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汐亭中。夏祈笙坐于长方形石桌边,在他的身旁,一个妖娆妩媚的紫衣女子巧笑嫣然。
“皇上,你为何要见那人?”那女子靠在他肩上,柔声问着。
“他自称是朕的有缘人,朕又岂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更何况普天之下,还没有谁敢这么说!因此,朕必见此人!”
他将她的身子扶正,眼里满是宠溺,“爱妃,来,给朕斟酒!”
“好,臣妾尊命。”紫衣女子甜甜地说道。凭她的身姿容貌,天下哪个男人能不动心!
指甲涂抹的似血色般的纤纤玉手,正欲将斟满的酒水端至皇上嘴边时,只见内监已带着西陵弈寒等人向映汐亭走来。
“爱妃,先将酒放下吧。人来了!”夏祈笙笑着对这个美娇娘说道,边说,边握了握她的手。
紫衣女子嘴角一撇,将酒杯重新放回了石桌上。
“奴才,叩见皇上。”内监跪下,他扭头朝身后三人说道,“还不快点拜见皇上?小心触怒龙颜!”
西陵弈寒自然不会听他的:“九阙之主从不向任何人下跪!”但他却示意扶倾晚和雁翎这么做,毕竟她们将要依附于这里。
“民女参见皇上!”扶倾晚,雁翎一齐跪到地上,行着跪拜之礼。
夏祈笙惊闻九阙之主的名号,心里很是意外,但很快便平静了下来。
“管你是何人,见到皇上理应下跪,否则就是大不敬。”紫衣女子看不过去,直接从石凳上站了起来。
“放肆,在朕的贵客面前休要胡言!”夏祈笙侧过脸怒视了她一下,“九阙之主可是咱们雾灵界最具声望的人。他能来此,应是整个越汐国的至高荣耀啊!”
说完,他起身,朝扶倾晚她们走去:“你们快起来吧!“扶倾晚与雁翎道了谢,便立身站在一边。
紫衣女子安静了下来,毕竟皇上从来都没有这么对她。况且出自豪门世家的她每日都待在自家府中,哪儿有半点机会听旁人谈及“九阙之主”这号人物。心里虽然有气,但在人前,却不得不忍下来。
“九阙之主,你来我越汐国,必定有要事相商吧?”夏祈笙边说,边命人为他们摆上几张椅子,“还请诸位坐下说话。”
西陵弈寒拂袖坐下,双眸望向远处:“本尊只是临时想来贵国做客,并无任何大事。”
扶倾晚与雁翎也是盛情难却,只得依言坐下。
“这二位姑娘是?”夏祈笙指着扶倾晚她们,问道。
“她们只是本尊沿途救下的人。虽然本尊没有侠义之心肠,却也不想刚来贵国,就看到沿途的杀戮!”
“哦,是这样啊。那些人也未免太过猖狂了。”
“皇上,民女姓扶名倾晚,民女身边的这个女孩是民女的贴身丫鬟。”倾晚行礼道。
刚刚没有注意观察,现在仔细看来,站在自己面前的竟是一位难得的美人坯子。她身着一身素衣,头插红枫羽簪,柳眉如黛,薄唇微启,清新中又不失典雅。
夏祈笙觉得她与宫中女子当真不一样。
论妖娆妩媚,谁人能比得过常伴身侧的紫衣佳人。而论娟丽动人,眼前的她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而且给他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
紫衣女子留意到他注视她的眼神后,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儿:“狐狸精!你这不明摆着要勾引我们皇上嘛!”她敢怒却不敢言。
扶倾晚很不适应被一个陌生男人就这样一直盯着的感觉,白皙的脸颊不消片刻就已微微泛红。雁翎自然也看到了,但她无能为力。
还是夏祈笙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便打趣道:“姑娘气质极好,与宫中妃嫔大相径庭啊!”
“谢皇上夸赞,民女愧不敢当!”扶倾晚浅浅一笑,让人如沐春风。
她知道自己是肩负任务而来的,此刻她要做的就是被他留下。
紫衣女子面带微笑,走上前来:“皇上可否愿意欣赏一下这位姑娘的舞蹈?宫中妃子们大都能歌善舞,您让她跳上一支,再作比较啊!”
紫衣女子听到他刚才那番吹捧扶倾晚的话后,极不服气。她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暗自想道:“就你那村歌野舞,岂能登大雅之堂?哼!本宫倒是不介意摸清你有几斤几两。”
她走到扶倾晚身边:“姑娘,可愿意献上一支舞啊?也好让我们这些深处宫中之人一饱眼福。”
夏祈笙见自己的妃子颇有些得寸进尺,便立马打起圆场来:“别胡闹,这位姑娘可是人家九阙之主救下的。你怎能如此冒失呢?”其实他的内心着实生出了些许过分的念想。
西陵弈寒只是随口说了句“本尊从不插手别人的闲事!”便沉默了下来,看上去他并不在意。
“天呐,这个人怎么比冰还冷!”紫衣女子心里微颤一下。
扶倾晚朝他坐着的地方瞧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面上却笑着回应着紫衣女子:“能为皇上献舞,是民女天大的荣幸!只是,跳舞的场所在何处?”
夏祈笙牵着紫衣女子转身坐回石凳上:“姑娘,觉得这映汐亭如何?”
“此亭自然是不错的。视线开阔,风景又极好。”扶倾晚微微福身,回答道。
紫衣女子没有再说话,她倒想见识这女子究竟有何过人的本事。
扶倾晚以换装为名,随宫女先行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