牛二转身便进了一家青楼,老鸨还没张嘴,二两银子立刻扔了过去,让老鸨立刻闭嘴,殷勤的引来七八个姑娘,让牛二挑选。
漂亮的不要,身子柔弱的不要,就要了两个手脚大的,结实的。选了一个房子,让老鸨再送两大桶热水,再要四五壶烈酒,下酒菜一律不要,然后赶走不相干的人,关门上栓,就留两个姑娘在房里伺候。
牛二也不顾两个姑娘在屋里,将自己给脱的赤条精光,然后钻进了热水桶里,人常说啥虫上脑,牛二不明白,这句话是不是也可以反了说,为什么人越傻,那话儿就越大?难道不长脑子,就可以反补?总之牛二的本钱不错,跟个小药杵似的。让两个伺候的姑娘面面相觑,脸露苦色。难怪一点就点了自己两个,一个还不活活被杵死?看样子今天有的累了。
被两个丫头看了,牛二一点也不在乎,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的,谁还在乎这个?就是两丫头,也见的多了,稀罕啥?
奇怪的是,两个丫头看似惊恐,可是为什么要添舌头呢?看神态似乎还有点兴奋?两个丫头对视了一眼,而后请解罗衫,片刻便脱的只留下胸围子还有猥裤,胸衣薄的胸前的两点红豆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如果在后世,再听见有人说胸罩是欧洲人发明的,牛二一定打的他妈都认不出来,瞧瞧这两丫头的胸围子,只遮住了胸口,大半个雪白的肚皮都露在外面,同样是后系的,除了少了两根带子,可不是活脱脱的胸罩子?就是那肚兜,剪了下半截谁敢说不是胸罩?
对于两个丫头的伺候,牛二享受的心安理得,没办法身上的灰太厚,两个丫头搓了半天,搓的眉头直皱,牛二递给一个丫头竹片子,不要问牛二这东西哪里来的,反正就栓在木桶上,又让另一个丫头将酒拿来。
放在嘴里嘚啵了一下,不算好酒,只是烈而已,不过对自己足够了?而后在两个丫头目瞪口呆中,站起来将一壶酒从脑门子上浇了下来。
两个丫头蒙了,真蒙了,从来都只听过有人喝酒了,却从来没见过有人拿酒洗澡的,这可是第一回见。
没理睬两个有些发傻的丫头,一连将四五壶烈酒给自己浇了遍,牛二这才重新缩回热水里,酒精刺激的皮肤生疼,混着热水的蒸煮,浑身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一般,难受透顶。牛二甚至能感觉到头上的虱子在到处乱窜。
没办法,牛二实在太脏了,酒精能消毒,对身上的一些个小寄生虫也很有效果,没其他的药水,只能用烈酒凑活了,否则整天的浑身痒痒的就能将自己活活的折磨死。
“傻愣着干什么?使劲刮,使劲的搓。”见两丫头还在发呆,牛二不得不出声提醒,同时抓了一把皂角放在一个丫头的手里,让她帮自己揉脑袋,让他们就像洗猪一样的折腾自己。
足足大半个时辰,牛二才从木桶里出来,进入第二个木桶,水有些凉了,可是牛二不在乎,洗去了浑身不知道积存多久的泥垢,牛二浑身舒爽,甚至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
第一桶水算是彻底不能看了,灰黑灰黑的,上面竟然还飘着一层油垢,不明白的看了还以为是泔水呢?混合着酒精的味道,散发着一种特别的怪味,闻着就让人发呕。
一个澡洗了一个多时辰,直到皮都刮了一层,牛二才从水里出来,浑身通红通红的,还泛着酒味,像是刚出锅的酒糟螃蟹。
看看两个累的瘫成一堆烂泥一般的丫头,得了,就不摧残两个可怜的丫头了,给两个丫头怀里一人塞上二两银子,自个换上衣服,在铜镜子前一照,果然比先前看着要舒爽些,不似以前那般黑了,那都是身上的锅盔闹的,呆气也少了几分,到更显得彪悍挺拔,只是这头发竟然奇短无比,竟不过肩,枯黄枯黄的,手一抓能断了大半截,水桶里漂了一大层,都是营养不够闹的,头皮有些生疼,那给他洗头的丫头可没少用力气。
开了门,老鸨早就等在了门外,见牛二出来,顿时满脸堆笑,“客官姑娘们伺候的可还满意?”说着还伸头朝屋子里瞧一眼,见两个丫头如烂泥一般躺床边,胸围子掉了,都顾不得拉一下,只是一个劲的捶着自己的两个胳膊,大口喘气,暗暗的咋舌,这得多能折腾才将两丫头给累成这样啊?
“满意满意。”牛二哈哈一笑,赏了老鸨一两银子,便不在理睬,径自的出了门,老鸨也顾不得牛二,忙的跑进屋子里去瞧两丫头了,这位客人长得粗黑,一看就知道不是好对付的主,可别给两丫头弄出个好歹来。
和两丫头悄悄低语几句,老鸨听后目瞪口呆,只听过进青楼来嫖的,谁见过来青楼专程洗澡的?
忙出了门,可是门外哪里还有牛二的影子?
牛二还没出青楼,整个青楼顿时便传开了,有个客官出手大方,要了两个姑娘,可是啥也没干,就尽让姑娘给洗澡了,一出手就二两银子的赏。
有姑娘悄悄的耳语,还用怪异的眼神瞟牛二,没办法谁叫现在是正午,出入客人少的可怜,来的也就牛二这么一个脏人,不怀疑他才怪。
牛二的脸色有些发黑,哪个该死的东西乱说的话,老子乐意,来洗澡你管得着吗?那两丫头只有十八九岁,他选的本是手脚大的,又不是绝色,对于见惯了大洋马的牛二来说实在没什么兴趣。本来还好奇这明朝的青楼是啥格局,这下牛二彻底呆不下去了,急急的便出了门。
岸边柳树下还有两个家伙在往青楼里张望,一看这两家伙,牛二乐了,这两家伙竟没认出他来。
不理会两个笨蛋,牛二在街边的熟食铺子切了两斤酱牛肉,又买了两只烧鸡,这才往莹娘的小船那里走去。牛肉是补力气的好东西,牛二原本的身子亏的太狠了,得好好补补。至于烧鸡那是给莹娘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