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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众人喝足了酒,互相搀扶着上了飞碟。飞碟在航道上急速行驶,沿航道两旁的行星现出各式各样各种颜色的光芒。茫茫冷清的宇宙中每一个星球上都有各种各样的故事上演。这让紫宸在清冷的心底有了一丝温暖。梵希酒劲儿越来越强烈,望着一边座位上勺秀白里透红的脸蛋,终于忍不住了,强搂住她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勺秀登时红了脸,满张脸变得晕红。众人开始起哄,连前面的飞碟司机也低头吃吃而笑。

梵希又道:“勺秀,我想把你美丽的胴体落在纸上。”勺秀不答话,低头而笑,脸色变得通红。所有的人一起笑起来,花魇骂道:“该死的,等回去后你想怎么说怎么说。”梵希道:“我实在忍不住了,我都忍了好几年了。”紫宸笑道:“别着急,很快就会回去的,到时候你们在床上如何颠鸾倒凤都随你们的便。”梵希认真道:“我不要和她上床,我只要画她的裸体。”勺秀头低的更低了,忽然身子一花,偷偷的跑了。梵希奇怪道:“哎,她怎么跑了?”众人大笑道:“你不知道她会害羞吗?你乱说个不停,她怎么会不害羞?”梵希道:“完了,完了,这一去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呀?”

作家艾格得了重度抑郁症,在一座老式楼房的走廊里走来走去走个不停,想着她对于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意义。她想了半天,觉得自己跟本就是个废物,对于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作用。她做什么什么不成,那么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

这个世界给人的感受太让人无语了。我们活在平常世界里,拥有着平常的思维。但平常世界只是这个世界很窄的一面,就像可见光只是光谱里很窄的一部分一样。变态思维的意识面远远大于平常思维的意识面。艾格走了几百个来回,决定从这楼上跳下去。她的一只腿刚刚迈过栏杆,灵波传话器响了。梵希在灵波传话器里兴奋地叫道:“艾格,蓝梦星明天遇到千年不遇的中正星升起,我们去看中正星升起吧!那比人间的泰山观日出要壮观几千倍。”艾格少半个身子已经跨出栏杆,听了这话又将腿缩了回来。

第二天艾格坐上梵希的飞碟,一路直奔蓝梦星。飞碟在蓝梦星的一个奇怪的地方落下。艾格一到这里,立即感受到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她一打开飞碟舱门,迎面而来的是父母慈祥的笑容。那笑容里含着担忧和泪水。旁边站着勺秀,水月,紫宸等人。她的父亲脸上早已经满是皱纹,说道:“艾格,我说出来你别怕。这里是精神病院。你要听我们的话,早早接受治疗。”紫宸等人一起关切的望着她。她的泪水登时涔涔而下。这时里面一个慈祥的老大夫也来了,关心地说道:“你的文章名动天界,跳楼太可惜了。你不用怕,只要三个月你的病就会大为改善,那时就不会想着跳楼了。我们这里以中医为主,不会伤害到你的神经系统的。”艾格于是在这里整整住了半年。她的父母一直陪伴着她。从花落开始,一直到下一年的花开为止,她吃了两百副汤药,又吃了少量的西药。不知不觉的她看到花开会露出迷人的笑容。老大夫看到之后,很高兴,跟她父母说,她可以出院了。艾格回想去年跳楼的场景,恍然若梦。父亲给他买来了灵波打字器,她在上面打下了一行字。

破庙里月光辉然,艾格坐在禅房里,打着悲情的文字。这世界就像艾格笔下所形容的那样,有着悲情的一面。

人生是个万花筒,再高明的人也不可能算到自己一辈子的人生。我们随着年龄的增长,不知道自己都经历了些什么东西,也不知道自己会接下来经历什么事情。上天的心思是如此的玄秘,我们人类猜测不到,我们人类的语言也无法表达。

秋天到了,我们可以听到很远处的声音。有飞碟的轰鸣声,也有树叶的萧瑟声,更有宇宙泄密给人间的梵音。印度是一个很奇特的国家。听他们的音乐可以想象出当年他们祖上所经历的辛酸与困苦。现在的印度人喜欢耍赖,其实他们是很可爱的一个民族。

梵希坐在垃圾堆里,头发有一米长,结成了毡片,身上污垢布满脸上身上,一群苍蝇乱哄哄地在他身周飞舞。他的指甲有一厘米长。他的身体很痒,需要不时地搔痒。腿上经过搔抓,留下了一道道白印,又开始流血,最后结上了伤疤,开始流脓。伤口发出腥臭味。任何人见到他都掩鼻皱眉而过。所有的人大概都想不到就是这样的人最后成了天界知名的画家。现在他坐在咖啡馆里,优雅地端着一杯咖啡。他流着一绺小胡子,一头长发如瀑布般落下,显得极是有艺术气息。对面坐着的女孩流露出满是崇拜的眼神望着他,听着他讲艺术,渴望晚上能和他睡一觉。

梵希以前有一个弟兄,是一名诗人,潦倒之时就卖绿豆糕来补贴生活。他不嫌梵希身上的腥臭味,常常给他绿豆糕吃。就是这样的接济才使得梵希没有饿死。等到梵希后来成名,他却在一个月夜在一座木桥上跳桥自杀了。梵希一听到这个弟兄的名字,脸色登时会变得没有表情。人的内心是那样的琢磨不透啊!就像上天给人安排的命运那样。那位弟兄为什么会跳桥呢?也许所有的人都无法得知了。

跳桥自杀的人为什么要选择结束生命,除了感情受挫,多半是因为患上了重度抑郁症。他们觉得这个世界是如此的死气沉沉令人绝望。他们为什么会如此想呢?这根童年苦难有关。童年的经历决定了人的一生。上帝为什么要给纯洁无瑕有如清风白露一样的儿童洒下痛苦的果实呢?也许上帝本身就是个神经病。

梵希原本有四个弟弟妹妹。他是老大。他们生在大山里面。父母早亡,他们只好去偷人家田地里的土豆,然后堆一堆柴火来烧土豆吃。别人看他们可怜,也不去阻止他们偷自己家的土豆。几次疾病来袭,他的弟弟妹妹们渐渐的病死了。只留下了他一个人。有一次一个人贩子来到大山里面,将没有半点机心的他拐卖到了煤窑里面去背煤。好几次他差点累死,最后偷偷跑出来。煤窑里面的人来抓他,他跳到了茅厕里,用一根芦苇管子呼吸空气,终于逃了出来。梵希想到这段日子,就会觉得上帝真是个搞笑的人。

天界有一位老画家,喜欢抽大烟。每抽完一泡,就会逢人便说:“不抽了,不抽了,抽完这一泡以后再也不抽大烟了。”有一位打扫厕所的老女人一听到他这样的话,也总是会说:“你就像那****的女人们,不卖了不卖了结果又一回。”艺术研究院里的人们听到后就会哈哈哈大笑。有一次梵希把他少年的经历给老头子讲。老头子听到后哈哈大笑,说道:“上帝还是需要吴妈子给他教训教训。上帝每一次降灾难给人间,总是会说以后再不降灾难了,结果心里的阴暗面泛起来时,又一次降临灾难与人间。就像吴妈子嘴里的****女人。”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选择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呢?他们为什么要结束自己的生命,这只有上天知道了。

花魇支着香颐坐在栏杆前,望着那一支江水默默地流过。远处一只只帆船从远处而来,最后到了日落时分,一只蓝色的帆船终于从远处来了。紫宸下了船,走上阁楼。花魇叹道:“终于等到你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紫宸从午睡中醒来,抹一抹睡眼。气候仍然很炎热,远处传来外面飞碟行驶的轰鸣声,就像从天边而来。他下了床,步行到茶叶店,茶叶店的老板正在里间跟客人闲话。店主见他来了,忙起身让座。他坐到西侧屏风前,店主问他喝什么茶。他回答说喝碧螺春。店主倒上一杯碧绿剔透的碧螺春。他喝了几口,就说要喝这个茶。店主笑道:“你就爱喝些茶叶。”紫宸听了也微微笑。此刻室内很寂静,人们都在睡午觉,没有了熙熙攘攘争名夺利的场景和氛围。路上偶尔有几个行人如同丧了魂魄般无聊地走着,不见了人间的喧嚣与热闹。世界从此寂静了。茶人灰棚讲着茶叶的品鉴知识,一边讲一边让他们品鉴不同的茶叶。茶叶或清雅有着一股清苦回甘的味道,或厚重如同人间万味氤氲复杂。

上天在人出身前,已经将他以后的命运概况浓缩于他的内心。我们每个人在灾祸来临前或者福分来临前内心中会出现隐忧或者淡淡的喜悦。这都是上天安排的结果。我们会预知到我们以后的命运。有的人无缘无故的会对将来持乐观的态度,因为上天在他来到人世间已经告诉了他未来的命运是通达的,所以他乐观。有的人会无名无故的对未来持悲观的态度,果然他五十几岁时就死掉了。我们其实只要忠实于我们自己的内心就够了。一天都是天定的,而且上天将这个结果在我们出生前告诉了我们。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只要回忆。

正值中秋之夜,紫宸邀请了花魇的父母和兄弟来他的别墅赏月吃螃蟹。一排座椅摆开,紫宸请花魇的父母上首坐了。其时已到月夜,一轮明月当头挂在天空,辉光护住疏枝,亭台楼阁下满是珊珊移动的月影。更有楼台下的水池中明月与空中明月遥遥对应,随着水波颤动摇曳生姿。桌上摆上月饼,小孩子们早已经抓起月饼吃了起来。莲蓉馅儿的饼子清甜可口,一阵清风吹来,将地上的绍兴黄酒吹的人未曾品尝已经有了醉意。螃蟹摆上桌来,众人打开蟹壳,掏出蟹黄就着黄酒吃了一阵。等到心满意足时,人们仰靠在红木躺椅上望着空中明月感慨起来。

花魇的父亲是白洞高官,以前也曾经历过辛酸往事,此时对这一轮明月不禁感慨唏嘘,一滴泪挂在老脸上。花魇的母亲忙提示他不要失态。花魇的父亲摆头向紫宸道:“我们如果不经历一番艰难困苦,哪里会有今日的福分。现在也不知有多少人还在受苦受难,就拿我们白洞的边防军来说,他们今日为了保卫白洞,也不能和家人团聚,在边疆受那冷清思念之苦。”

紫宸道:“岳父说得极是,这月光说起来也是有清冷之意的,与那些边防军士兵的心情相呼应,也可慰藉他们。”花魇之父说道:“由此可见上天也是有情义的,为何在团圆之夜让月儿洒下清冷之辉光,此意既慰藉那流离失所之人,也勾起了我们对于往事的回忆。”

花魇道:“父亲,您醉了,吃些西瓜吧!”说完将一片西瓜递给他父亲,众人开始吃西瓜,其余诸事不提。

一群小孩子在亭台楼阁里钻来钻去,老人们望着小孩子们,感慨道:“人的命运和老天爷的心思总是如此吊诡,就拿这些孩子来说,眼前他们无忧无虑地奔跑,可再过几十年,又有谁知道他们的命运又是什么样子?他们此刻毫无间隙地玩耍,可过了二十年,他们性情相离,贵贱不同,那时候心就不能再向眼前这般相合。说起来,,人世间的事情真真的令人默然。”老人们一时默然。

花魇之父站起身来,向老人们道个歉,起身乘上飞碟奔到白洞军队总部,和军队总司令一道通过灵波传输器向边疆的士兵们问候后才又回来。这时已经到了后半夜,几坛子绍兴老酒喝得也差不多了。忽然一阵箫声幽幽的穿了过来,其声呜咽却又空灵,就如同睿智的心灵经历了苦难之后悲痛而又复转澄明。老人们听得俱都流了眼泪。

酒吧里灯红酒绿,一群年轻人在台上扭腰摆臀。紫宸和花魇坐在台下,喝着调配好的鸡尾酒,望着台上唱得歇斯底里的歌手,漫不经心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他们等候的梵希很久还没有来到,正在决定还是不是继续等候的时候,一个蝙蝠人走了进来。登时全场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他。蝙蝠人梵希没有走向紫宸和花魇,而是走向了舞台。这时舞台的背景灯光一闪,巨大的背景屏幕上显示出日落后的黄昏。一轮弯月现了出来,柳树梢迎风飞舞,梵希登时身子腾空而起,飞向了舞台。一个蝙蝠人在月下不住飞舞,发出诡异奇特的唱声。满酒吧的人都混动起来。梵希的唱腔犹如鬼神,将人内心中那股神秘的渴望勾引了出来。

一群鸽子在蓝天白云下飞着,尾部的蜂鸣器发出嘹亮的响声。原野里空旷而且萧条。秋声传得很远。紫宸和一帮小伙伴们在旷野里玩耍。天气已经凉了,大雁从天空中飞过,发出嘹亮的叫声。他们登上了一座小山岗,眺望远处荒芜的风景。紫宸避开小伙伴们,走到更高处的山岗上,举着拳头发誓道:“我要发誓将这几百颗星球重新夺回来还给白洞!我要发誓重新振兴白洞玄教!我要发誓将波动心法和相对心法融为一体!”不料早有耳朵尖的小伙伴们听到了他的发誓,你传我,我传你,都传了开来。紫宸的这一番话被沦为笑谈。许多年之后,他童年的小伙伴们仍然清晰地记着他的许愿,不过现在不是取笑他,而是因这番话对他有了崇敬之意。因为经过三十年之后,他的这番许愿都成了事实。紫宸现在想起来,对他以前的一番作为很是怀疑,别人为什么不能作出他那些功绩,而自己却做成了。大概是因为自己少年时就有一番强烈的理想。那这番理想是从哪里来,别人为什么没有这番理想,而自己却有,这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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