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桑夏手握成拳,就听到,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声音:“王妃请走东角门。”
罗桑夏心里纳闷,明明就是金子的声音,怎的就自己听到了呢,忙按着金子说的,快速的往东角门走去,远远的就见到罗旭在抬菜,罗桑夏忙快速上前,还没等开口,就听到罗旭甜死人不尝命的声音喊道:“姐姐,你来晚了。”
罗桑夏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忙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搞什么,什么秦淮名妓,你是想害死我不成。”
罗旭见已经有人看了过来,忙笑着低声说道:“进去再说。”
罗桑夏也不准备站在门口,讨论秦淮名妓的事情,跟着走了进去。
刚进了院子,罗旭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不是昨日的生意太淡了吗,我想着总要搞些噱头,就找人宣传了一下,放心吧,就算是秦淮名妓愿意来,我也要顾着你的名声。”
罗桑夏一头黑线,这都闹得满城风雨了,还说什么顾着自己的名声,正要发火,就听到金子低声说道:“不好,汤总管过来了。”
罗桑夏忙回头,没见到金子,心里正纳闷,罗旭已经低声说道:“树上,树上,也不知道他怎么那么喜欢树,或许前世是树懒。“
罗旭又恢复了嘻皮笑脸的模样,罗桑夏恨不得上去,抓他一把。
罗桑夏见汤总管已经到了眼前,忙笑着上前打招呼,汤总管抹了一把汗,低声说道:“王妃随奴才走一遭吧,圣上传召!”
罗桑夏一头黑线,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皇上找自己,怕是没什么好事。
罗旭已经笑呵呵说道:“姐姐走好啊,这里我会看着办的。”
罗桑夏狠狠的踩了罗旭一脚,这才笑呵呵跟着汤总管,往宫里去了。
一路上几次汤总管都欲言又止,那模样看着都让人着急,罗桑夏只好先打破沉默,轻声说道:“汤爷爷皇上召我,可是有什么事?”
怕是汤总管正在出神,罗桑夏又问了一遍,汤总管才低声说道:“那位镇国公府的六少爷,早上又晕了过去,太医无法,报了上来,说是没救了,镇国公不依不饶,如今在勤政殿跪着呢,魏王刚去了前线,皇上正焦头烂额,等一下王妃还是认个错吧。”
罗桑夏莫名其妙,自己什么都没做,那位六少爷是晕倒,还是站着,跟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好吧。
见罗桑夏脸气鼓鼓的,汤总管不禁劝道:“到底是年轻,就算是镇国公府错在先,您也不能。。。”汤总管话没有说完,罗桑夏有些憋闷,忍不住问道:“汤爷爷这是说的什么,怎么我一句也听不懂啊,可是出了什么事,那位六少爷,若不是这一次闹了这么大动静,我都不知道他是哪头蒜。”
汤总管到底在御前侍候多年,见罗桑夏的模样,不像是说谎,忙低声问道:“真不是您让人给他下得迷魂散,六少爷身子弱,经不起这个,您怕是已经听说了,先头一遭是镇国公府一位庶出的小姐,想要做和您一样的生意,这才在六少爷的吃食里动了手脚,想要嫁祸给你。再加上六少爷那天,也确实吃了你店里的水煮鱼,这才让镇国公误以为是水煮鱼的问题,后来细查下来,才知道,是他们自己府上出了问题,皇上也是知道冤枉了您,这才让您进宫,还去了御膳房,给他做了水煮鱼,也是想着为你撑腰,不要影响了你店里的生意,谁知道今儿个半夜,镇国公就进宫了,还跪在大殿,非要讨要个说法,皇上也气急了,派了影子去查,却是中了迷魂散,只是药量不大,可是六少爷体弱,根本就受不住。那位虽是庶出,却是镇国公心尖上的人儿,怕是这件事,您还是要低个头。。。”
汤总管倒是把事情,说得个明明白白,罗桑夏心下憋闷,这都是什么事儿,这镇国公怎么有事儿没事,都攀扯上自己啊,再一想,子时到这会儿,也过去许久了,皇上不可能坐以待毙,让别人冤枉自己的儿媳妇,怕是已经找人去查过了,难道是哪里出了岔子,自己这是要替人背了这黑锅了。
罗桑夏怎么都觉得这件事,有些莫名其妙,已经到了宫门口,见罗桑夏依旧一副愁眉紧锁的模样,汤总管觉得,自己已经是说的极其清楚了,就要看这位魏王妃,是真傻,还是假傻了,不要说魏王此刻不在京城,就是在,怕是镇国公,也不会善罢甘休,更何况这位九小姐,如今身后已经没什么靠山了。
汤总管先一步下了马车,长叹一声,罗桑夏更憋闷了,脸上也有些难看,跟着汤总管,快速往勤政殿走去。
罗老将军远远的站在城门楼上,看着这位庶出的侄女,不禁叹息,惹谁不好,偏去惹那个护短的镇国公,本就是分了家的,就算是他有心,也不能做什么,罗老将军眼睛微眯,一刻钟后,一封关于罗桑夏惹祸的飞鸽传书,已经在去往魏王身边的路上了。
本来魏王身边就有探子,与此同时,魏王收到了两封关于京城的消息,展开一看,禁不住嘴角翘起,这小妮子,倒是个以牙还牙的主,忙写了封信回京城,继续赶路。
皇宫勤政殿皇上看着已经跪了两个时辰的罗桑夏,眉头紧锁,扫了眼汤总管,汤总管忙微颔首,示意自己已经提点过了,这魏王妃,也太油盐不进了。
皇上脸色微寒,就算是板上钉钉,罗桑夏没有自己承认,他也不会逼着罗桑夏认下的,毕竟涉及到魏王的脸面,但是罗桑夏这个态度,还是有些让皇上郁闷,他一直都觉得,罗桑夏是个小狐狸,狡猾着呢,也聪慧,怎的这次,这般的愚痴,毕竟是一条人命,就算是自己有心,也不能偏袒,皇上心里不爽,批完的奏折,被甩在了御案上。
每一次都瞪一眼罗桑夏,不管是虚情还是假意,皇上的态度,总算是让镇国公,看到了一丝曙光。
古代的青石地砖,可真不是盖的,罗桑夏跪到这会儿,膝盖已经开始刺痛,那滋味,真有点万蚁食骨的意思,见镇国公挺直着脊背,罗桑夏眼睛微眯,心道:输人不输阵,也跟着挺直了身板,安静地跪着,一进大殿,她就一句也没解释,一直跪着。
来的路上,她已经想过了,今儿个事儿,就算是不是自己做下的,怕是皇上,也不会帮自己,伸头是一刀,缩头怕是也是一刀。
正想着,就听到一个略微严厉的声音,笑着说道:“哎呦这不是魏王妃吗,这一大早上的,不在店里忙着赚钱,这是做什么,不过是小孩子家,为了做生意,搞的噱头,父皇竟这般生气了。我已经去过店里了,罗旭说了,不是真的请了秦淮名妓,是生意被有心人搞得有些淡了,想着搞些噱头捞银子。”长公主说到被有心人时,还轻飘飘扫了眼镇国公。
罗桑夏一看是长公主,不知道为何,第一时间就觉得,这下自己怕是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