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多时,安国公府上的事情已是传到了暻暄的耳朵里,虽然府内立刻封锁了消息,可还是泄露了出去。
暻暄实在没想到,苏梨果然有办法挑起两边争端,自是惊喜。只是这争端能泛起多大的涟漪,却是不可预测的。
但接下来,却不是苏梨的能力可以办到的,该是他出面的时候了。。。
第二日早朝之时,暻暄见安国公的脸上仍是带着怒气,嘴角边不由得微微闪过一丝笑意。连皇上问的话,安国公也没有向着庄贤王说,反而句句顶撞,倒是让庄贤王刘图十分意外,看来他们之间已是生了嫌隙。
早朝过后,暻暄故意走得慢些,却见庄贤王刘图虽然心中有气,却还是强压住了心头怒火,将安国公拦了下来,疑惑道:“安国公,可有什么事吗?为何早朝之上,如此针锋相对?”说着,脸上微微带了愠色。这庄贤王刘图平时骄横惯了,连皇上也要敬他三分,自然霸道不会让步。
“何事?庄贤王又何必明知故问呢?却是我安家高攀了王爷!为了依附王爷的势力,寻找靠山!”安国公气道,却是阴阳怪气的,愤恨难耐。反将刘铭章的话又还给了刘图。
原来是为了昨日之事!刘图想到这,脸色也是变得难看。
他昨晚见刘铭章从安国公府回来之时,已是吓得面色惨白,似是丢掉了半条命,连连诉苦委屈,将所见之事和盘托出,说着要退婚的话,让刘图好不容易才劝住了。想着本该是他动气的事情,没想到这安国公倒是先开了口,还是满口的怒气,脸上也不由得微微带了愠色。
“安国公,你这说得是哪里话?!我何时说你高攀了?况且,哪些是流言蜚语,哪些是众口铄金,以安国公的修为,也该能分辨的仔细吧。。。”刘图气道,心中也是带着气,暗中也让这安庆祥分清自己的身份,本就高攀他庄贤王,又何必顾及面子,不愿意承认呢!
安国公自是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心中更气,却是火往上涌,一时冲动,怒道:“庄贤王,不管是不是流言蜚语,我安庆祥却是不想分辨了,不如婚事就此作罢,我安家无缘与王爷结成亲家!”
“安国公,这婚姻大事已经定下了又岂能儿戏?你怎么也学那些黄口小儿一般,意气用事?”刘图气道,几句话已是噎得安国公满面羞红,拜了下风。
“庄贤王也不必拿话噎我,若是意气用事,倒是比不过少将军,果真是虎父无犬儿。若是不想答应这门亲事,倒也不必将事情做绝,只与老夫说了便是,何必为难小女,让她毁了容貌?”安国公语带怒气道,却也是言辞犀利,分毫不让。
“安国公,犬子若是有何失礼得罪之处,安国公尽管教训便是,何必栽赃他!明明是你家女儿忽染重疾,你却故意隐瞒,为何反而赖在犬儿身上,说是他毁了你家女儿容貌?!”庄贤王刘图怒气冲冲说道,一甩衣袖,脸上却也没了好颜色。
“庄贤王何出此言呢?我家女儿本来好端端的,如今被你们害得面目全非,反而成了我们故意隐瞒?”安国公顿时气得血脉喷张,说不出话来。
那刘图刚要分辨几句,暻暄却是连忙过来调和,若是被他们将误会说开了,那这之前布的局,岂不是白白枉费了心机?!
便笑着迎了过来,似是前来贺喜的,道:“暻暄要恭喜皇叔和安国公了!再过半月便要结成亲家,这亲事可谓门当户对、天作之合,两家以诚相待,今后可是更加亲近了!”
“以诚相待?哼!”庄贤王刘图说着嘴里轻轻哼了一声,将头扭向一边,很是不屑。
“多谢瑞阳王关心,这婚事恐怕老夫是无福消受了!”安国公叹道,双手抱拳向暻暄行礼,随即双眸看向一边,也不再理庄贤王刘图了。
刘图听了微微愣住,看来这安国公倒是个执拗的脾气,竟说气话。他昨晚就觉得事情蹊跷,便偷偷调查了安国公府上的动向,见于大夫匆匆从安府出来,便将他带去了王府单独询问,已向他打听清楚了,说安慕瑶不过是过敏之症,服下几副药,过些日子便会好了,便也不想逞一时口舌之快,反而失去了安国公这个盟友,随即收敛了脾气,也不再怪他故意隐瞒,却是皮笑肉不笑道:“安国公何必说些气话,可这亲事已是定下了的,怎可说变就变?!若是安国公心中还有郁结,刘图带犬子赔罪便是!”说着,冲安国公拱手抱拳,却是看向一边,并不诚心。
安国公见刘图肯放下面子赔罪,虽不十分用心,却也不想失去庄贤王这个靠山,便也微微有些心动,将怒气压了下去,脸上缓和了颜色,道:“老夫说话也有不妥之处,也请王爷海涵!”
暻暄心中冷笑了一声,他就知道,这场复杂的利益联姻,若想拆开,哪有这般简单。刚才安国公的话不过是他的一时气话,待双方冷静下来,还是盟友!
暻暄见双方气氛缓和了下来,随即假意劝道:“皇叔、安大人,婚事在即,怎么还开起玩笑来了?莫不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有些误会吧?!”
不能他们二人答话,暻暄连忙又道:“正巧,我一位朋友经营了一家酒庄,刚刚运来几坛上好的女儿红,侄儿请皇叔和安大人小酌几杯,不管中间有何误会,双方各退一步如何?”
“侄儿多虑了,刚才不过是几句玩笑话,哪里有什么误会!”刘图分辨道,并不想让暻暄知情,随即又道:“不过侄儿请的酒,皇叔怎么能不饮呢?”他也想就势下坡与安国公缓和气氛,便一口答应下来。
“王爷上好的佳酿,就老臣也想向王爷叨扰几杯!”安国公笑道,冲暻暄一抱拳,也是应允。
“安大人实在是客气了,是皇叔和安大人不嫌弃才是!”暻暄笑着,寒暄了几句,三人正欲要走,前边有一个士兵模样的小斯忽然急着跑过来,见着刘图,随即跪身行礼,道:“王爷,边防陆将军有军情禀告,很是着急的模样,已将密报送至府上了!”
刘图听了,脸上稍稍变了颜色,却也觉得奇怪,为何此次军情没有直接交至他的手上,反而绕弯子送去了王府,莫非有什么紧要之事吗?想到这,他心下着急,只想急着赶回去一看究竟。
“皇叔还有要事在身,实在是可惜了。不过,那几坛好酒,侄儿定会送到皇叔的府上,哪日闲暇之时再与皇叔共饮!”暻暄笑着,自是行礼恭敬道。
“好,改日皇叔请侄儿到府上小酌!”刘图说着,便急匆匆的告别了暻暄和安国公,径自回了王府。
暻暄望着刘图的背影,嘴角边一丝笑意正浓,一切已是按着计划进行,他故意派了一个说话机灵的侍卫将刘图支开,好与安国公单独说话。
“安大人,皇叔虽有公务在身,可这美酒难得,不如我们二人畅饮如何?”暻暄说着,看了一眼身后的安国公。
“也好,美酒佳酿,又岂有不饮之理!”安国公笑道。他爱酒可是出了名的,一听说有上好的女儿红,已是馋到了心里。
“好,这酒我们独享便是。。。”暻暄笑着说道,不一会儿的工夫,带着安国公已是到了明月酒庄。。。
却不知道,暻暄请安国公喝酒,究竟有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