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三到底还是回来了,牛二给他的小旗干脆被他给缝在胸口,简直把它当成趋吉避凶的神符了。气的牛二狠狠的踹了两脚才消气。
一口大锅在村子里被支了起来,二十斤猪油,炸油去渣之后大概只得了六七斤油脂,将油脂放在温水的小火慢煮,再加火碱轻轻搅拌,不多久水的上层便析出了一层微微发黄发的乳色油脂。
大锅里煮猪油,牛二又闹什么幺蛾子?难道是做什么村人没见过的美食?无数的村人跑来瞧热闹,围着大锅,蹲在墙上的,挂在树上的,全都口水哗啦的。
可是越瞧越迷惑了,水煮猪油不奇怪,放盐也不奇怪,毕竟牛二自从醒来,干的每件事都没人明白过。可是放那么多火碱干什么,这东西还能吃吗?
范济世也来了,只是远远的瞧着,他被牛二折腾的够呛,很是憔悴,打定主意不靠近牛二半分,牛二太危险了,靠近一回被吓一回,再靠近,还不知道从他嘴里能蹦出什么样惊天的消息来,人老了,经不得吓,再吓一回,他觉得自己可以直接殡天了。
麻三在烧火,盯着水里煮的猪油口水就没停过,铁柱就端着一个木头匣子守在一旁,不停的吸着鼻子,水煮猪油,怎么该都有股子肉味。
牛二也守在大锅旁,待水里的油脂完全析出,便让麻三熄了火,用刮板将析出的黄色乳状物刮入木头匣子里,再加入点茉莉花或者桂花粉搅拌均匀,放置冷却,一大块肥皂便算完成了。
“能吃了吗?”铁柱早就忍不住了,口水哗啦的问。
牛二眼神怪异,自己什么时候告诉他这东西可以吃的了?不过肥皂吃几口也死不了人。就当是洗胃了。
“你可以尝尝。”
得了牛二的答复,铁柱和麻三哪里还等的急,伸手就匣子里捞了一大块塞进嘴里,可越嚼脸色越怪异,没几口麻三当场就吐了,铁柱也想吐,可是硬是没舍得,脸都皱成了一团,就这还硬生生的给咽了下去。
“牛哥,这东西咋这么难吃?”
“这就不是给人吃的。”
“那是干啥的?”铁柱瞪大了眼睛。
“洗澡的……”
“喔……”
铁柱也吐了,脸挣得通红,鼻涕眼泪都出来了,可是啥也没吐出来,只是吐出了无数的泡泡。
村人瞧着恐怖,望着牛二疑神疑鬼,只有中了毒的人才吐泡泡,这铁柱难道是中毒了?可是瞧着铁柱乱跳的模样,不像是中毒啊。
不理会两个夯货,牛二瞅着远处的范济世嘿嘿一笑,这老家伙还在犹豫,自己怎么着也得给他下定点决心才成。
将锅内剩余的水沥去,锅底便只剩下一些青褐色的油状物,这就是甘油了,将甘油盛放在一个坛子里,牛二抱着坛子就像牛头山跑去,昨个砍灌木的时候,有几块石头很是碍事,牛二打算将那几块石头给解决喽。
牛二去了又回来了,铁柱他们满脸疑惑,不知道牛二装着半坛子水干啥去?范济世也是满脸疑惑,猜不透啊,不就是半坛子水吗?用得着送那么远吗?
可是就在此时。
“轰……”一阵地动山摇的巨响,在牛二刚才放坛子的地方响起,橘红的红光映红了半边天。
麻三铁柱等人全都趴在了地上,望向牛二的眼神,都在发颤。这时候谁敢说牛二不是魔神附体,谁都不信。范济世也一个屁蹲坐倒在地,嘴唇发青,他发誓那是水,绝对不是什么火药,可是水竟然也可以爆炸?比火药爆炸的还要猛烈。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可以这么惊奇了?
铁柱眼皮一翻就晕倒在地,边晕嘴巴里还边吹泡泡。麻三和所有村人哗啦一下,全都离的那一匣子肥皂远远的,瞧肥皂的眼神像是瞧恶鬼。就连晕倒的铁柱也顾不得了。这家伙吃了肥皂,肚子会不会也会爆?
就瞧不起这群夯货,给了铁柱一脚,然后从匣子里挖了一团肥皂,牛二冲范济世嘿嘿一笑,然后便冲向河沿子,自己都等了一天了,那股子尿骚味还挥之不去,不好好洗洗怎么成?
容易吗我?为了洗个澡,还得自己造肥皂?虽然现在已经有了香胰子,可是牛二就想不出猪胰腺捣碎加火碱和香料造出来的怎么能够洗澡的?
范济世呆呆的看着牛二,许久才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跌跌撞撞的向族长家走去,牛二猜的不错,当天旁晚,远清便驾着牛车回了城,唯一让牛二郁闷的是,范济世竟然没走。这老小子看样子是铁了心的要赖在牛家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