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月湖上醉月楼,夜擦黑,花灯初上,幽美调子云袖轻摆招蝶舞。青璃著名茶楼上头坐着青璃沈大公子沈墨严,年轻男子手持描纹金瓷罗汉杯,落座红漆八仙凳,墨发树冠,雪白袍服,如诗如画如痴如醉。男子身后左右各立侍女和侍童,侍女虽带面巾标志着还未及笄,可露出的那双眸子却是极其灵动妩媚,左顾右盼间自然流露出的点点娇气偏又艳了三分。楼内或大家公子或风流雅士,无不频频望向沈墨严一桌,侍童阿紫正了正身体,这时,一名醉月楼婢子过来欠身道“回公子,雅房已备好,请公子移步”
走至一半,有人传话“公子,屠老爷到了”沈墨严淡淡的嗯了声,继续向前走去。
屠霸的脸色不是很好,他敲了敲桌子,似笑非笑“难道这醉月楼比我那聚福楼好了多少倍才让沈大公子老远过来?”
一开口就是个下马威,听着屠霸放肆的口气.
沈墨严倒一点不恼。“聚福楼乃是只可达官贵人寻乐之地,金碧辉煌玉面铺路,乍一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进了极乐之地。自是有他的好,可醉月楼里少了那势利眼和风尘,风流雅士与文人墨客常常居于此处,我道让屠公子来此换换味儿,如何?”
此话听着转了几层意思,晚木蓉暗自乐儿,心道大公子骂人连脏字儿都不带,真真毒舌。屠霸闻言眉梢横“哼,沈公子今日找我所谓何事?咋直说罢”
沈墨严冷笑一声,示意阿紫上前往桌上放了五十两银子,“这是福大宝所欠银两,日后,福大宝生死与福宝无关,你若再得寸进尺不收敛我便封了聚福楼跟你的赌庄。”
屠霸啪的一声拍桌而起,怒目而视“沈墨严你凭什么管老子的事!我屠霸的钱袋子岂是你能翻得?今儿是想五十两打发了我?来人!”
屠霸处于暴怒,身后几名跟班壮汉立即围了上来,可偏沈墨严连眼珠子都未曾闪躲一下,那跟前的侍童侍女也淡定自若的站着步子未动。
“屠公子怕是忘了两样事,这可不是聚福楼你想动手就动手。第二呢,我沈墨严是沈家嫡长子,沈家上至贵妃下至州县。你不过一身土匪习气靠横蛮夺了这些家业,就想飞了枝头当那凤凰?可笑!”沈墨严扬了扬下巴,一脸的鄙夷。
说起着屠霸,倒也有能耐,青璃几乎所有大的赌庄钱庄当铺都是他名下家业,现如今又盖了聚福楼,青璃百姓到都是无人不晓这屠霸。而沈家是南朝世袭四代的名门贵族,家里又出了一个贵妃,幸而沈家老爷是个明白人为了安那皇帝陛下的心,早几年请旨携家眷落脚青璃镇,过上世外桃源的悠闲日子,直到屠霸到来。
一听这话屠霸眼中怒气更盛,身体却安静下来,坐回桌子上习惯性的敲桌子。半响抬头迅速的扫了眼垂着头的晚木蓉,眼里闪过一丝阴冷,沈墨严端茶的手一顿,要喝的茶又放回了桌面。等着屠霸开口。
“我竟不知,沈大公子居然会为了一个下人委身与我等相见,可见公子宅心任义。那这次就依了公子所言,日后福宝与福大宝再无瓜葛,这五十两债银,我今儿不要了,就当买公子一个面子。“说着状似豪迈一笑,挥挥手退了侍卫。
沈墨严心中突然沉重起来,他面无表情的盯着臃肿的屠霸,觉着自己该是忽视了什么,可脑中愣是抓不住。“既然我们能和平相处便最好,阿紫,传菜。”
晚木蓉有些笨手笨脚的帮沈墨严布菜,几次差点打翻酒杯,紧张的满脸通红,幸好带了面巾看不出来,只是眼睛更加的波光潋滟。沈墨严无奈的摇摇头,拒了阿紫的服侍,自己动手,饭间他细细的望了屠霸身后的两男两女,都是侍童侍女,但明显都是开了脸儿的,长得各个标志。但前儿福宝并未被他凌辱,反倒早早的放了回来,再者,要说屠霸真看上福宝,那早几年前看过一回便是铁定给弄回去了,只能证明,
他的目的,不是福宝,而是晚木蓉。
再联系刚才屠霸那阴冷的目光,沈墨严生了一身冷汗,自己这次恐怕激怒屠霸了,而他发泄的对象,便是晚木蓉,他瞧上的是晚木蓉!福宝只是个棋子,他要的是晚木蓉。
顿时,沈墨严有些愧疚,家去的路上一时很沉默,晚木蓉闷的不行,实在忍不住就要开口
“公子。。”
“木蓉”
两人一愣,晚木蓉笑了笑,见沈墨严盯着自己瞧了眼“公子先说。”
“茶山上种的花草还有几味药材已经摘了晾着,这些药材味儿偏苦,我准备熬制成药丸,需将近两月时间,每日要去茶山。医馆这边离不了福宝,阿紫要顾家那边,属你最闲,便暂且为我的贴身侍女跟着我学制药吧”
阿紫心里冒酸气,但倒也没什么怨言,只要不是侍童,管那些猫儿狗儿的。晚木蓉可是实实在在的惊诧,公子是真的没人挑了吗?但现在她为奴只能忐忑的应了。
“是,公子”
若晚木蓉知道原因,恐怕跑的比谁还快,都是后话暂不提,回了医馆,众人一阵挑灯洗漱准备入眠,不料,一阵噼里啪啦的敲门声惊得后院众人纷纷点灯穿衣,匆匆开门跑至前门刚打开门栓,一股浓浓的血腥冲鼻而来,一黑衣男子血流满面气息微弱倒地不起。
“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