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嘴角挂着令人不解的笑容,对着炎斌说:“我叫轩梦柯,你想跟着我?”
炎斌看着轩梦柯的笑容,有些惊异,但也是鼓起勇气说道:“是,是的,我,我没地方去了。”
轩梦柯听到炎斌的弱弱地回答后,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随后面部回复到先前的冷漠,继续说道:”那么,你做好在黑暗中寻找出路的准备了吗?“
”我.....“炎斌不懂女子所问,当然也不懂如何回答,在内心终于有丝丝依靠时,放缓了心路历程的脚步,只是在不断地想要恢复到原有的境界,便没有太多的思考。
轩梦柯偏过头,看着远方的沙地上升起的一丝丝火红的亮光,眉宇间显露出一股非凡的但又说不出意味的气质,眼神中充斥了满满的激情与火焰,好似要点燃这一整片沙漠的热情,也使她原本冰冷的脸颊变得略微柔和起来。
轩梦柯望着远方那快要升起的太阳,抬起手,在手中凝聚出了一团混白的类似于气体的球状物质,眨着大眼睛看向那团物质,随后,手一用力,握成拳头,那混白物质”彭“地一声全然消散,在这一切发生后轩梦柯有抬起头,依旧看着那渐渐升起的红日,眼眶好似略微湿润,却是带着一股难以抵抗的英气说道:”夜晚的黑暗过去了,接下来的,便是旭日的光明,升起来吧,我的骄傲!“
炎斌看不懂也听不懂,内心存着疑问,却是不敢问,毕竟自己依旧是从无底深渊中给面前这个女子拉起来的,今后不想再次感受到那彻骨的恐惧,就得依靠身前的这个女子,要是她不愿带着自己,那一切都得玩完。曾经的恐惧让炎斌非常清楚地认识这一点。
“那个,我......我叫......”
轩梦柯对着即将升起的骄阳驻足观望了好一会后,听到炎斌的话,却是直接回过头冷冷看着炎斌,打断炎斌的话道:“你不需要告诉我你叫什么,我没兴趣听一个弱小的人向我述说自己的名字,等你哪天能够真正骄傲地向他人说出自己的名字时,再来跟我说吧!现在走吧,既然选择了跟着我,那就服从我的安排,当我的奴仆吧,从最底层的黑暗开始!”
“呃,哦。”炎斌也是没多想,直接答应下来,就算不答应又能怎样,人家愿意接纳你已经很不错了,难道还妄想着去人家那里做客?况且以炎斌那连最后一丝生的希望都不懂得去追求的人,又怎会去为了这一小事去拼搏?
轩梦柯听到回复,点了点头,永远不变的冷漠,却是又转过头去,面对着此时已然升出边角的骄阳,右手缓缓伸出,对着火红的炎日握紧了拳头,大大的眼睛微微眯起,脸两边的发虚也被微风轻轻地吹起。此时的选梦珂已然让人看不出丝毫的冰清,在火红骄阳的照耀下,此时的她好像被包裹上了她一直所说的骄傲,不带半点依然是她自己所说的黑暗!
就这样足足过去了十多秒,才从轩梦柯此时好似无比伟岸的背影中传出一声再次归于冷漠的“走吧。”说完轩梦柯便是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只是那握紧的拳头,直到走了十余步之后才被缓缓地放开。炎斌也是赶紧将长笛收好,追了上去,他可不想再遇到些什么东西,只有面前的声影,才是此刻能保护自己的人。
留下了那块与长笛一起出现在这个世界的自己的身边的碧玉。
不知道走了多久,炎斌就觉得好似膝盖关节窝都要被磨坏了,就连脑海中也出现了阵阵眩晕的感觉,幸运的是,在这一切发生不久后,轩梦柯在一个大峡谷前停了下来,转过头看了看此事已然疲倦不堪的炎斌,眼神中闪过一丝轻浮之色,随后冷冷地说:“行了,我们到了,走,跳下去吧。”
“什......什么,跳下去!”炎斌一听轩梦柯的话,原本因长途跋涉以及先前的心路的经历几乎快要昏去的精神顿时跳动了一下,惊吓地说到,“我......我不要,跳下去会死人的,我不要!我不要!”说完就整个人瘫坐在地上,面情的恐惧一览无余,甚至还在用手抓着黄沙好似要爬离这个令自己感到恐惧的地方。
轩梦柯看到炎斌的所作所为,不禁讪笑出声,眉宇间无不在展现着轻藐,却是用着冷冷地口气对炎斌说到:“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走,我不会拦着你。”随后停了数秒,又说到:“连现实的苦难都无法克服,如何去面对心灵的阻碍。”又是停顿一会,讪笑着说:“真不明白未经世事的小丫头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内心会有如此之多的害怕的东西!”最后又却是看向天空,好似自言自语地说到:“就像她所说的,‘丫头,不去面对,不去寻找最后一丝光明,你迟早会被黑暗吞噬的!’”
此时的炎斌可没法管那么多,有谁体会过如此纠结的内心呢?回头不是,前进也不是,这种被人轻视地回头,是任何一个男儿都不愿去做的,但是,前方是不知道有多高的峡谷,自己被告知想要存活就必须视线那美丽的纵身一跳,如果内心真的弱小到无视他人的嘲笑还是要选择逃避,那么后方自己所必须面临的,是一个人单独面对这陌生的一切,无乱是谁都会不愿去回想曾经的恐惧,因为那种近乎窒息的感觉是没有人回不深恶痛疾的。事实上,两者孰轻孰重,只要经过较为细致的对比就可以很容易的到结论,但是,因为过度弱小的内心,使得人们会自然而然地去选择如何完全地逃避,如何完全地摆脱这些是自己恐惧的东西,而不会去想象,如何做才能使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去克服这些,如何才能在这些事件中寻找心得历练,以便于在下一次的徘徊当中,可以带着丝毫不恐惧的心灵去从容不迫的从不犹豫地选择。
如此的心程,炎斌选择了前者,相比于毫无意识地纵身跳跃,炎斌更害怕之前自己所承受地全身上下都被支配的恐惧,那种只要稍稍一回想就会使自己毛骨悚然的恐惧。
做出了选择,下一步就是说服内心,做出实践!
缓缓地转过头,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巨大沟壑,脸颊旁有着两道明晃晃的泪痕,此时的眼眶中也已经被泪水完全充满。咬着牙,双手用力紧紧握着黄沙,眼神慢慢地转为坚韧,却是在深处存留着大片的恐惧。用手抓握着前方的沙,吃力地向前挪动一小撮的距离,依旧咬着牙,泪水流进了嘴里,耳朵旁的细长发虚也飘飞到了嘴边,被眼泪沾湿,黏在脸颊上,眼睛,还是紧紧盯着那峡谷,做着最后的挣扎!
轩梦柯看着此时的炎斌,最上却是没有丝毫的留情,说到:“是觉得回头会被看不起,还是害怕自己一个人面对沙漠的黑暗,是怕是两者都有,而后者更甚吧!可悲的心啊!”说完没等炎斌做丝毫的回复,便是直接上前一手抓住炎斌的衣襟,不顾炎斌的最后思考,将其直接拉起,纵身一跳,直接跳入这好似万米深的峡谷。
炎斌没有大叫,也没有流泪了,从高空落下给他一种有些奇异的感受,好像心脏被什么紧紧包裹着,使其无比的紧绷,与窒息不一样但却有些相同的感觉,好像是死亡是感觉,是归宿的感觉,就像在沙漠中那沙皇蝎最后那一击给自己所带来的感觉一样,浓浓的归宿感,就是死亡!
不过,在炎斌还没好好地细致地体会时,便落地了。
在炎斌的大脑迷茫了许久之后,才缓缓地睁开双眼,往上一望,是早晨有些清新有些懵意的阳光,看不见那崖壁有多高。炎斌也没想问为什么如此会安然无恙,先前的种种好似已经让他有些见怪不怪了,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不去疑问,反而会少那么一些更深的疑惑以及在懂得许多之后的成熟以及必须去面对。
炎斌看目光从顶上收回来,往四周望去,峡谷底端是一片绿地,沙漠中罕见的绿地,有树,有花,有草,会有清风,不远处还会有稀稀疏疏的人的声音,更有些奇奇怪怪的看起来很熟悉却又肯定没见过的动物。这是炎斌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给人生活的地方,可以使之暂时摆脱来自沙漠中的恐惧的地方,也是一个会使他走去一个全新的黑暗,全新的历程的地方。
轩梦柯看到炎斌终于缓过神来,冰冷的脸上好似出现了一丝丝的喜色,转瞬即逝,随后又是抱着手,眼睛不看炎斌看着树与树交汇的远方,说到:“终于醒了?走吧,现在带你去我的住处,去那个在黑暗中唯一能散发光芒的地方!记住了,待会不管遇到什么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管,你可没有我当时的地位!”
说完后,便是直接走,不给炎斌丝毫喘息或是回答得机会与时间,带着炎斌传过一处处的地形,在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人声中,去到炎斌所选择的,轩梦柯所说的那个唯一能散发光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