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又想到上次挨打的情景,不自觉的摸了摸脸,其他人被他勾触起了往事,也都点头赞同,那无疑是一场噩梦,如若再有下次,只怕日后都要在狱中相见了。
吴冼胜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如若再提起这件事来,叫你先尝尝我的拳头,听见没有?”
那胖子名字叫做简由松,平时为人怯懦,又胆小妄谈,这些人各个都能欺负他。见吴冼胜眼睛冷冰冰的逼视着自己,那样子不似往日,不自觉的往后一缩,反自歉说道:“二哥请别见怪,我以后不提就是了。”
吴冼胜扫掠这众人道:“弟兄们相聚多年不易,分别在即,我最后送大家一份大礼,干完这票以后,大家后半生都能住得上这样的院子。”
那瘦高挑儿听他这话是要远行的意思,忙问:“吴二哥是准备要离开的意思吗?”
吴冼胜道:“在这么个小县城中能有多大作为,外面天广地阔,穷屈在这里有什么好?”
那瘦高挑儿和其他诸人都只图平安,不懂他胸中的抱负,便都唯唯不应,但也知道他手头没钱,既然说走,盘缠总得筹措,所以才重操旧业,便道:“即然如此,我等便助二哥一助,二哥说的是什么买卖?”
吴冼胜道:“想必大家都有耳闻,奚同年那个狗官不日就要任满调离,听说他已辞了官,只差上面长官批复,他明里是要到汶山县赴任,其实是准备告老还乡。这狗官掩人耳目,这些年明收暗敛,搜刮了百姓多少钱财,可不能这么便宜了他。”
那瘦高挑儿已猜到了几分,道:“二哥是在打他的主意?”
吴冼胜道:“不错。”
那瘦高挑儿道:“二哥有什么计划了吗?”
吴冼胜道:“今天找弟兄们来正是为此,咱们怎得个主意,半路上将他的不义之财‘借过来’,替天行道。听说这狗官的私藏着实不少,那时大家都可分得一份儿。”
那瘦高挑儿道:“不知二哥想过没有,这奚同年既是告老,必定请有武师或镖局保送,”上次的事还心有余悸,泄气道:“那岂是我等对付得了的。”其他人也都说“是”。
吴冼胜道:“这却是你们不知了,那狗官这些年来天怒人怨,许多黑道上的兄弟早在打他的主意,他假借赴任之名回乡,这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否则谁敢保他,自己不要命了吗?我已查明,此行只有家眷和十几个忠仆,外加三个武师,我们虽打不过他们,但一明一暗,他们就防不胜防了,到时候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那瘦高挑儿道:“真有这样的好事?”
吴冼胜笑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也该轮到你我转运了。”
众人一听喜上眉梢,于是开始筹划,一个马脸汉子道:“既是暗夺,必定要选个地方,二哥计划在哪里动手?”
吴冼胜道:“正面放对我们没有胜算,这办法最好讨巧,至于地点,大家出出主意。”
那瘦高挑儿沉吟道:“无毒不丈夫,买半斤披霜,永绝后患。”
吴冼胜连忙摆手道:“万万不可,那样必会牵连别人,要是背上几十条人命官司,你我后半生也别想过得安生。”
那瘦高挑儿道:“那二哥的意思是……”
吴冼胜道:“奚同年所携多为不义之财,我们只要顺手牵羊,他也不敢声张,只能吃这哑巴亏。用毒过于霸道,不如……。”
简由松截口道:“还是用我们的惯用的方法,鸡鸣五鼓返魂香!”
吴冼胜道:“不错,但若能在他们的饮食中下点药,便可保万无一失了。”他拍着简由松的肩膀道:“由松,简尉深通此道,我却与他有些误会,你们是本家兄弟,这件事情交给你,你告诉他,事成之后自也有他一份,务必要让他助你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