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摇头,但还是低声说道:“生下来就体弱,瘫在床上,常年深居浅出,只是镇国公极其喜爱这个儿子。”
“就这些,好吧,我知道了,听说你要去前线,你去忙吧,我只怕还要去店里看看,不能让这件事,影响了店里的生意。”罗桑夏笑容灿烂,魏王怎么看都觉得,此刻罗桑夏的眼神,像是狡猾的小狐狸。
罗桑夏用温和的笑容,掩饰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
魏王转念一想,罗桑夏身边都是魏王府的侍卫,貌似也不会有什么事儿。
见罗桑夏进了潇洒人生,魏王才冷声问道:“说说吧,你去了这么久,宫里什么情况,是哪位出宫了。”
银子微低着头,低声说道:“是皇贵妃,说是求了皇上,去看了三皇子的生母魏贵妃,据说人怕是不行了,皇贵妃心善,就去了大明寺,想要给贵妃祈福。”
魏王噗呲一声乐了,心善吗,如果心善,还会一进宫,就把自己养在身边,如今有了皇贵妃的身份吗,冷声说道:“甩开影子,我们去见见她。”
银子心里叹息,主子到底还是念旧情。见四下跟着两个影子,低声说道:“等下属下和您换了衣服,您先走,我垫后。”银子一说,魏王就明白了,两个人换了衣衫。
银子压低着头,坐在前面继续赶车,影子也算是训练有素,看了眼马车前赶车的银子,还是毫不犹豫的跟了上来,魏王伺机飞身藏在了槐树上,等人走远了,才借了夜色,一路来到了三皇子府,也不走前门,悄声进了后院,远远地就见到了魏贵妃住着的院子,见四下也没什么人,快速的进了屋子,就听到妇人孱弱的声音响起:“他来过了吗?”
三皇子低声说道:“母妃休息一下吧,他不会来的,听说大军明日启程,他要去前线了。“
妇人长叹一声,低声说道:“枪棒无眼,辛苦他了,你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呆会儿。”三皇子本不愿离开,见妇人累了,只好低声说道:“那儿臣一早再来看您。”说完低声退了下去。
妇人长叹一声,抹了一把眼睛,怕是自己没机会再见他一面了。缓缓闭上了眼睛,虚弱的睡着了。
魏王站在床榻旁,看着不再美丽的苍老面容,不禁泪花闪闪,手轻轻抬起,又放下,心里犹豫着,就像是有感应一般,妇人突然醒了,伸手胡乱的寻着,一把抓住魏王的手,激动地说道:“你到底还是来看我了,谢谢你。”说完呜呜的哭了起来。
魏王看着心酸,也跟着落泪,两个人无言的哭了许久,魏王才轻声劝道:“我不能久留,你多保重,等着我凯旋回来,就求了旨意。。。”
妇人像是吓了一跳,忙说道:“不要,能够出宫,已经是天家的恩典了,只要你好好的,我就知足了,那位九小姐,我见过了,只要你高兴,我就无憾了。”说完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只是那笑容,看在魏王眼里,却是心酸无比。
知道自己不能久留,听到外面银子发来的信号,魏王长叹一声,留下一张银票,低声说道:“多保重。”说完慌乱的离开了。
魏贵妃嘴角翘起,欣慰的笑了,她就知道,魏王不是无情之人。
天微微亮,魏王带着大军出城了,罗桑夏赶去了潇洒人生,并未去送行。
这一日的清晨,在京城还发生了一件事,只是却没有引起一点儿波澜,三皇子的生母殁了,没有任何人前来吊丧。
皇上听说了,愣了许久,长叹一声,又继续批阅着奏折。
罗桑夏回到了潇洒人生,就坐在那里发呆,罗旭忙让大家安静,不想打扰罗桑夏,中午都开始歇业了,罗桑夏还在那里坐着,罗旭叹息着上前,低声问道:“怎么了,在宫里挨骂了,还是想你夫君了?”
罗桑夏长出一口气,低声说道:“你帮我个忙,我需要一点草药,你帮我寻来,越快越好。”看着罗桑夏诡异的笑容,罗旭一头黑线,这小妮子,不会是,又想出什么坏主意了吧,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事,就想要尿遁,只听到罗桑夏笑着说道:“放心吧,我不会害你的。”
罗旭无语,但还是按着罗桑夏方子上写的,寻了好友,准备好了药草,好友通晓草药,也不知道,这几味鬼马不相及的东西,能做什么。
罗旭放心地将草药交给罗桑夏,罗桑夏心情大好,魏王也不在府上,熬了一个通宵,把自己要的粉末,做出来了,看着指甲盖一点的粉末,不禁又犯愁了,银子随魏王去了前线,说是留下金子守着自己,可是这金子,貌似神龙见首不见尾啊,也不知道会不会做自己交代的事。
看着粉末,罗桑夏无奈的叹息,就听到一个粗旷的声音响起:“王妃可是有事要吩咐。”
罗桑夏吓了一跳,这声音也太。。。回头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她有点能理解金子不露面的理由了,这人长得一米八几的大个,脸黑的像是锅底灰,笑起来一口小白牙,要不是声音,还真以为是遇到了非洲难民了,金子不好意思的看着罗桑夏,低声说道:“主子说怕吓到王妃,属下要不,还是去外面守着吧。”说完快速退了出去。
罗桑夏没有叫住金子,实在是这样的大汉,被人抓住的概率,太大了,不过要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就不好说了,只要不笑,还真像是一块烧焦的木炭,罗桑夏收了药粉,见时侯还早,难得睡了一个懒觉。
罗桑夏到潇洒人生的时候,店门口正堵的水泄不通,罗桑夏一脸莫名其妙,这又什么情况,昨日明显生意淡了啊,她还想着要不要就此换了菜谱,没想到今日就这般盛况了,罗桑夏一看,前门是进不去了,忙转到后面,就想要从后门进,没想到后门也挤满了人。
罗桑夏心里纳闷,忙上前,准备听墙角,就听到一个好听的声音说道:“没想到魏王妃这么有魄力,知道吧,那位可是秦淮名妓,不要说见上一面,就是远远的看上一眼,我也死而无憾了。”
“瞧你那点子出息,不过这魏王妃也是绝了,到底是庶出,这罗国公一家,好歹是离了京城,要不然那些个小姐啊,出嫁怕是难了。”另一位穿得人模狗样的男子说道。
“哎呦,明如兄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吗,听说罗家十小姐,长公主可是指给了你的。”
罗桑夏皱眉,扫了眼那位很可能是罗十娘夫婿的男子,长得倒是白白净净,书生模样,没想到内里却是这般不堪,也是,若是好的,长公主又岂会指给罗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