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关守将穆柯对于太平军兵围壶关外比较担心,年初白波军侵入上党南部,整个上党兵马都向南部集结,壶关也有两千兵马南下剿匪,现在壶关也就剩下三千人马,还都是老弱之辈,虽比外面太平军人多,穆柯也不敢贸然出城,但耐不住孙野的挑战,便出城迎战。没曾想那孙野武力虽不若,但也就三流水平,几个照面便被穆柯斩于马下。
待穆柯斩了孙野,士气大涨之际,反倒是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的谨慎,若不是自己担心贼人趁机攻城,仅带五百人马出城迎战,现在虽斩了对方主将,也就没有了余力去攻击前来搦战的太平军了。
张亮赶到壶关外,正碰到穆柯再次出城搦战,二话不说,直接领大军出营,迎向汉军。对面前来邀战的穆柯也率领两千兵马,兵锋直指太平军大营。待两军摆下阵势,汉军中军大开,穆柯携众而出。太平军这边,张亮也不露面,吩咐张燕前往阵前迎敌,然后吩咐手下严加戒备。
张燕来到阵前,挥矛高呼:“常山张燕,谁来一战!”
穆柯对于太平军将领还是有些接触的,上两年也随郭勋北上阏与县,和张亮等也有过交手,自家大哥还曾被张亮擒住,幸好事先抓住了一些人,最后换回了自家兄长。
看到太平军出战的并不是拼命十三郎,穆柯心中也有了些底气,挥刀直入,冲向阵中张燕,“上党穆柯,前来了收你!”
两军列阵对峙之间,张燕和穆柯你来我往,战在一处。
初一交手,穆柯就为自己的决定后悔,那张燕身手甚是敏捷,别看他的力道不大,但一杆长矛耍的如灵蛇出洞,让人防不胜防。
二人矛刀相加,转眼间便已交战七八个回合,此刻的穆柯也有些开始漏出不支之态,张燕看在心里,便加紧攻势,又过三四个回合,张燕虚晃一矛,穆柯紧忙封刀抵挡,却抵挡一空,暗道不好,便被张燕挑于马下。
张亮时刻关注着阵前局势,看到穆柯要败之时,吩咐部下准备出击,待穆柯被张燕一矛拍落下马,张亮便抬起战天戟,大呼一声,领兵就往汉军阵中冲去。汉军看到主帅被擒,竟无人指挥,直接更有人直接转身往身后壶关城门而去。张亮挥舞战天戟,大开大合,戟下无一合之将,瞬间便凿开汉军军阵,也不勒马回攻,带领一直在身后跟随自己的两百兵马,直奔壶关城门而去,在壶关城门守将还未来的急关闭城门之时,张亮已经冲到瓮城内,迅速占领城门吊桥,后续跟进的太平军也开始进入壶关内。
是役,太平军歼敌五百,俘虏近两千人,生擒汉军大将穆柯,自身仅有不到百人受伤,太平军占据太行第一关,壶关。
进入壶关后,张亮从长子调一千兵马入壶关,甄选一千精骑由张燕率领随自己回师长子县,狼骑营原副将李威领两千兵马镇守壶关。
再说曹性领陷阵营前往涅县,六千兵马冲锋间便攻破了县城,俘虏县兵两百,生擒县令县丞等大小官员若干人,然后亲领两千兵马取西北要塞,西风口关,在西风口关守关兵将无备之下夺取关卡,屯兵筑城,堵住上党通往并州太原的门户。
曹性在取得涅县后,依计划留下两千兵马守关,一千士兵占据涅县,便带领三千兵马顺河而下,一战取襄垣县,留下千余守卫,也不休整,再西进围攻铜鞮县,铜鞮县令望风而逃,县丞王泽领一百余人投降,曹性兵不血刃取下铜鞮,进而将上党西北部三县收入太平军囊中。
曹性将西北三县占据后,留一千兵马在铜鞮县,再领一千兵马回师涅县,亲自坐镇西风口,护住上党西北,严防并州汉军,同时整备军防。
再说南行的赵云、卞喜两部,两军脱离张亮,急行军跨过羊头山后,进入上党南部地区。赵云一马当先,率两千义从营经泫氏县后,打算绕过高都县直奔太行关,可当赵云领兵快要到达高都之时,前面探马来报,说是在高都外发现大队汉军,待赵云停下军马,派人继续打探,传回的消息惊了赵云一身冷汗,前方高都县附近,有近万汉军分布在县城周围,自己要是贸然闯入,就算能够突围,那也得损失惨重。
原来,在今年年初之时,河东地区的韩暹杨奉等人领数万白波军众由阳阿县侵入上党郡,两万余人围困高都县二十五日,最后汉军集结了两万多兵马才解得高都之围。最后韩暹等看到上党难以侵入,而此时董卓远派到凉州,便领白波军赶回河东。此后,部分汉军陆续回师,但仍有从各地赶来的万余兵马驻扎在高都县附近,打算来年兵进河东,围剿白波军。
好在赵云义从营皆为汉军打扮,离得较远,并未被其发现,不过南下道路也彻底被汉军堵住,只得回兵泫氏县外,与卞喜汇合,先拿下泫氏县,至于高都县,只能实施预计的第二套方案,严守泫氏,择机再取高都县。
泫氏县城并不大,一万大军将其围得水泄不通,更不要提在外围游弋的赵云义从营,不仅断绝了泫氏县与周遭的联系,同时也阻断了高都县的驿路,使其断绝来自长子的消息,为大军攻占上党争取更多的时间。
在泫氏县被围城三日后,城内有人发动暴乱,卞喜抓住机会攻破泫氏。暴乱之人是黄巾起义初期活动在上党附近的黄巾军小将赵都,遭到围剿后流落江湖,流离于上党附近,恰逢太平军攻城,赵都便伙同几人在城内发动骚乱,最终太平军攻陷城门,。
赵云、卞喜进入泫氏,两千兵马入城接管城内防务,其余人马继续在城外布防,防备高都城外的汉军袭来。
按照任凯伙同参谋部事先拟定的计划,大军先取郡治长子,携大胜之威攻取其余各县,可就在张亮再次赶到长子县之时,天降大雪,雪下了两天,积雪比较厚的地方到了膝盖,不仅给行军带来困难,给攻城也增加了数倍难度,幸好大军出发前已经做好遭遇大雪的准备,后勤物资也很充足。
得到赵云被阻挡在高都县之外,张亮有些意外,接着又有些庆幸大雪的到来,大雪给自己打开不便,同样对汉军也是很大的阻碍。
雪下了两天,第三天开始又是艳阳高照,打眼望去,分外刺眼。
张亮骑马在长子县外游荡,希望能够找到易于攻城的地方。长子县城高约十五米,见过高楼大厦的张亮并不觉得有多高,到要攻进去那就大大的不易了。
张亮围着城墙转了两圈,对于攻城仍是毫无头绪,只好作罢。回到营门前,看到营内正在扫除营内的雪,并把雪堆到营外远处,张亮突然有了想法,赶紧找到任凯,将心中想法一说,任凯拍案叫绝,大军也立刻发动起来。
张亮先组织士兵在长子县外不远处立下木盾,挡住城墙上汉军的弓弩伤害,然后在其后用雪砌墙,混着浇在雪上的水,坚固异常,随着雪墙不断升高,护盾也缓缓升高,一日时间,竟筑起到与长子县城墙等高,现在雪墙之上,城内汉军布局一目了然。雪墙不畏火烧,不惧弓弩,汉军无法阻拦,派兵出城也被张亮领兵打退。
第二日,太平军效仿昨日之法,又建了两处雪墙。汉军多次出城也未能阻拦,无论是使用弓弩火箭还是滚木礌石,面对厚重的雪墙,丝毫未能撼动。
待三座雪墙建成以后,张亮就命人不断将雪混着乱石杂木从雪墙之上往下倾倒在雪墙和长子城墙之间,随着两墙间雪的增多,渐渐抬高两墙之间的地势。
经过三日的充填,雪墙和城墙间已经快要平齐,汉军的城墙优势也已不在,但郭勋将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在三座雪墙周围,让太平军一时也无法攻城。张亮也不着急,继续加高雪墙,然后从雪墙之上不断投下滚木,打破汉军对雪墙的封锁,然后太平军借着冲击之力,攻入长子县城,擒得上党太守郭勋等一众官员,俘虏汉军两千余人,太平军占得上党郡城长子。
大雪之后,上党整个地区都处在冰雪世界中。
太平军攻陷长子,便兵分三路前往谷远县、隋氏县和屯留县,谷远县一战而定,隋氏县县令举城而降,仅有屯留县县丞王及领兵马五百严守,抵挡住夏末的一千兵马。
其他县城如余吾、潞县、壶关县等也随着长子的沦陷、郡守被俘而纷纷投降,不久夏末攻陷屯留,太平军逐渐占领上党中部和北部地区,然后将兵力渐渐移向泫氏县,与汉军对峙在高都。
中平四年冬,太行山太平军南下上党郡,连破壶关、长子。年底时分,太平军一万五千余兵马,兵锋直指汉军在上党的最后两座县城,高都县和阳阿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