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期已到。
扶倾晚待在阁里舍不得离去。毕竟这里是她生活了三年的地方,如今要走,何时归来也是个未知数。
西陵弈寒不知何时走进了室内。
扶倾晚略微有些吃惊,但很快恢复了过来:“弟子都已收拾妥当,敢问主上几时可以动身?”
“将左手伸出来。”他直接无视了她的问题。
虽然困惑,但她还是依言照做了。
只见他不紧不慢地从衣袖里拿出了一粒红褐色药丸,放在了她的左手掌心处。
“主上,这是什么?”她盯着药丸,不解地问道。
“此物名为‘噬骨丹’。”他说得很平静,“凡服用者,若是违背了自己亲口许下的诺言,药性发作之时必将痛苦之极。”
“弟子明白了。”扶倾晚笑了笑,随即将手中的药丸直接拿起吃了下去。
“切记,若是日后你对夏祈笙动了真情从而背叛了本尊,受伤的人便会是你。”他的话语之中颇带警告的意味。
“弟子定当谨记。”她在心里苦笑道:“我爱不爱上别人,有那么重要么?至少,我知道你对我始终没有……没有。”
“你要伴他左右,一步一步地成为他心尖上的女人,一个让他无法失去的女人。而本尊正想一观他没有你之后,将会是何等模样。”
他那一向清冷的眸子此刻冷得让人害怕。
“主上,您与夏祈笙是不是有什么恩怨?”
“不该问的别问。你只需守住本心即可。”他直接回避了这个问题,“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你一定会明白。”
“走,与本尊共赴越汐国。我们是时候该会会他了。”说完,他转身向阁外走去。
扶倾晚实在想不透主上的缘由,于是干脆将它抛之脑后。
雁翎已在外面等候了,见他们一前一后地出来了,便自觉走到了他们的身后。其实,她做梦都想出去看看呢!
一架白马香车突然降落在了地面上,三人依次坐入车中后,白马香车腾空而起,载着他们朝越汐国的方向奔去。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白马香车在越汐国城门口再次降落。时间早已定格,过往的行人及守城士兵就如同木偶一般,一动不动。
待香车没入空气之后,西陵弈寒便带着她们直接走进了城内。
城里到处是一片繁荣的景象,商铺小店鳞刺栉比,酒楼饭馆无处不有。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笑容满面。
他的眼神有意无意地扫了扶倾晚一眼,发觉她眼睛里尽是欢喜,便暗地里悄悄散去法阵,一切又恢复如常。商铺的叫卖声,孩童的嬉闹声……
目之所及的一切无不洋溢着安乐与和谐。
“昔日,这里也是如此。”西陵弈寒淡淡说道,旁边的人根本无法理解,他究竟在感叹什么。
雁翎只顾欣赏周围的新鲜事物去了,她哪儿顾得上听这个。但扶倾晚听到了也只是相当于没听到。
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老老实实待在他的身侧,也许很快她就会留在这里回不去了。他们一行人穿过长街,最后在通往皇宫的内城入口处停了下来。
负责守城的是两队身着盔甲的羽林军。他们看上去个个威武至极,就像是一棵棵劲松傲立在城门两侧,这倒与皇宫禁地应有的森严相得益彰。
“你们是何人?皇宫重地,不容闲杂人等随意闯入!”一个羽林军上前说道。
“我们要进宫见你们皇帝!”西陵弈寒说道,一袭白衣在风中随意翻飞。
“可有令牌?”那人问。
扶倾晚与雁翎双手微微握起,不安地看着他。
“没有。”他语气平静。
“既然没有,那就快滚,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那个羽林军语气极重。
扶倾晚暗想:“你如果知道他的身份,还敢不敢如此不敬?真是不知死活!”
“若本尊执意要进呢?”西陵弈寒根本不理会他的话。
“那就休怪我等不客气了,守护内城安危,此乃我等毕生的职责!”说完,他将佩刀拔出一半,其他羽林军亦是如此。
只见西陵弈寒眼眸泛过一阵冰雪蓝光后,他们的眼神便立即黯淡了下去,齐刷刷地收回了刀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去,通知你们皇帝,说有缘人来访!”听到他的话后,刚刚那个羽林军打开城门,走入城内。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他就从里面出来了。接着,又过了一会儿,一个内监模样的人从城内走出来:“三位,皇上有请!”说完,他为西陵弈寒一行人引路,朝皇宫走去。
直到他们走远后,羽林军们才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