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守正坐中堂,怒发束冠,太守府的侍卫把太守府围得水泄不通,围得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全府上下一心,誓要抓拿太守大人口中的那个女贼。
想到了这几个月来那女贼在太守府来去自如,完全不把太守府放在眼里;又想到了那次在回城的路上,遭到那女贼如此的戏弄和羞辱,完全不把他这个太守放在眼里,刘太守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一两个月,自己派出一批又一批的侍卫,誓要端了那女贼的老窝,可是那女贼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自己挖地三尺也不能找到她半根毫毛,如今她倒是乖乖把自己送上门来;既然来了,就没有叫她再可以回去的道理。
一个侍卫匆匆入内,跪在他的脚边,气喘吁吁通报道:“大大……人,找……到了……”
刘太守把送到嘴边的茶盏狠狠地摔在地上,立即站起来:“好呀!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来闯,这一次我不拔了你的皮拆了你的骨,我就把刘字倒着来写。”
他撸了撸衣袖,大声命令道:“去,去把她押上来!”
跪在地上的侍卫,忙磕头解释道:“大人,我们找到了府上失窃的银子。”
刘太守点点头,说道:“很好,那女贼呢?”
侍卫回答道:“跑了!”
刘太守突然间狰狞着面目,暴怒道:“跑了?你们****了吗?一个小小的女毛贼都抓不到,我养着你们有什么用?”说完,一脚踹在那个侍卫的身上,那个侍卫倒在地上,又马上爬起来,整理好身形,调整好姿势,跪在太守的面前。
“传令下去,全城戒备,无论如何都要把她给我找出来,窝藏者,一律同罪处理!”太守拽着的拳头青筋暴起,重重地捶在案桌上。
“是”,侍卫匆匆地退下。
城内最大的酒楼的临街雅阁里,白唐和剑公子齐齐地把目光从太守府侍卫横行、张贴通缉令的大街上收了回来。
白唐向宴桌对面的剑公子说道:“你已经坦诚地向我阐明了你和刘太守的关系是——毫无关系,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了,认真回答!”
剑公子未理会她,而是自己为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后慢慢地饮着。
“你是不是姓刘?为何要故意误导我以为你姓剑?说!”她义正言辞地质问道。
他不为所动,继续为自己斟了一杯酒,酒杯刚送到嘴边,就被她手中射出的豌豆击碎落地,他仍旧坐着,身影却微微一晃,酒全部洒落在地上,未沾他半点。
他望了望她,转移了视线,朝门口喊道:“小二,再添一个酒杯。”门外立即有人呼应到:“好咧!”又向她道:“我真不明白你,这满城风雨皆因你,你不想想怎么逃走,却还有心思来关心我的姓氏。”
“那刘太守抓不到我的,你快回答我的问题。”她不耐烦道。
“第一,我从来没有误导你让你以为我姓剑”,白唐细心想了想,好像从一开始就真的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管他叫剑公子的,不过与人谈判不管有没有筹码,也不管谈判的结果如何,谈判过程中,最不能输的就是底气,一种能把对方震慑着的底气。
所以,她紧忙打断他,接道:“我会误解乃是因为你从来没有告诉我你姓什么。”
小二推门,把新的杯子送进来,并热情友好道:“客官请慢用!”说完,自觉地退了出去,扣上了门。
他再为自己斟了杯酒,并且不紧不慢地用左手接住了她射出的第二颗豌豆,笑了笑,说道:“你都不问,我为何要先自报姓名,况且对于一个蓄意毁我林子的人,我实在找不到要先报姓名的理由。”说完,自己又先饮起来了。
她认栽了,反正怎么说,都是他有理,故而拉下脸皮来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我没有帮你”,他把酒杯放回到桌面上,把玩着,“不过,告诉你也无妨,我姓维,名少阳。”
“维少阳”,宴桌对面的白唐重复了一次,他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