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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今生的遗憾(1)

符金回到云水乡,母亲看着儿子回来了很高兴,因为快中午了,所以就走进厨房准备做饭吃。

符金跟着母亲进了厨房,符金扫了一眼厨房,看着没以前那么清洁了,而且案板上还有灰尘,难道这些天他们就没好好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母亲的头发全白了,本来父亲对母亲是很照顾的,体贴入微身体还算发胖,可这次符强的早逝对他们的打击太大了吧。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精神萎靡,眼睛也没了神彩,看着母亲的变化,符金的心里真不是滋味。短短几年就失去两个儿子,而且很快又会失去我这个不孝子,他们将来靠谁养老谁给他们送终呀?老天爷,我爸爸妈妈到底做错了什么药这样残忍的对待?对于老人来说最悲哀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且还接二连三的送黑发人。想到这符金的鼻子一阵发酸,强忍着对母亲说:“妈,我来生火吧,你去切菜什么的。”符金说完走到灶后,有些吃力的弯下腰慢慢坐在板凳上。

母亲见状关心的问:“你的腰怎么了?金娃。”

“哦,没事。前几天无意中闪了下腰,已经好多了,就是还有点负痛。”符金很轻松的说着。

“金娃,身体有啥不对可记得去检查,提前医治啊。你看你弟弟,好端端的身体说没就没了。”提到符强妈妈又是一阵难过。

“妈,看你说什么呢,我真的没事。对了,我先前路过县城买了些熟食,你炒个素菜就可以了,别再弄其它的,就我们三人也吃不了那么多。”符金怕妈妈又伤心赶忙岔开话题。

母子俩又谈论了会兰兰和丽华,符金都只说中听的,自己和丽华的事也说挺好的,没事不用担心啥的。这是父亲从地里也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把菠菜绿油油的,看样子是才从地里扯起来的。

一顿饭吃得有些沉闷,符金在想着心事。父母看着符金不说话也没咋说,吃晚饭符金说坐车累了先去休息会就去了小杰房间躺床上闭目养神了。父亲看着儿子有些弯曲的腰有些担心的问老伴,舅娘就把符金的原话说给大舅听。只是两人都觉符金这次回来不开心,应该还有什么事瞒着父母。

第二天,大表哥独自去了符勇的坟前。看着坟前的野草丛生,靠在石碑前和符勇说起了符勇离开后的这些年发生的一切酸甜苦辣。当然也说了丽华和自己,想到不久的将来一篇渺茫,眼眶打湿一次又一次,好像要把心里所有埋藏的话语都要说完。

远处炊烟袅袅,表哥看见时候不早了,艰难的起身站了好一会才准备离开这。临走时回头又看了看坟头说:“兄弟,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别忘了你在天上一定要保佑我们的父母身体安康。”

大表哥在老家又呆了两天,父亲看着他的腰伤并没好转,叫他去看看,他总说他在吃药,等回去了再好好检查医治。自己的病不想父母再担心,如果就这样悄悄离去至少半年内还能瞒住他们吧。符金这样想着,他实在不愿看见父母接二连三的受到失子之痛,可也真的到了分别的时候了,再不走恐怕真的撑不下去了。

这晚,符金又去买了酒和菜,与父母亲一起喝酒说话。后来借着一点酒劲装着微醉的样子,叮嘱了父母几句日后儿子不在身边,一定要好好照顾彼此的身体,不要舍不得花钱,不要埋怨丽华,她不是坏女人,只是偶尔会迷路而已,她其实本性不错,只要你对她好她心中是有数的也会对你好的。后来还说了好多开心不开心的事一直到深夜。

第二天还是和父母挥手分别了,在心中默念着父母珍重再珍重……

回到L市已是下午五点多,符金打开房门走了进去,丽华好像不在家。符金看了一遍屋子回到兰兰房间,坐在书桌旁找到兰兰留下的纸和笔,心情沉重的写着写着……

六点多丽华回来了,看见符金在兰兰门口站着:“你回来了?怎么生病了吗?”丽华见他精神不太好,主动开口问了一句。其实他走的这几天,自己心里却莫名其妙的有些挂念,应该是自己在经历了许多情感事情以后才知道,谁才是自己最该依靠的港湾吧。

“哦,没事,只是有些失眠而已。我买了些菜,你熬点稀饭就可以吃饭了。”符金说。

“哦,知道了,我这就去煮。我刚去了兰兰学校,老师让我去跟我说兰兰学习成绩很好,希望我们多多支持她学习,还有最近一次英语是全国性的考试,如果能取得好成绩,就有可能直接升入技校,那样就不用我们担心了。”丽华在厨房边洗米边主动说起兰兰的情况。

“咱们兰兰不用担心了,科科好成绩,都是你平时教管的结果,让你操心了。”听了兰兰的情况,符金打心里替女儿高兴。

晚上符金给丽华和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这还是他第一次买这样高级的红酒,也是第一次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喝红酒,举起杯子对丽华说:“我们一起共同生活了快十八年,虽然也曾经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让我们的婚姻蒙上了灰尘,可我知道在你的心里一直是有这个家是在乎这个家的,所以让我坚持到了现在。如今看着蓝蓝也长大了真好,你也承受了不少生活的压力,以后也希望我们彼此都好好生活都好好爱惜自己,不管将来会怎样,我的心始终为你们牵挂的。”说完这几句感慨符金轻轻碰了丽华的杯子然后一口干了。

丽华听了这几句话虽然听着挺不错还有几分感触,可也觉得始终哪有点不对劲,就是说不出的感觉,好像是分手前的留言,只是丽华并没多想也跟着干了那杯红酒。

气氛是温馨的,久违的感觉又回到彼此身边。好久没这样静静的默默的守着彼此的心跳和呼吸了,只是觉得这熟悉的久违的情景等待得太漫长太久了,久到有些不真实还有些不踏实,似乎一不小心就会破碎就会消失不见。丽华靠在符金的身旁感受着这份宁静和安详……

月光透过纱窗照进屋内,看着丽华熟睡,符金就这样痴痴的看着她,静静的趟着泪,没有声音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却也感到无比的凄凉和悲哀。路我只能陪你走到这了,以后的以后没了我的陪伴你会寂寞吗?偶尔还会想起我吗……

当晨光照射进屋子时,丽华睁开了眼睛,只是一瞬间发现符金不在房间里,虽然也知道他爱早起,可这会是不是太早了。穿起衣服走出卧室,客厅也没人,他什么时候起床的自己居然都不知道。又返回屋子,可心里始终不踏实,总觉家里少了些什么。

该不会出去买包子了吧,再等等。可时间慢慢指向了八点还是不见符金回来。丽华坐不住了,难道真的有啥事吗?心开始不安了,出门逛了附近的商店连菜市场也找了一圈还是不见人。手机从早上出门到现在一直不接,回到了家已经十一点了,丽华心里七上八下的。如果要离开自己还在意我和别人的私情的话,可昨晚表现出的热情和对我说的话又该如何解释?

心里想不通还是继续打手机,却听见从兰兰卧室传出来手机铃声。丽华像被电了一下,赶紧起身推开了兰兰的卧室。只见手机在书桌上一闪一闪的响着,屋内空无一人。丽华走进书桌,看着手机下面压着几张折叠起来的纸,背面写着:丽华亲启。

万分不安的打开一看,是符金的字迹。记得他才去新疆那一年,曾经用这熟悉的笔迹给自己写过无数封的情书呢。只是看见第一句话,丽华就惊呆了,一下子跌坐在兰兰的床上……

绝笔

丽华爱妻:

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这座城市。因为我不想用我残留的时间让你看着我被痛苦折磨致死而无能为力,我不愿你看着我难过痛哭不已。虽然今生你我再无相见之日,不过在走之前没让自己带着遗憾离开你,也算老天爷的仁慈了吧。彼此在分别之际解开了多年的心结,真的值得高兴没有遗憾了,对吧?丽华。

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所以请你不要为我难过,就算我在遥远的天堂也依然守护着你和兰兰。

我的病在十年前就落下了病根,那是在新疆做高架工作的时候,有一次在三米多高的架板上支模,当时可能是工人在固定架板时没有认真做好。我踩在高架上虽然感觉有点不稳,可用手扶住侧边故意晃了几下觉得也没啥问题,所以就没在意继续专心工作,等发现不太对劲时已来不及躲闪就掉了下去。

由于人年轻送进医院后拍片骨科医生也医治了我的伤处,表面的擦伤并不打紧,只是感觉腰部很疼。因为医生说过我的脊柱有点小问题,疼痛肯定会持续一段时间慢慢减轻的,所以自己也就尽量忍着,躺在医院静养。

符勇当时想叫你去新疆照顾我被我拦住了,我说自己并不严重,那时的联系也没那么方便,说等你来我的伤已好的差不多了,所以就瞒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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