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桑夏一听,忙上前,仔细看了单子,低声说道:“看来还是要请个掌柜,上面是堂食。”
一想到饶嬷嬷打岔的功夫,轻声说道:“是在店里吃的,还有三份水煮鱼,一个香辣田鸡,还有两份椒盐茶树菇,对了还有两个凉菜,我帮你准备凉菜,你做鱼吧。”说完忙洗了手,开始准备凉菜。
几个人忙得像陀螺,总算是准备出来了,看着小丫鬟兴奋的笑脸,罗桑夏大手一挥,大声说道:“去找罗旭领银子,每人二十两。”大家都欢快地笑了,罗旭不禁皱眉,罗桑夏这般打赏下去,怕是人心不足,就见到魏王府的侍卫,跑了进来。
侍卫一见到罗桑夏,忙就要行礼,罗桑夏忙摆手,心里却是有了不好的预感。
侍卫已经躬身回道:“出大事了,刚属下去镇国府上送了水煮鱼,刚走到门口,管家就追出来,说是他们家六少爷吃了水煮鱼中毒了,要去请太医,属下觉得此事怕是不能善终,忙就回来了。“
罗桑夏眼珠乱转,看来是有人想要让自己关店呢,寻着罗旭看了过去,罗旭却是皱眉,低声说道:“这件事有些棘手,那位六少爷,虽是庶出,却是镇国公的掌上明珠,人病蔫蔫的,腿脚不好,极少出门,我也只是在他们府上,远远的见过一面,要是说故意陷害,我怎么觉得镇国公不至于这么做呢。”
罗桑夏皱眉,敢情还没上公堂,这罗旭就准备反水,帮着对方了是吧,也顾不上别的,忙让罗旭寻来了纸笔,快速的把水煮鱼的做法,仔细的写了,尤其里面用的调料,只是刚才为了保密,调料都被取了出来,这会儿若是对峙,自己确实没什么优势,只希望那些个太医,有些本事,能不让自己受冤。罗桑夏此刻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魏王要准备去前线,直接回去了府里,这会儿还并不知道罗桑夏闯祸的事儿。
镇国公府,已经来了第三拨太医了,六少爷吃了鱼,吐了一阵血,这会儿人昏死过去了,太医战战兢兢,一面是魏王妃,一面是镇国公,就算是六少爷没事儿,怕是魏王府连带着魏国公府,都一起得罪了。
皇宫勤政殿皇上眉头紧锁,汤总管心里叹息,但还是躬身上前,低声回道:“太医都看不出来是中了什么毒,魏王妃大概是,不愿意方子被人查看,送去的鱼里面,一点调料都找不到,只能凭着味道判断,几位太医也都说了,鱼并无问题,只是六少爷昏迷不醒,怕是镇国公还会再来。”
皇上大怒,啪的一声,御案上的镇纸,已经碎成几块,汤总管不禁心疼,这可是上好的琉璃啊,怎的就这般毁了,还想着什么时候皇上高兴,自己好求了皇上,赏下来,却不成想,就这么毁了,心里十分不舍。
皇上已经厉声喝道:“宣魏王妃进宫。”
汤总管没时间神游,忙一溜烟跑出了大殿。
罗桑夏正在等消息,没想到皇上召见,一看汤总管一脸汗,暗道不好,忙交代罗旭几声,快速出了潇洒人生,和来时的急切不同,这会儿汤总管倒是不急了,心里有些佩服罗桑夏了,能这般淡定,竟还交代罗旭继续营业,就这魄力,只怕是就连男儿都少有。
为了避嫌,汤总管一路都没有和罗桑夏说话,罗桑夏泰然自若,手里捏着水煮鱼的做法,脚步轻快的进了勤政殿,倒不是罗桑夏天不怕地不怕,只是罗桑夏觉得,身正不拉影子歪,自己没做,就不怕别人陷害,那些个鬼魅伎俩,终究是会被揭发的。
正想着,就听到皇上冷哼一声:“做了好东西,却不知道进献给朕,品尝一二,如今出事儿了,还要朕给你擦屁股,魏王即日启程,你可是知道,本来还想着送出城去,被你这么一闹,朕的儿子,怕是只能灰溜溜的走了,行了,去御膳房,做了鱼,给朕尝尝。”
罗桑夏一头黑线,这皇上袒护的也太明显了啊,不过也是,自己也不过是个银行,最后的金主还是皇上,忙跟着汤总管去了御膳房,因之前御膳房的人都见过,一见罗桑夏来了,忙上前帮着收拾鱼,简单看了调料,罗桑夏也不背着御膳房的人,手下轻盈,就把一盆鲜香四溢的水煮鱼,做出来了。
有机灵的,就记下了调料,汤总管微颔首,暗道:这魏王妃倒是不傻,怕是今日之后,这水煮鱼的方子,也会流出去,借此和御膳房的师傅交好,至少少了一些敌人。
御膳房总管忙点了一个学徒,帮着罗桑夏端着水煮鱼,一行人回到了勤政殿。
皇上正在忙碌着,没想到水煮鱼这么香,禁不住看向了罗桑夏,低声说道:”摆膳吧,朕也饿了。”汤总管忙去准备,罗桑夏无聊的看着御案,心里担忧着那位中毒的六少爷。
皇上见罗桑夏走神,轻声说道:“看来你得罪了不少人呢,给朕的点心没事,太子吃了,就不舒服,这回又变成了镇国公府的那个瘫儿子,这次你是摊上大事儿了,镇国公恐怕不会放过你,你自己想办法脱身吧。“说完摆了摆手,显然是让罗桑夏跪安了。
罗桑夏一头黑线,这皇上找自己来,就为了做鱼不成,心下不舒服,脸上也没了笑容,一路脚下沉重出了宫。
迎面就见到了站在马车旁的魏王,罗桑夏感动的都快哭了,心里记着昨日的事,低着头,也不去看魏王的眼睛,魏王心里叹气,笑着说道:“怎么,也知道自己闯祸了。”
罗桑夏无语,自己是被陷害了好吧,魏王已经轻声说道:“六少爷醒了,我让人去送了些补品,放心吧,这件事,就算是过了。”
罗桑夏皱眉,就想要问清楚人到底怎么回事,魏王看了眼四周,轻声说道:“这里眼杂,我们先上车再说。”
原来魏王正在家里和幕僚开会,镇国公府的管事,就闯了进来,魏王虽心里冒火,还是强压着火气,请那位管事喝了一杯茶,一听太医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就知道罗桑夏,要替人背黑锅了,魏王松了一口气,客客气气的送走了管事,又亲自带了礼物上门,镇国公也知道事有蹊跷,对魏王虽冷着脸,倒也还算客气。
魏王将事情,前前后后说了,罗桑夏突然说道:“也就是说,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魏王微颔首,笑着说道:“所以父皇也这般轻轻放下了啊。”
罗桑夏心里冒火,自己就这么被人利用了,咬牙问道:“那位六少爷什么情况,你仔细和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