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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恐惧!

有声又无声的一曲,内心的迷茫,全身上下都在散发着的恐惧,好似全都蕴含在这平静的一曲中。

太阳,渐渐暗淡了,由原本的金白色渐渐地转变为迷人的亮黄色,周围很静,除了笛声,竟是没有一丝丝的杂音,好像全世界都静下来倾听着名男孩内心的复杂情感。又或许,是在预示着什么的发生。

渐渐地,连夕阳都落下去了,在空中最后一丝亮光消失时,天空被黑暗所笼罩,转而是夜的寂静,没有了白天的温度与亮光所给予人的希望,剩下的只是月亮带来的一丝丝暗淡的光芒以及满世界的黑暗,再没有一丝亮光!

在这时间的更替间,炎斌从未停下,笛声从未间断,就像是不忍这寂静的世界,一定要为它增添上某些东西似的。

口水干涸了,却是不想停下,从心里有这么一种感觉,就好像只要这样一直下去就能忘记一切,忘掉之前发生的种种,通过吹笛子来到这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也许,就这么下去,可以通过吹笛子回到自己原来的美好的家。

但是,遗憾的是,这只不过是炎斌小小心灵的自我安慰罢了!

夜,和往常一样静的出奇。沙漠中的生灵在这一刻,会倾巢而出,寻找食物,或是力量来源。

平静,只有平静,原本还在为这平静的夜色增添一丝声响的低声,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渐奏渐止,最后,直接消停了。大漠中,和着夜色,能看到的是昏暗的黄色沙丘,以及在漫漫大漠中唯一的身影——炎斌。

“呵......呵呵!”笛声停止数分钟后,传出这样一声幽幽的声音,带着无比的无奈以及失落,又或是对未来的迷茫,无知。

在现实生活中所孕育出来的心灵,究竟有多弱小,此时在炎斌身上被体现得一览无余。将一切一切的希望,将自己的命运,明天,未来全部全部寄托在未知的事物中,带着满心的恐惧与迷茫去寄托,最后得到满满的无奈以及未来黑暗所带来的恐惧,然后最后把一切一切都归咎于自身所寄托的事物,从内心不带一丝丝的自我开导去指责。这就是现代人!

因为这样,就会从内心生出一种失败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感觉,即使失败犯错也会觉得跟自己好像毫无关系,其实,归根结底终究是内心上的不足,无法面对失败的自己!

炎斌双手无力地垂下,长笛也跟着双手的下垂而掉落在此时炎斌的衣服上。能从炎斌身前的沙子上很清晰地看出有几处沙子是湿的,比其他地方的黄沙要深上许多的颜色。又将双手很快的举起,不带上之前一丝丝的无力感,此时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激动到极点的人抱头的样子。

炎斌抱着头,手指间抓着此时齐腰的长发,好似在用力疯狂地撕扯,原本看起来柔顺的长发被弄得不像样子,仔细看此时的炎斌,能很清晰的看出眼角边的泪痕以及湿漉漉的脸颊和一辆撇被泪水沾湿在脸上的发丝,原本应该红润的嘴唇因为长时间的吹动而变得惨白,没有一丝血色,也许因为沙漠中急速下降的气温,本来白嫩的脸蛋上布满了紫色的血丝,整个人看起来杂乱不堪,虽然此时这已经不是炎斌原本的身体。

“为什么?不应该是这样的啊!”近乎枯竭的声音,双手依旧紧紧抓着头发,眼珠充满了血丝,本来美丽的大眼睛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的狰狞,眼泪又是从眼眶中如细水长流般流出,顺着之前的泪痕,一直到脸颊,最后低落在沙子上。

随后,炎斌不在说话了,转而是轻声的抽泣,但却也是几乎没有任何声音的流泪,也许是因为吹了太久的笛子,也许是因为根本无心无力去发出声音。

“连,我自己都变了吗?”炎斌抓着此时的秀发,低头用泪眼看向自己的穿着,不禁说出这样一句话,无奈罢,昏暗罢,反正现在这点小事已经不足以撼动已经被撼动过的心灵了。

有谁会想到,有一天,周围的一切都被改变。不一样的世界,不一样的自己,这些匪夷所思的事足以使一个正常人的内心完全被恐惧所支配,最后崩溃!

不知炎斌这无声的哭泣过了多久,也许是因为实在枯竭,最后连一丝声音也没剩下,只有一张眼睛睁得大大的憔悴的脸,带着一顶无比杂乱的秀发的一个小女孩。还有跟周围不一样的是,那个小女孩下方的沙子的颜色比其他地方沙子的颜色要深得多。

因为这两点不同,存在与这个世界,无心多想的炎斌被盯上了。

在炎斌无声流泪的时候,沙地下可不平静。仔细地看,周围一丝风都没有,可是沙地上的黄沙却有些在自己飘飞,夜间的沙漠气温低,可在某一个时刻的某一个地方的某一处沙地上,总会无声地突然冒出一串看不见的但是却散发的热量的气流,偶尔偶尔还能看到一处黄沙突然出现一段半米宽十几米长的突起。虽然与原本世界的沙漠场景有些相像,但是却是显得无比的诡异。

然而,这些都是炎斌无心去看,也看不见的。

“沙......”

突然,在炎斌前方大概十米远的地方的黄沙猛地上升,处于上升波流上方的黄沙源源不断地往下落,发出沙沙的声音,同时在其中还参差着不同的斯斯的声音。

在这一切突然发生再缓缓经过的过程中,炎斌也是下了一跳,却是缓缓地将双手从头上放下,一只手不自觉地摸向长笛,将长笛紧紧握在手中,另一只手却是紧紧抓着身边的一处黄沙,一对充满血丝的眼眸死死盯着面前的黄沙凸起。随着黄沙凸起越多,沙子也散落越多,沙子间的生物的摸样也渐渐露出,炎斌却是死死抓着长笛与黄沙,抓黄沙的那只手更是因为气力过大直接将自己此时的嫩皮直接刺破,流出点点鲜血,身体也在不由自主地不断涌出汗珠,干涸的嘴唇微微张开。

最后,在全部的黄沙落尽,出现在炎斌身前的是一条有十几米长的身体半径足有家猪大小的蛇。

那蛇正不断吸吐紫色的蛇信子,一对三角形的狠厉的双眼死死盯着炎斌,从中透露出一种已经得到猎物的疯狂喜悦,还有的,就是满满的得意。

恐惧!说不出任何话的恐惧!连身体的支配权都被夺走的恐惧!从内心而生出的控制全身占据全身任何一个角落的恐惧!没有任何的思想,有的,只是有内心散发出的满满的压抑,像要窒息的感觉,脑海像被麻痹,此时,任何一个逃跑保命的方法都不曾在炎斌脑海里出现,在其中所充斥的,只是无与伦比的窒息感,完全没有任何对策的死亡的感觉!

连瞳孔都极具收缩,全身的能使出力气的地方全都紧绷着,但却是完完全全无法使出任何一丝逃跑的劲,就像完全被定格,被那对死神的双眼定格,再也无法动弹,等待死神镰刀的来临!

这,就是面对极端恐惧与即将死亡时的人类!

那大蛇慢悠悠地朝炎斌爬过,前半段身体高高挺起,不断地呼着气,吐着蛇信子,满满的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单单十米的路程,却是爬上数十秒,而在这数十秒间,炎斌所经历的,便是好比地狱一般的来自内心恐惧的煎熬。也许,看着炎斌此时因为恐惧在脸面上所表现出来的面无血色,对每一秒的无比痛苦,才是令这蛇所得意的吧。

在那些内心脆弱的弱者面前,作为一个强者,永远也不会吝啬展示自己内心上的身体上的强大!

“不......不要过来!”也许是因为过度的恐惧,炎斌破开了干涸的嗓子,朝着大蛇大声地喊出了这样一句话。但在这之后,又是转变为呆呆地,静静地,无神地,瞪大眼睛地看着眼前的巨兽的来临。

来收割自己的生命!

没有对生命做出最后一丝的努力,就那样无声地坐着,等待着!脑海中从未闪出过努力,拼命到最后一刻的信念。从未因为生命受到威胁而去尝试着让内心在恐惧的海洋中挣脱,拼上最后一丝力量浮到水面上,去呼吸,去品尝再次“生”的感受。从未想过要去客服,要去征服着片令自己感到恐惧的海洋,从未想过,即使他是一片海洋,自己也能用光亮完完全全地蒸发他!

这,是现在的炎斌!也可能不止他一人!

大蛇可没有被炎斌最后的一声给喝住,依旧保持自己原有的姿态,但是却用上了更加高傲的眼神,可能在他看来,此时的炎斌就是一个个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一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周围的沙子又是不经意间涌动,慢慢的延伸到距离大蛇不远的地方,却是不停下,不停地前进,而此时的大蛇心里只有作为胜者与强者的骄傲,更本没有发现此时身旁沙子的异动。

就在此时,异像突生!

“嘶!”

一声残忍的叫喊。

在作为胜利者时过度的自满,永远只会导致下一次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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