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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今生的遗憾(2)

后来我出院时已好了许多,走路也没那么疼了,但医生看了拍的片子说我得注意多休养一段时间,短时间不能做重活,最好去省级医院再仔细检查下脊柱有没有受损,担心会有后遗症。可我当时没在意,觉得那医生在危言耸听并没放在心上。后来在工地吃药继续休养了十来天就觉得没事渐渐也就忘了。那段时间活多木工本来就短缺,我看了心里着急就没多想觉得自己已经好了,于是就继续加班赶活。自己那时年轻就没在意,虽然以后偶尔天气变化也会疼,总觉得不碍事,挺挺就过去了,谁没个这痛那痛的毛病呢。

这一晃就是好多年过去了,前段时间我做手术,医生给我麻醉时发现我的脊柱有明显的征兆,我就让医生给我好好检查一下,因为自己那段时间也觉得腰部疼痛的程度越来越严重了。当时检查的结果出来后,听医生说我以后有可能会瘫痪不能行走。原因就是多年前的旧伤没有及时纠正脊柱的轻微破损,因为年轻表面伤口愈合快不觉得有异常,所以就大而化之的形成今天的局面。而且旧伤时间拖得太久了,错过最好的手术时间,现在即使做脊柱修复术危险很大,而且多半还会在做手术的同时就瘫痪失去腰部以下的知觉。我听了其实心里也很怕,如果那样我宁愿不手术,不然拖累自己的家人不说,自己从此就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比死还要难受。

后来,我做了手术第二天你来了,见你很担心我的身体,如果再给你说我脊柱的事情,你会更加难过,也怕你会执意要我继续手术治疗脊柱,所以就一直瞒着没敢告诉你实情。我觉得既然事情没有好的希望痛苦自己承担就够了,又何必多一人增加痛苦呢,何况是你。

只是后来因为文彪的事情我们又闹了很久的冷战。看着你夜不归家,我无计可施,丽华我多想在我还能动弹的时候能多陪你看看蓝蓝的天空,青青的草地,多想两人手牵着手在公园的小桥边散步说话,只是这一切都只能在梦里出现。曾经也想过就那样让你因为恨我跟你离婚,至少那样你的痛要少些内疚会少些,只是我也有私心,我怕这样的误会会带到下辈子让我们形同陌路,因为下辈子我还要娶你为妻,还要守护你宠爱你很久很久。

前几天我回了云水乡,去看看符勇。走在那条熟悉的小路,让我又想起了我们初相识经常在后山偷偷约会的情景。山坡上五颜六色的小花你让我采了一大把,手巧的你一会就编成了花环让我给你戴在头上。人比花娇,脸蛋红扑扑的,让我心跳加速,瞬间我的魂也被你勾走了,欲罢不能。那天我第一次亲了你,到现在我还清楚的记得那感觉。花香俏脸映,微风拂过脸上心痒难耐,从那天起,你成了我梦中唯一的身影,魂牵梦萦。不只是你的美丽,还有你的活泼大方,做事灵巧聪明又干劲,总是吸引我的注意。觉得你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你所做的点点滴滴都会左右我的思想。我知道自己陷进了你织的情网里,可就算困死在网里我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所幸你终于答应嫁给我了,我当时好高兴好幸福,天天都活得不太真实像飘在云端里,我怕那是一场美梦。

还记得你把第一次给我的时候吧?那天下着小雨,因为你父母都已答应了,而且那天正好领了结婚证。回到我房间里,我拿着那红红的结婚证看了又看,宝贝似的捧着舍不得放下。看着你站在那娇俏的脸蛋红红的,心潮澎湃,我抱着你亲了亲,你没拒绝。压抑了太久的****在此刻终于爆发了,我颤抖着手解开你最后的内衣,控制不住的欲望在彼此的身体里不停的宣泄,听见你有些痛苦有些兴奋的声音,我宁愿就这样沦陷在你的温柔乡里直到永远。就这样忘了时间忘了你还是个女儿身需要温柔,也忘了对你说柔情蜜意的情话。后来你怕羞偷偷的穿好衣服又回了你姐姐家,我才看见床单上点点血迹,心中对你的怜惜藏在心底,许下诺言今生我符金绝不会负了薛丽华的情意,一定会和他白头到老情定终生的。

终于我们结婚了,接受了亲朋好友的祝福。新婚之夜,我对你的承诺一直谨记于心,我说过要爱你呵护你一辈子,不让你吃苦受罪,我也尽量做了。只是遗憾不能陪你走到底了,这点请你原谅!虽然我是多么想继续牵着你的手走过余下的每一天……

还有件事要请你原谅,原谅我也瞒了你这么多年,这是我今生最大的错事。那就是兰兰的身世,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知道。其实这件事我从你怀孕后兰兰快出生时知道了,原谅我的软弱,我实在没勇气说出自己不育的事实来。记得我和前妻离婚后不到一年就听说她有孩子了,那时我们才结婚没多久,我的心里一阵阵的害怕。前妻的为人我很清楚,于是我怀疑自己有毛病就去县医院偷偷做了检查。检查结果真的是最坏的结果,我先天死精不能生育。心里感到好难受,我怕你知道了迟早会离开我,所以就想暂时先瞒着。那时我们才新婚不到三个月,实在不想在那时跟你说出实情,让你讨厌我。可巧的是你居然就怀孕了,你知道那时我的心情有多糟糕多心痛吗?你居然在我眼皮底下偷汉子,而且是我们新婚之际。我的心都快逼疯了,白天我拼命做事想用它来分散是的注意力,好让之际不去胡思乱想。可一到晚上躺在你身边我就抓狂,甚至想趁你熟睡掐死你的心都有过,可我看着你熟睡的样子实在下不了手,我真的舍不得啊,丽华!

那几天我怕在你面前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跟你大吵大闹,就找借口在外赶活加班故意没回家,你也没在意没对我起疑心。

那段时间这事闷在肚子里又不能给别人说,只能眼泪往肚里吞。那天在主人家做活时看见他的的孩子好活泼好可爱,忽然间觉得这算不算老天爷送给我的礼物?明知自己不可能有孩子就送了一个给自己,我只要默默接受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就行了啊。而且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你也没别的异常情况,也许那只是你的一次意外而已呢。我当时忽然就这样想明白了,心也释怀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于是就这样接受了你肚子里的孩子。而出生后的兰兰也确实给我带来了无穷的欢乐和自尊的满足,孩子乖巧聪明伶俐,跟你有许多相似的地方。我把她当我亲生的女儿对待,也确实做到了为心无愧,完全忘记她是你和别人生的孩子,真的,这点这些年你应该是肯定我的说法吧。

直到今年前段时间从新疆回来,无意中我才知道兰兰的亲生父亲就是你的同乡刘毅。

手术后回到这里,我慢慢发现你和以前不一样了,自觉告诉我,你有了新欢。虽然也想打听打听那个男人是谁,可我心里始终相信,这世上最爱你最疼你的人除了我再没别人。而且当时还想着自己的病,并不太在意你们之间怎么样了。那天我无聊散步走去你上班的那家商场,在那附近我先前看见是你进去了旁边的一家茶楼,我正想进去看看你和谁约会。可这时一个男的盯着我看了一会就兴高采烈的握住我的手说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后来我才知道他叫刘毅,是我十几年前在我们老家县城出手救过的一个年轻小伙子。当时一个人在城里僻静处失魂落魄的游荡,被三个男人堵住去路要抢他手上的表,而刘毅却发疯一般的不肯被抢,拼命的跟他们撕扯,无奈力气有限加上别人人多,后来被我看见两人一起奋力反抗才勉强逃走。我陪他去了医院包扎了一下,还和他聊了会,他只说女朋友和别人结婚了,自己要回老家了。就那样,事情也就结束了。

那天看见刘毅,他好歹要请我吃饭。于是见他打了个电话,忽然觉得手机里传出的声音好像你,我的心里一惊,后来经过仔细回想,我才猜测兰兰可能是他的孩子。

天地万物终有它的自然规律在循环。谁能想到兜兜转转一切似乎又回到了起点,可惜已是物是人非。我尽力想要撮合你们,所以我装着不闻不问,可最后钟小晴的精神失常还是让你们形同陌路,让我再也无能为力了,帮不了你们只能作罢。

而我此时脊柱坏损疼痛也越来越严重,常常让自己忍不住的冷汗直冒。感觉到自己的病越来越严重了,最后思考再三,我不能再拖累你了,现在给不了你的幸福,也守望不了你的未来,就只能选择默默离开。至于我今后将在何处归去,请你也别为我伤怀,或许大海无边的宽广,或许高山青青的怀抱都有可能是我最后的归宿。

别忘了我曾对你说过,下辈子如果你是一只漂亮的白天鹅,那我就是为你歇息的湖泊,让你停靠让你安心的港湾;下辈子我愿化作青青的草地,让你躺在我的怀抱尽情呼吸尽情欢畅……

我走以后不要胡思乱想,重新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慢慢再找个踏实的伴侣一起过余下的日子。就当是他在替我守护你疼你一样,只是请你一定要好好珍惜他,别到一切都来不及时才知道后悔,不然你会更孤单更无助的,别太惦记我,也不要找我,我走了以后希望在天边依然能常常看见你快乐的笑脸。

永远祝福你:我亲爱的老婆,愿健康平安快乐永远环绕着你!

最爱你的老公 符金绝笔

零五年七月二十三日

信纸轻轻滑落地上,只留下丽华那几乎绝望的眼神。原来的原来是这样的……一切莫过于知道真相后的心碎让人追悔莫及。丽华呆滞了几秒钟后,她像发疯一般的冲出了房间,向外飞奔而去。心里默默的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符金,这辈子我不许你再从我身边溜走,就算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找到你,你休想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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