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雍武果然来了。
很客气的拜会了刘邦这个准老丈人,嘘寒问暖假意寒暄了一阵,便说:
“老丈,我与你家闺女有缘,虽只一面,却是两情相悦,如今就等您老发话,成全我俩百年之好。”
“哦,呵呵,好啊!员外人中龙凤,前途无量,小女一介小民,不期能与员外情投意合、喜结连理,实乃她的福气。这样的好事,小老汉高兴还来不及呢,又岂有不成全之理,哈哈!”
雍武喜上眉梢,满脸堆笑道:
“老丈言重了,雍武也是贫家出身,只因勤勉操劳,才有了今日成就。您女儿窈窕艳丽,实乃君子好逑。非仅是您的福气,也是我的福气呀!”
“如不嫌弃,”雍武起座,摆衣下跪道:“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好!好!真乃我的乘龙快婿也!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刘邦赶紧上前扶了雍武,稍作为难道:“只是……只是我二人流落在此,家中亲眷又都在故里,也没个商议处……”
“唉!这还有何商量?待我与令爱完了婚,我夫妻二人亲同岳父带上一应礼品,一则回去认认亲,二则也让人看着是个衣锦还乡的道理,岂不更好?”
“不行!自古以来,婚姻大事便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你既答应要娶我,这些规矩岂能不守。我家又离这里不远,你便允我爹爹两日期限,第三日上我便与你成婚。不然,我是宁死不嫁!”
卢绾赌誓发狠地从侧室里冲了出来,刘邦刚刚给他补了妆,两个馍馍也做了修整,此刻更是傲然高挺,妖艳动人,看的雍武哪敢说不,只得赔着不是答应了,一面还说:
“岳父,您瞧瞧您这闺女,脾气厉害的很呢!家里的女人是老虎,看来我是要当个惧内了!”
一番话说着大家都笑了起来,刘邦拉了雍武的手,笑道:
“我明日一早便启程,争取早去早回早日完婚。实不相瞒,我都等不及要将这个闺女嫁出去喽!”说着大家又笑了一回,方才各自散去。
刘邦乘便去二门上做了记号,邀了曹茹梦出来相见。
曹茹梦得了信,便借着外出买些胭脂之类女人家用品的缘由出了府,又借着法的甩开了随行的丫鬟,看看无人发觉,径直往约定的地方去了。
刘邦早已等在这里,见茹梦来了,拉了她往偏处走,问道:
“这会出来可否安全?你可曾留意,不会让雍武起疑吧?”
茹梦答道:“无事,雍武今日又下地窖里去取了五六箱钱财,刚刚亲自押送着往他姐夫家去了,一时半刻应该不会回来。”
刘邦听了,点点头,急说道:“事情有变,我明日便要出府去与我那几个弟兄相商,第三****女与雍武假意成婚,我们便在那晚动手。事不宜迟,今晚必须将那两把钥匙弄到手,否则,功亏一篑,此事难成!”
“雍武生性多疑,为人又是极端小心谨慎,那钥匙挂在他脖子里,我如何能偷了却不被他发现?况且,还有一把钥匙,我今日留意,他下地窖前又去了他儿雍齿那里,应该是在那里存放无疑,只是具体尚不知在何处,时间又如此仓促,可如何是好?”
“这个我已想到,你看,”刘邦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在茹梦的手里,“这是我特意为此所制,你只需将那把钥匙放入盒子里的粘土上轻轻按压,我便有法复制,因此并不需从他脖上取下。至于另一把钥匙,时间紧迫,你且告诉我他儿子雍齿的住处,我自有办法。”
曹茹梦将小盒仔细往身上藏了,把雍齿住所位置、房屋结构等等细节都细细与刘邦说了。
二人告别,约定好第三日上的事情,各自去了。
刘邦回到住下,又找赖二说:“来了这几日,在屋里憋闷的慌,想再去院里转转。”
赖二见老爷出了门,本想趁着这空当出去赌博玩玩,见老汉又来烦他,一脸丧气地回道:
“那里都是内眷们的住所,你一个老汉,去了不三不四的,没得倒招人讨厌,听我一句罢,不去也好。”
刘邦笑道:“赖管家这是哪里话说的,我一个老汉,还能把他们怎么的?况且我也不去那些妇人们的院里,你就带我去那些少爷们的屋里看看就行。我也马上就成一家人了,这些孩子也就都是我的孙子了,我去认认,有何不可?休要在说,这就带我去罢。”
赖二见拗不过,又想着只是去少爷们的屋里转转,料老爷将来也不会怪罪。就从前门上叫了两个小厮,吩咐他们带了老汉到里面的少爷处转转,别的地方一概不许领去,不许逗留,略坐坐就领回来。自己出门赌钱去了。
刘邦无关紧要地问着两个小厮些家常话,譬如雍武共有几个孩子呀,都叫什么名呀,可曾都读了书呀等等。
两个小厮知道老爷就要娶他的闺女,心里也不敢怠慢,都恭敬着一一答了,前鞠后躬的领着进了后院,并不往众夫人们的地方去,只从一个小道上拐了,就先来到了一个院落,禀道:
“老伯,这里便是三少爷雍类家了,您老这边请!”
雍类年纪尚小,此刻正由一个奶婆子带了,在院里用尿和泥巴玩,刘邦上来拍拍他的头,假意逗他玩耍一回便出来了。
又去了二少爷雍拜的住所,雍拜正好和丫鬟们上街玩去了,刘邦说道:“不巧,不巧,那就改日等他在时,再来见吧。”
转出门来,两个小厮带着刘邦径直去了雍齿家。
不等两个小厮开口,刘邦便道:“这必是大少爷雍齿府宅了。”
两个小厮点头称是。
刘邦道:“嗯,如此烦劳二位了,这些请二位喝酒吧。”
说着从怀里拿了几个钱赏了两个小厮,说道:“我看这门开着,想必在呢,我进去略坐会,你们也不必等我,等会再过来接我便是,快去玩吧。”
两个小厮见老汉如此的通情达理,又赏了钱,料也是个识理晓趣的人,便说道:
“那您就先进去坐坐,只是千万别再往别处去了,不然小的们又要受责罚,好歹体贴则个吧。我们那头正好还有些事,去去便回。”
刚待要走,一个小厮又过来附耳低声道:“老伯,莫怪我们不提醒你,这大少爷古怪着呢,进去你可千万要小心。”
刘邦笑着躬身谢了他的提醒,让他们尽管放心,自己当然不会给他们添麻烦,两个小厮这才高兴地赌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