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四年,汉室在东线的冀州兖州战场启用皇甫嵩,稳住黄河防线,并剿灭侵入渤海的大吉张牛角部,曹操也重新夺回济北国,东线局势趋于稳定。
在东南战场上,朱儁重回寿春,打退张梁的数次进攻,而孙坚在小沛与大吉大将刘辟、周仓陷入了拉锯战,两军各有伤亡。远在吴郡的张鹤依靠太湖,在江东混的风生水起,但随着汉室将陆康征为吴郡太守,顾鑫联系江东的朱、虞、张、陆、顾等各大家族,对太湖进行严密封锁,张鹤的活动范围日益缩小。
中平并不太平,西**遂杀边章及北宫伯玉,拥兵十余万,进军包围陇西,陇西太守李相如、酒泉太守黄衍也与韩遂联合反汉,凉州刺史耿鄙被杀,扶风马氏马腾,也拥兵反叛,韩遂等共推汉阳名士王国为主,攻汉阳,汉阳太守傅燮战死,同时攻掠三辅地区,大将军何进无力抵挡,也不愿使用拱卫京都的近卫羽林军,随即命并州丁原、河内董卓前往雍凉。董卓西下雍州,数战皆捷,韩遂不能挡,退回凉州。而丁原由河套直扑凉州金城,擒杀王国,马腾也溃败退往武威,西北基本平定,此后,董卓被命为凉州刺史,正是执掌西北各郡县,威震雍凉。
待董卓西进雍凉时,韩暹等白波军围攻上党高都久久不下,并遭受汉军反扑,略有损失,便退回河东,没有董卓镇守,河东之地更加糜烂。
中平四年十月,张亮等返回井陉,听到任凯已从涉国返回井陉,和黄龙已经等候张亮多时。
“志明,随着我军在太行地区的发展,地域的扩大,只是流民。。。”任凯未等张亮完全安顿下来,便和黄龙二人面带愁容的将张亮拉到议事厅中。
张亮看着任凯的欲言又止,正要询问,黄龙就接过话来,道:“回上师,是这样的,咱们现在的人口已经很多了,而太行山中并没有更多适合的地方安顿流民了。”
张亮这才有些明白过来,太平军在最近两年一直吸收附近郡县的流民,虽控制了太行的大部分地区,可毕竟这是山区,只有一些适合居住的山谷地带可以安置。
“再说,随着我军势力的发展,人口剧增,粮食已经有些不足了。”任凯将一卷书简递给张亮,“今年秋收略有欠收,加之民众增多,粮食就有些紧巴巴,有些地方的存粮也就能吃到明年夏天,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大问题,以现在这种人口状况,明年如若丰收,基本可以持续下去,可若是继续接收流民,那我们的粮食将会入不敷出,所以在前两日,我和黄祭师商议暂停流民的接收。”
张亮详细的看了一下任凯递给自己的统计,也不由得皱紧眉头。百姓需要粮食度日,军队打仗更是需要粮草。现在太行山中各地的土地基本得到充分的开发,同时还在一些不易耕种的地方开展畜牧养殖,可毕竟山区,农业资源较为匮乏,这让张亮不仅有些头疼。
良久,张亮放下统计书简,揉了揉眉头,问道:“可有其他对策?”
黄龙望了望张亮不言语,任凯沉思一会,摸了摸鼻子道:“凯倒是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德风请讲!”张亮得知任凯有办法时,欣喜道。
“这个?”任凯有些犹豫,手指划过议事厅中的简易地图,从上艾的地方往下一划,说道:“只能兵出阏与,南下壶关,占据上党。”然后任凯手指直接在上党郡的地方画了一个圈。
“上党?”张亮食指和拇指摩挲着下巴,轻皱眉头。
黄龙也围在地图前,想着攻占上党郡的优劣之势,说道:“现在已经冬日,行军和攻城均不易,如若开春再攻取,那就严重影响春种,更是不可取。”
张亮点头称是,毕竟这是一郡之地,攻取起来耗时不说,自己准备也不充分,同时过几天大雪将至,无形中增加攻取的难度。
“凯也在想这些。”任凯陷入沉思。过了一会,任凯又道,“我军可以在大雪之前攻占上党各要害,先将其完全孤立,防备汉军的反噬。然后大军围困各县城,逐个击破,这样就能在明年开春之前将上党完全占据在手中。”
“可明年汉军绝不会对上党置之不理,到时大军来袭,对我等的防备也是一个很大的考验,同时也会影响我军到时的春种或秋收,最后我军必定会有很大的伤亡。”黄龙还是有些不赞成。
对于黄龙的担忧,细想之下也不是没有道理,张亮也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只能不断的思索任凯计策的可行性。
“我觉得可以试试!”张亮思索良久,抬头对两人说道,“我们可以联系河东韩暹等人,让其再次向东,兵发高都,这样就可以占据上党的西南部。我军只要占据壶关和涅县,基本上就能挡住汉军对上党地区的反扑。”
“如果韩暹不愿再次兵进上党呢?”黄龙提出疑问。
“那我们只要多兵分一路,占据高都南部的太行关,隔断上党和河内的联系。”任凯有些笃定。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商定,这几日,趁冬雪未下,兵发上党。”张亮做下决定,“德风,你来召集军部参谋处,详细制定行军章程,最好今日能够订下来。”又转身跟黄龙道,“黄大哥,这两日也多麻烦你,做好行军所需粮草和军械,争取在五日后能够出兵。”
“诺!”任凯和黄龙二人拱手领命。
紧接着太平军各部完全发动起来,任凯在当日便给出作战计划,各部人马纷纷汇集乐平县,各地关隘也仅留必要的防守人员。而张亮又将镇守太行北部的高顺调回到井陉,让其坐镇太行东麓,同时留下张权独自掌控北部军政。
五日后,太平军帐下破军营、陷阵营、狼骑营、磐石营、义从营以及精卫营六大营三万人马齐聚乐平,准备兵发上党郡。在经过短暂的誓师后,定下计划,待大军南下上党中部后,赵云先带领两千义从营一路南下,直扑太行南路的太行关,堵住河内与上党的通道;孙野则跟其后,领两千狼骑营,直奔壶关下,先困住这一太行雄关;曹性领六千陷阵营,兵出阏与往西,占领通往太原郡的要道,涅县;卞喜领破军营八千,迅速行军,直奔上党南部泫氏、高都两县,同时时刻援助赵云的义从营;而张亮亲率磐石营一万人马和精卫营两千余人,带领黄龙、张燕等逐步南下,分兵围困上党其余县城。三万大军由乐平,经阏与县后,顺山势而下,直奔上党郡。
此次攻入上党郡,对于太平军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挑战,毕竟自成军以来,还未曾有过攻取一郡之地的经历。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太平军各部均将标志性的黄巾收起,行军中也尽量不亮名号,特别是前往上党南部的赵云卞喜两部,要穿过上党中部多个县城。
三万大军出阏与县后,曹性首先离队前往涅县,待过了漳水,抵达潞县,大军只是留下两千人将其围住并未攻入,然后继续南下,而孙野领狼骑营直奔壶关而去,赵云的两千义从营和卞喜的八千破军营也前往南部山区。
为了赶在大雪之前,张亮行军也是迅速,直接领一万兵马直达上党郡治长子县。
近两日,上党太守郭勋也有听说有部队在上党内通过,还未等详加确人,张亮已经兵临长子县城下,幸好城守司马发现及时,太平军未能将长子县一战而下,随后太平军将长子县团团围住,彻底断绝太守府和治下县城的联系。
郡都尉穆顺领五千郡兵突围,与城门口遇到巡视张燕,两人大战二十多个回合,穆顺旋即被张燕铁矛重伤,撤回郡城。
上党军司马王墙听闻长子被困,太守有难,召集余吾、屯留等县的守兵三千,自屯留回援。于长子城外被张亮拦住,十五六个回合后,王墙被斩,余部投降。
兵围长子五日,得到南部赵云已抵达并占据太行关,堵住太行要害,卞喜也分兵围住高都、泫氏两县。待张亮也想分兵到其余各县时,狼骑营传来消息,狼骑都尉孙野在壶关前被汉军都尉穆柯所杀,损兵三百,现在的狼骑营在副将带领下退到壶关两里外扎下营寨。
张亮听闻暗惊,只是要求孙野堵住壶关,没成想他却想去攻关,落得人死灯灭,略有感叹,旋即让任凯统帅各部,自己领五百亲卫,带着张燕,前往壶关而去。
待张亮抵达壶关,看到这太行第一城关,略有感触,然后收拢兵马,任张燕为狼骑营都尉,继续兵困壶关。
壶关依山而建,关墙高耸,周围峭壁悬崖,易守难攻,这让张亮很是棘手。正犹豫间,张燕来报,说是那壶关守将穆柯领兵搦战,这让张亮心情为之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