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阁楼出来,一路穿到门口,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古代贵女固然是好,可这成天到晚的丫鬟跟着,实在是憋闷的慌,今日可不要她两再跟着我了。到了门口,我也掩饰不住自己有些雀跃的心情,一看,若兰已经换了一身白色衣服,倒是有些仿着武将平日的便服,也是极为简单便捷。我笑着,可是父亲给你我二人一人做了一套胡服?他回到:怎会,这是和同窗一块做的,不过样式是我自己照着胡服修改的。我也不再多言,停下来对身后两个婢女说:今日我想自己出去逛逛,若是带上你们岂不是又跟在院中一样了?忒没趣了。二人大惊,道:这可不行,小姐,你怎可一人出行?我道:这不还有若兰么?他定是有人保护的。若兰解围说道:且不说上京在天子脚下,一向太平,而且我从小也跟着武师练了些防身之术,也带了一个随从,足够,你两且回去吧,我定护着葭娘的平安。我心中一阵暖流流过,听着那句定护着葭娘的平安,一时怔怔不能言。二婢听着若兰做了保证,且也知道他说的有理有据,也不再坚持。告退后也就径自回府了。
我这才打量了我今日所乘之马车,马儿是清一色的汗血宝马,白色,车架是乌木所制,仔细看看。车顶是清一色的红色,而从车顶上垂下来一根绸带,上面写了一个“王“,这马车可有够浮夸的。我一心不喜欢这马车,问若兰:可否换辆?他肃然对我说:葭娘,你要明白,我虽说依着你的性子,不让太多的人跟着,可我们如若不乘坐侯爷府的特制马车,难保不会遇到什么狂徒,一般人看着这马车,即使想对侯爷府不利,也得掂量两分。我不敢多言,明白在外安全儿戏不得,也是默默赞同了。好在若兰与我自幼相识,也算是我的老师,便不避讳的与我同乘一车。车里有早已准备好瓜果点心,还有一张小方几和靠枕,看上去倒是挺舒服的。
一进马车,只有我和若兰两人,虽说他和本尊已经是多年的交情,可是于我而言,也是才认识几天而已,确实感觉略略有些尴尬,他仿佛也是觉得如此,只是出门在外,又非在课堂之时,怕是板着脸也不合适。两个人静默了半天,实在是闷的慌,他只好率先开口问我:葭娘,一路入上京,可还习惯?我心知他是无话找话,也就半敷衍的答着:也是还好的。他看我神情比往日更沉静了两分,以为我今日去见父亲,受了委屈,问我:可是侯爷对你说了什么?侯爷一直在外,怕是对你了解少了,且自从你母亲去世,侯爷一人,将你养育,也着实不易。你多体谅些吧。我一听,兴趣来了,问道:我想听听母亲的事情。他一怔,神情中颇有些躲避的姿态。我见势不妙,只得柔声说道:你们总不能一辈子这样瞒着我吧。他迟疑:或是侯爷在寻找一个好的时机与你说吧。我又道:我只是想知道一些简单的,这么多年总是没什么印象。他只得说:我就告诉你些许吧,只是更多的事情,我也是不清楚的。你母亲是谢氏长女,虽不是嫡出,却也由于谢家只得一子一女,颇为悉心教养。你母亲谢兰小字青汀,取自花草之意。她的一生也确实过得比太多的贵女肆意潇洒,绘画天分极高,与你父亲不相伯仲,且以画会友,让上京才子倾慕不已,之后因墨莲图与你父亲相识,郎才女貌,门当户对,结为伉俪。只是天有不测风云,生下你之后由于体弱多病,芳华早逝。我听若兰说的伤感,也不敢多问,心中也是有些疑惑,可看着若兰的神情,真是半句也不愿多说。我看气氛貌似更加惆怅,忙道:今日若兰可想带我去何处?他从情绪中回神,道:必然不能是普通之所,今日可带着你去胡人的酒馆。只有一点,我们只能坐在雅间,你也不能碰半点酒。只是带你熟悉下上京最热闹的地方。我笑道:可是天儿还早呢?他说:虽说比不上晚间热闹,可这家店里别具风格,定会给你惊喜。两人说说笑笑,之前的尴尬惆怅不知不觉间烟消云散。气氛正好时,帘外童仆道:小姐,公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