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指着正北方,示意即刻前去。二人走不到二里,狄帆却如旁若无物般,一门心思都在石碑上的字句和撩人心弦的动画,始终不明白是何意。此时已过了一座桥,桥旁有石碑,名曰瑶光坛,又名紫光坛。老翁停下了步,狄帆知道老翁要他自己一人去见识这紫光坛。紫光坛云雾缭绕,如仙境般,狄帆越深入越有些不安,此时回头已不见了老翁,但是既然进了紫光坛,就“既来之则安之”,思索已定,继续往紫光坛深处而去。
一时云开雾散,但见有十一块石碑,分三排陈列:第一排有碑一块,居中;第二排有碑九块,居中一字排开;第三排仅一块石碑,居中。其他石碑均无字,只第三排的石碑上有一人,躺着的,其他人都在打坐。狄帆走向第一排居中一块,走近看时,方显出字来:德高望重,武学奇才,一心专研,终有神篇,得之为九,去之为一,一代宗师,名重江湖。当狄帆移步往别处石碑看时,字已消失,而其他石碑亦不见有所显示,均为无字碑。
不等狄帆发出声响,狂龙从第三排的石碑后突然显现,飞跃而出,咆哮声震耳欲聋。吓得狄帆一声惊叫,却站在原地不动,转眼间人已在半空中。此时传来一老者的声音:“此地名曰七星坛,亦是七星教之所在,天将降大任于你,故领你前来识路。命中注定,谨记谨记。”
狄帆忽然梦醒,惊出一身冷汗,又感觉身上有些不大对劲,掀开被子,发现裤子湿了,正是在义璇坛里看了那些绝品美女的画面所致。虽然梦境还在脑海中盘旋,狄帆却只当是寻常一梦而已,因为徐贞只教他功夫,一点也没有说起有关七星教的事。眼下,他有些羞涩,而目光都焦距在湿漉漉的裤子和被褥上。
当狄帆起身,准备去换衣服时,小花来到了房门前,说:“大少爷,还没睡吗?老夫人说都快二十天没在家了,特地命我来给你换被子。”
狄帆傻眼了,直到小花问第二遍的时候,才吞吞吐吐的说:“已……已经睡下了,床垫和被子都挺好的,花儿明天再来换吧。”
小花刚来时,就远远看见狄帆的房里一直亮着灯,此时隔着窗户,依然能看见他半站立着,便说:“从来就没听谁说大少爷在子时前就睡了的,灯还一直亮着,人也站着,难道你现在都站着睡了不成!”
话音刚落,小花就直接闯了进去。真的很尴尬,狄帆赤裸得站着,小花抱着被子,张着大嘴,也是一动不动的站着。过了好一会儿,小花才尖叫了一声。狄帆忙躲进被窝,并让她闭嘴,然后不紧不慢的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慌什么,真是的。”
小花放下被子,马上关了房门,定了定神后,又笑着走到窗前,说:“是么,是小花慌了吗,大少爷自己不是急急忙忙钻进被子里面了吗?原来你喜欢裸着睡呀!”
除了徐贞和戚蓝儿,小花是狄帆认识的第三个女子。但是与旁人不同,小花一心向着狄帆,是他最贴心之人,这与亲情是完全不一样的。于是,狄帆就说:“对呀,我一直都是这样睡的,原来你不知道啊,现在知道也不晚。要不,花儿也上来?”
小花也不难为情,噗呲一笑,说:“小花跟香香姐一样,都是老夫人收养的下人,怎敢与大少爷同床!”
狄帆呵呵一笑,说:“花儿是知道的,我可从来没把你当下人,我们是一家人。”这话说得小花心里暖暖的,大为感动。闲聊了一会儿之后,狄帆又添油加醋的说起了梦中之事。
听完狄帆的话,小花感到很是惊奇,说:“竟有如此好梦哩!”
狄帆躺下,还翘起了二郎腿,满不在乎的说:“事就这么个事儿,信不信由你!”
在架起腿来的时候,狄帆不慎将被子顶开了一些,小花依稀看到垫背有些湿了的印迹。小花是女子,有些事情自然比狄帆知晓得早一点,便掀了被子,见狄帆风采依旧,不由得她不信了。狄帆也不慌张,更没有梦醒时独子一人的羞涩,依然双手垫着头部,摇摆着大腿。
在小花眼里,狄帆不仅武艺超群,聪明绝顶,义气十足,而且待人和气,有着独一无二的手艺。最重要的是狄帆非常孝顺母亲,这才是他最吸引人的地方。小花早已动了芳心,在内心深处,狄帆就是她最心仪之人。此时,见狄帆这样,小花便拔下了香木簪子,美美的秀发透着自然的女人香,慢慢解下了腰带,外衣顺着香肩落地,松开背上的细带,肚兜沿着肌肤滑落……
雪白的肌肤,一寸一寸得展现在狄帆的眼前。见小花扔下发簪的一刻,秀发飘香,他慢慢放下了大腿;见腰带离开小花的一刻,衣裳飘动,他的心都软了;待肚兜顺滑落地,小花漫步走近,优美的曲线和纯美丰满的身姿展现无遗……狄帆睁大了眼睛,看得心潮澎湃,自然是躺不住,忙坐了起来。在他看来,此时的小花远比香香和戚蓝儿美多了,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见小花微笑着移步到桌前,吹灭了灯。没一会儿,狄帆感到一双滚烫的香唇正靠近他、贴住他、淹没他。二人感情向来极好,又是多日不见,更兼是少男少女。狄帆终于按耐不住了……在月光的映照下,狄帆和小花尝了禁果,试了云雨之情。
缠绵之后,小花依偎在狄帆的怀里。狄帆思量良久,说:“花儿,我明天就跟母亲说,让你嫁给我吧。”
小花突然坐了起来,说:“不行。您是戚家堡的大少爷,花儿只是个丫鬟,配不上您的。能够得到您的抬爱,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花儿不敢妄想其他。”
狄帆很是不解,说:“什么配不上配得上的,我从来没把花儿当下人啊,我们是一家人,我早就说过的。再说了,仔细算来,我也不是什么大少爷,只不过是挂这里的名而已,你也是知道的。”
小花非常感动,却说:“大少爷,您千万别这么说,不然老夫人又该伤心了。那样的话,小花不仅对不起您,更对不起老夫人。”
虽说小花的心向着狄帆,但她从小就被徐贞收养,也是徐贞的忠心仆人。狄帆是心知肚明的,便好好安慰她,说:“好,好,好……小帆再也不说了,花儿也不许用‘您’来叫我,好吗?”
小花自然应下,并说:“只要大少爷不嫌弃我,花儿愿意生生世世照顾你,只要能够在一旁远远的看着你就好,花儿不求别的。”
狄帆没办法,又与她说了好一会儿亲昵的话。见小花心情平复了不少,狄帆搂住了她,突然说:“刚才好像有些地方不对?”
小花抬头看了狄帆一眼,很吃惊,便问:“怎么不对了?哪里出错啦?”
狄帆一把就将小花压在下面,露出了怪异的笑脸,却没说话。小花也感觉到狄帆下身的变化,闭了眼,紧紧抱着他。血气方刚的狄帆,遇着如此可人的小花,再一次畅游于爱之河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何师我来了,还好他只是轻声地喊着“大哥”,并没有直接破门而入。小花先醒来,听得出是何师我的声音,指不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忙叫起狄帆。狄帆轻声对她说:“慌什么,谁知道他来干嘛。再说了,让他知道了也好,省得别人再打你的主意。花儿,我们接着睡吧。”
小花很感动,因为平时戚成军对她有些毛手毛脚,便依旧扑在狄帆的怀里。此时,何师我又说:“南平国的那个小高赖子死在迎宾楼了。”
狄帆听得明白,感觉麻烦的事情来了,忙起身,还掌了灯,只见垫背上有些泛红,心里很激动,此时却由不得他想这些事了。小花见狄帆起来如此之快,也赶快起来,替他更衣。狄帆看在眼里,明显觉得小花又细心几分,心里美滋滋的。梳妆后,狄帆又紧紧抱住了小花,迟迟不肯松手。
最后还是小花推开了他,说:“正事要紧,那个小高赖子可是南平国出了名的无赖,还是个王爷。大少爷快去吧,不然何大哥可要进来了。”
狄帆认为是,便对小花说:“天亮前一定回来。”小花明白狄帆的意思,在给狄帆换了被褥之后,就去准备狄帆做早饭要用的食材了,真个儿好花儿!
见狄帆出来了,通过灯光透过门窗。何师我知道房内还有一女子,抱拳施礼后,便问:“大哥好福气,里面的女子是谁?”
“你嫂子!”
“好事,好事。大哥不先办了,我等兄弟也不好办呀。”
“行了,行了。除了六子,你们一个个都比我年长,早该把事情给办了,等我干嘛,真是的!”
见何师我傻笑着,狄帆又问:“你的脸上这么红,怎么回事?”
何师我摸了摸脸颊,还是有些疼,只说:“没事,没事,小事而已。”
“好了,我们去迎宾楼吧。”
“不急,不急。一个赖子死了,大哥何必着急。”
“不急?那你深夜来戚家堡干嘛?”
“来看大哥……跟嫂子。”
“一身酒气,就知道胡说!以后能少喝点吗?”
“好的,好的。不过,今晚真出大事了!”何师我就将高昌觉的死讯告诉了狄帆。
“慌什么,这才多大点事儿。”
“大哥,求你别说了,你每次一开始说这话就准没什么好事情。”在雌雄宝剑失窃案的时候,狄帆第一句话也是“慌什么,这才多大点事儿”,可结果呢,何师我等人就被狄帆连夜叫起来,马不停蹄地赶往杭州。对众人来说,骑马倒是没什么,可是一连十来天都是在马背上,谁受得了啊!因为狄帆想早些破案,就能够早点回来陪母亲。故何师我说的不错。
“是吗?金子都让狗给吃了吗?”
未等何师我答话,狄帆也懒得跟何师我再磨嘴皮子,揪着他的耳朵,就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